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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得很,却笨拙的让人心疼的一个人,当下觉得心里软的发慌,于是轻轻的对他说:“你帮我倒杯热水,然后坐我旁边陪我说说话可好?”
白凤看他一眼道:“谁要去给你倒水…”
想了想却还是走到桌边倒了杯热水,边倒还边说:“我这是自己渴了,与你无关。”
盗跖苦笑:“是是是,与我无关,可把水给我了么?”
白凤寒着一张脸将水递给他,正要转身,又被对方拉住了袖子,回头看见那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
于是终于黑着脸坐下。
“白凤公子。”
“干嘛。”
“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盗跖轻轻问。
“有话便说。”
“你以前和鸟儿在一起,都爱聊些什么?”
白凤听他这么一问,不禁皱起了眉,觉得这问题还真没有人问过他,那时候还能听懂鸟儿的话的时候,每天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呢?
“它们每次都会告诉我,人类是怎么折磨它们的,”白凤幽幽开了口:“说那些人总爱捉了它们,关在小小的笼子里,囚禁它们,夺取它们的自由;只是因为鸟儿长得美,或是歌喉好听,便要一辈子捆在自己身边,供自己赏玩,到后来倦了,也就不再搭理它们,每日给些吃的喝的,便丢在脑后了。”
他声音好听,说的又带了些凄凉的情绪,听得盗跖心里都难受起来。
如今他终是明白,白凤为何总不爱接近人,也只有像同样是看尽世间人类丑态的首领卫庄,才能走近他,了解他。
于是他凑过去小心道:“那白凤公子,那些鸟儿和你说过的那么多人里,总有一个是好人吧?总有一件事是好事吧?总有一些美好回忆吧?”
白凤一震,看他。
“白凤公子,盗跖就从来不会把鸟儿关起来,”他笑嘻嘻的看他,眼睛亮亮的:“我喜欢看它们在空中翱翔,自由自在的模样,就像你站在大鹏身上,俯瞰山河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好看?
白凤猛地站起来,盯着他那张没个正形的脸。
好像很久没有人这样谈话间轻轻松松的当着他的面,形容自己好看了吧。
白凤刚刚踏进江湖的时候,由于长得俊美无双,少不了有人喜欢拿他的模样做文章,尤其是一些喜好男色的好色之徒,曾经也当着他的面轻薄于他。不过自从他有一次将一个人看他的轻薄之人的眼珠子挖了出来,将那人说着一口说着污秽话语的嘴巴扇的牙齿都掉光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随便当着他的面夸他好看了。
盗跖看他站起来,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天知道他多少次在心里感叹过这人的外貌无双,却也一直不敢说出来,此时大约是聊得愉快了,竟然脱口而出。
完了完了,他现在这个身子,可经不得对方再来几颗羽翎戳他。
于是他偷瞄白凤,却见那人一张脸上表情丰富的很,苍白中又透着些诡异的红,一双紫眸看着自己眼波流转,最后居然一拂衣袖,恨恨的离开了。
盗跖在他身后呆看了一会,最后居然笑得捶床。
白凤公子脸红了,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 16 章
二十九。
盗跖觉得连去青楼这种事情都要和自己赌气的,这世上估计也就只有白凤公子了。
虽说他二人也不是没有一起去过风月场所,但是在沧州的时候两人去花露阁是因为想去凑热闹,充其量也就是看看表演,顺便议论议论,所以还不算尴尬。
如今去凉州的醉乡苑,就真的是喝花酒了,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铁锤本来对这个地方就没什么兴趣,与白凤同行更是意兴阑珊,便一个劲的喝酒吃肉,将这里直接当做了酒楼一般。而盗跖这回却也将嘴巴乖乖的闭好,难得的在几个美人拥坐中变了哑巴,老实的吃菜喝酒,美人问什么便礼貌的笑一个,真正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本来是也想把这地方当做酒楼,吃完别走人的。在自家媳妇面前喝花酒什么的,他还不够那个胆量。
结果他吃着喝着眼神不经意瞟了瞟坐在对面的白凤公子,却差点一口酒呛在喉咙里。
白凤玩的可开心。
这人今天果然是卯足了力气,又和盗跖较起劲来。竟然很配合的和女孩子开始聊天。他平时冷冰冰的别人也不敢找他多说话,虽然觉得他俊美得很,但也是抱着“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态度,老老实实的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然而今天看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些酒,那嘴角带了一丝笑意,眼里也有了些水汽,脸颊微红,举手投足也更潇洒自在了,于是除了一张俊美的不像话的脸,那气质也变得风流起来。
以白凤的他的容貌和气质,又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已有好几个女子依偎到他身边为他倒酒夹菜。只见他靠近一个女子的耳边,轻轻说了什么,女子便掩嘴笑了笑,脸颊微红起来,一只手拿着羽扇轻轻敲了他一下,另一只手自然的放在他的手臂上轻抚。
盗跖心里一沉,突然就眯了眯眼睛,一只手拿了个酒杯开始把玩。见白凤接过另一个女子递过来的酒,同时抬头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挑衅,看得盗跖一怔。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以为自己风流的很么?若是本公子愿意,同样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盗跖心里简直服了,这种事都要争个输赢,是该说白凤幼稚呢?还是该说他无聊。
不过反正他也闲着没事做,若是自家媳妇要比,那便比个痛快吧。
“秋月,丁香,来来来,听柳公子说故事。”盗跖突然大笑起来,揽过旁边的一个女子,女子叮咛一声缩进他怀里捶他。
“你可想知道秦末最负盛名的儒家弟子张良和公孙玲珑的情史纠葛么?”
秋月瞪大眼睛:“张良?可是那儒家三杰之中号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先生?可这公孙玲珑又是谁?”
盗跖摇头晃脑笑嘻嘻的说:这公孙玲珑说起来可不得了,是秦末最能言善辩的名家代表人物。哎呀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是在桑海城的小圣贤庄。那日可是风和日丽,朗朗晴空,公孙先生去儒家做客,刚下了马车,便看见张三先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他一说起故事来便眉飞色舞,说的惟妙惟肖,少不了又添油加醋一番,听的那些女孩子咯咯直笑,不一会儿坐在白凤身边的几个女孩便也有了兴趣,睁大眼睛跟着听了起来。就连大铁锤也停了吃喝,这故事里人他也都认识,听着盗跖胡诌更是觉得有趣,听到精彩处大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哈哈大笑。
只是可怜了张三先生,若是能亲耳听到这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怕是都要哭出来了。
白凤见他又开始发疯,心里冷哼一声喝了一杯酒,过了一会要再去拿酒杯的时候发现杯子已空了。这才发现旁边几个女子都跟着盗跖说的故事笑的直乐,右手边的姑娘连给他添酒都忘记了。
于是脸一沉。
“倒酒。”
女孩子本来被盗跖逗得直乐,突然被旁边的公子冷冰冰的语调惊到,差点吓了一跳,抖了抖乖乖的去倒酒,酒水都差点洒了出来。
白凤倒也没怪他,将酒一饮而尽道:“再来一杯。”
女孩依言又倒了一杯。
盗跖坐在对面看着他喝得又急又快,醉意越来越重,眼睛却是愈发的亮,一张俊脸上带着些隐隐的怒,紫色的长发垂在微红的脸测,嘴角却还是笑着,倔强的像个孩子。
给他倒酒的女孩小心翼翼的瞅他,也觉得这公子虽不如说故事的公子风趣幽默,但是那一张脸却是美到就连女孩子见了都会发呆的地步。于是一旦和他四目相接,便一张脸红的像苹果。
他二人这一杯酒喝了又满上,满上又喝下去,周围其他的女子便笑着打趣:“香玉,这位俊朗公子可真爱喝你满上的酒呀。”
另一个女子也吃吃笑起来:“看你脸红的,也不知道害臊。”
被换作香玉的女子脸更红了,她才刚来醉香苑不久,年方不过十六岁,不比其他的姑娘经验老道,又正好陪着这么个好看的公子喝酒,当下窘的垂下了头,一双芊芊玉手抓着自己的裙子,紧张的发起抖来。
白凤侧眼看她,估计也是醉了,便觉得这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倒也有些惹人怜爱,便微笑着道:“害臊什么?你今晚便陪着我,又有何不可。”
这些都被坐在对面的盗跖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下一秒,盗跖突然“腾”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