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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全传之母子君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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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神色凛然地,深深点头,沉思了一会,接着再往下看,就是指责祸首。首先被提出来的是毓贤,其次是裕禄,再次是董福祥。但此三人的“倒行逆施,肆无忌惮”,乃是“在廷诸臣,欺饰锢蔽,有以召之”,笔锋一转,诛伐真正的祸首,一共四个人,各有八个字的考语。
大学士徐桐,“素性糊涂,罔识利害”;协办大学士刚毅,“比奸阿匪,顽固性成”;礼部尚书启秀,“胶执己见,愚而自用”;刑部尚书赵舒翘,“居心狡猾,工于逢迎”。
对于徐桐、刚毅,尤为深恶痛绝,所以议论亦就格外激切,奏稿中说:“近日天津被陷,洋兵节节进逼,曾无拳匪能以邪术阻令前进。诚恐旬日之间,万一九庙震惊,兆民涂炭,尔时作何景象?臣等设想近之,悲来填膺!而徐桐、刚毅等,谈笑漏舟之中,晏然自得,一若仍以拳匪可作长城之恃。盈庭惘惘,如醉如痴,亲而天潢贵胄,尊而师保枢密,大半尊奉拳匪,神而明之,甚至王公府第,闻亦设有拳坛。拳匪愚矣,更以愚徐桐、刚毅等,徐桐、刚毅等愚矣,更以愚王公。
是徐桐、刚毅等,实为酿祸之枢纽。“
“实在是公论!”荣禄亦不觉悲愤了:“‘谈笑漏舟之中,晏然自得’,真是有这样麻木不仁的人。然而……。”他突然顿住,“等看完了再说。”
荣禄的意思是,罪魁祸首,应该还有载漪,不知此奏中又作何说法?且再看最后一段:“臣等愚谓:时至今日,间不容发,非痛剿拳匪,无词以止洋兵,非诛袒护拳匪之大臣,不足以剿拳匪!方匪初起利,何尝敢抗旨辱官,毁坏官物,亦何敢持械焚劫,杀戮平民。自徐桐、刚毅等称为义民,拳匪之势益张,愚民之惑滋甚,无赖之聚愈众。使去岁毓贤能力剿,该匪断不致蔓延直隶;使今春裕禄能认真防堵,该匪亦不敢闯入京师;使徐桐、刚毅等不加以义民之称,该匪尚不敢大肆焚掠杀戮之惨。推原祸首,罪有攸归,应请旨将徐桐、刚毅、启秀、赵舒翘、裕禄、毓贤、董福祥等,先治以重典。其余袒护拳匪,与徐桐、刚毅等谬妄相若者,一律治以应得之罪,不得援议亲议贵为之末减。”
看到这里,荣禄忍不住了,“爽秋,文章是千古不磨的大文章。不过,你决不能上这个折子!”他很关切也很直率地说:“这个折子,足以招来杀身之祸。”
“中堂,”袁昶平静地说:“我最后几句不说了?既上此奏,生死已置之度外。”
“最后怎么说?”荣禄一面说,一面找到结尾数语,不自觉地念出声来:“庶各国恍然于从前纵匪肇衅,皆谬妄诸臣所为,并非国家本意,弃仇寻好,宗社无恙,然后诛臣等以谢徐桐、刚毅诸臣,臣等虽死,当含笑入地。”
等他念完,袁昶正式表明:“这是我跟竹蒷的由衷之言。”
“我知道,我知道!”荣禄仿佛很着急似地:“可是,你跟竹蒷不能死!局势快要有转机了,等李少荃一进京,议和是他的事,剿匪是我的事。我有袁慰庭做帮手,不能不替少荃也留两位作帮手。爽秋,你跟竹蒷还有重责大任,不可妄自菲薄。说是给徐荫轩、刚子良抵命,那不是轻于鸿毛?”
“中堂的期许爱护,我跟竹蒷都很感激。不过,‘此心匪石,不可转也!’”
荣禄心想,袁昶与许景澄虽抱着必死之心,而与当年吴可读先自裁,后上奏的情况,究竟有别。然则,他以奏稿相示的原因,亦就可以想象得到,无非作无言的叮嘱,果真获罪,希望他能仗义执言。
既然不能劝得他打消此举,而又了解了他的本意,荣禄心里便有主意了。“爽秋,”他说,“果然意不可回,但望能纳我之谏,把这些‘王公府第,闻亦设有拳坛’,‘其余袒护拳匪,与徐桐、刚毅等谬妄相若者,一律治以应得之罪,不得援议亲议贵为之末减’等等,牵涉亲贵的字样拿掉。如何?”
袁昶想了一会答说:“中堂是出于爱护之心,我跟竹蒷都感激得很,应该怎么改,等我去跟竹蒷斟酌。”
“好!”荣禄略停一下又说:“有句话明知说了无用,还是要说,这个折子能不上,最好不上。”
“是!”袁昶起身一揖,“多谢中堂关爱之意。”
※               ※                 ※结果,这个奏折还是一字不改地递了上去。袁昶与许景澄虽然知道不牵涉及于亲贵,则在需要荣禄相救时,他比较好说话。但明明是端王载漪先纵容义和团,刚毅、毓贤等人,才敢放手大干,如果仅劾大臣,不及亲贵,明显着是畏惧载漪的势力,不但刚毅等人不会心服,清议亦会讥评,而这个奏折也就变得毫无力量,徒成话柄了。
看完这个奏折,慈禧太后只觉得心烦,一时想不出处置的办法,索性推了下去,发交军机议奏。不巧的是,礼王与荣禄都未入值,王文韶耳聋易歉,所以刚毅可以一手遮尽军机处的耳目,只将有关系的赵舒翘悄悄约到一边,低声密商。
细看了原折,赵舒翘面色沉重,默无一语,刚毅问道:“要不要找‘老道’去谈一谈?”
“老道”是徐桐的绰号。赵舒翘摇摇头说:“不必!老道不会拿得出什么好主意,徒然张扬,偾事有余。等咱们商量好了对付的办法,告诉他怎么做就行了。”
“那么,你看怎么办呢?”
“这不能招架,要反击!”
“着!”刚毅猛然击桌,“他要咱们的命,咱们得先要了他们的命。”
“是!”赵舒翘说,“咱们得要好好布置一番,谋定后动,一击不中就坏了!”
“‘一击不中就坏了,一击不中就坏了!’”刚毅起身蹀躞,喃喃自语。好久,才站住脚说:“我看,咱们得找点他们私通外国的证据。”
“私通外国的证据不容易找,有样东西能找得,可就很有用了。”赵舒翘压低了声音说:“袁爽秋给过庆王一封信,说是‘端郡王所居势位,与醇贤亲王相同,尤当善处嫌疑之地。’这话,不就迹近离间了吗?”
“这怎么是离间?”刚毅用手指敲敲太阳穴:“天太热,脑袋发胀,我的脑筋转不过来了。”
“中堂请想,当年今上入承大统的时候,老醇王因为本生父之尊,怕干政成了太上皇,辞卸一切差使,以避嫌疑。如今端王是大阿哥的本生父,情形跟老醇王差不多,所谓‘善处嫌疑之地’,意思就是让端王学老醇王的样,退归藩邸,不预政务。”
“啊,啊!你一说就容易明白了。”
“这还是就表面而论,其实内中还有文章。”赵舒翘略停一下说:“往深处看,等于在皇太后前告一状,说端王想当太上皇。这不是离间是什么?”
“对!对!有理,太有理了!”
“不仅此也,还有。”
“还有?”刚毅越觉得有趣味:“快,快,请快说。”
“谁都知道,端王事太后,忠贞不二。如今让太后疏远端王,实在就是削太后的羽翼。”
“可不是!一点都不错。”刚毅满心欢喜,将赵舒翘的话,细想了一遍,作了个归纳:“可以这么说,他这两句话,表面冠冕堂皇,暗中挑拨离间,而作用是反对皇太后!”
“中堂说得太好了!”赵舒翘送上一顶高帽子:“就是这么一回事。”
“好!就这么一回事,送了他的忤逆。可是,”刚毅收敛了笑容:“那封信呢?总不能当面跟庆王要吧?”
“中堂自然不便去要,如果端王去要,或许能要得到。再不然,”赵舒翘压低了声音说:“庆王跟前我有条路,可以把那封信弄出来,不过得花个几百银子。”
“那是小事。就托你去办吧,越快越好。”
“是!”
“还有呢?”刚毅翻弄着原奏:“咱们总得从这个折子里头,挑出他几项大毛病不可。”
“大毛病只要一样就够了!”
“你说,”刚毅把原奏摊开来,“那里有大毛病?”
赵舒翘不愿明言,只说:“中堂久掌秋曹,当年谳狱,决过多少疑难大案,莫非他这个奏折之中,吞吐其词,意在言外的地方,还看不出来吗?”
这也是一顶高帽子,不过在刚毅,对这顶高帽子,却有不胜负荷之感。翻弄了半天,无从领会,只好又推托头晕。
“不行!这个天气把人的脑袋都搞昏了!展如,还是你说吧!”
“中堂,你只看这一句。”
他指的是“不得援议亲议贵为之末减”。这是属于律例上的所谓“八议”,同样犯罪,亲贵可以减刑。这一指点,刚毅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意思是指端、庄两邸、澜公等等,也该议罪,而且该当何罪,还不能减免!好家伙,厉害啊!”
“这是露出来的一言半语,虽说含蓄,意思总还可以看得出来,如果有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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