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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观月是一个人去找的亚久津。
他家住在村北面的山里,单独的一户人,挺孤立闭塞的感觉。
那天是星期六,观月走了山里小路到了那户人家,是木头的房子,房子倒还好有正堂和两间侧厢,观月先是看见一个半身赤膊的男人在做活儿,他吃了一惊。这春寒尚在,这人怎么不怕冷。然后他看见在一旁树根做的小桌上写字的太一,小小的个子趴在树根上,似乎很认真。
观月走进一点,问了一声好,马上就被赤膊男投来一记厌恶狠毒的目光。观月打了一个寒噤看向太一,对方也正抬起头来,看见观月马上笑开,招手道,「观月老师。」
这老师一叫,那赤膊男才微微收起自己的尖锐。
观月进了院子坐在太一旁边,看见自己布置的作业很多地方都空着,他便耐心的指导太一完成。到了中午,太一才做完所有作业,而那个面露凶意的男人也准备的午饭请观月一起吃。
「我想和您谈一谈好吗?」
「…」男人没有回答,就是瞪着观月,最后还是领着观月往林子里去。
男人估算了一下大约太一是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了才停下脚步,「你找来干什么?」
「太一写了篇作文是我的家,我觉得他这样子不太好。」
「你觉得我对他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观月急忙辩解,「我知道是您在救他,给他上学的机会,可是什么都不告诉他,让他慢慢忘记自己还有父母,这样很不好,以后他的心理成长很难健康。」
观月见对方没说话,继续说:「他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供他读书,这我也清楚,我去他家看了,可是您也知道您的情况,住在村子外面,一个人住,不怎么说话。这样会影响到太一,而且会一直影响他。我想过几天带太一去镇上看看。您不反对吧。」
「随便你!」
「亚久津先生。」
「别叫我什么先生!我恶心你们城里人那一套!」
「对不起。」观月低下头,「你想让太一飞出山去吧。那么不但是要让他学习知识,而且要让他学会感恩。您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废话!」
观月一笑,「阿仁,我们回去吧,太一等久了会担心的。」
阿仁?亚久津挑高了眉毛不知道这个城里人怎么这么自来熟,不过看他没存什么坏心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关于他说的让太一去镇上看看,也是个不错的建议。
第二天,观月就带了太一下山。
他们在这个闭塞的山村待了太久,怎么也得和外界通通气儿。他们早上八点下山,到了镇上已经十一点了。观月合计着自己的口袋看看能买些什么,太一则是东张西望的,好奇街上摆卖的东西。不过他也只是看,却不像城里孩子似的满大街乱跑,下手死死抓住观月衣服的下摆,生怕弄丢了似的。观月大概知道,这是对外界的恐惧之心。
「我们该买点什么呢。」
观月在路边停下咬着手指甲思索着,「太一,我们给班里的同学买点作业本吧。」
「……」太一犹豫着半天没开口,观月蹲下身子看他,「老师,咱们没钱。」
「哦…那就当老师送大家的礼物怎样?」
「老师来的时候已经送了我们很多东西了。」太一嘟囔着,站在原地表示对观月提议的反抗,这种抵触让观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样做的不对之处。
他不是施舍者,他们也不是等待施舍的人,他应该和他们站在同样的位置。
观月抵着太一的额头突然笑出声来,「可是我们好不容易下来一次,不买点什么吗?嗯,给学校买点东西吧。我去报销!」观月眨着眼睛,信心满满的样子,这样的观月仿佛是绽放着光芒。太一一下子就看呆了。「走吧,太一。」
「老师!」
「嗯?」
「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太一胆怯的问着,这句本没有什么重量的话却压在观月的心上,他计算了一下日子,还有最后一个星期他们就要离开这里,然后等着另外一批人来。
「太一,我们都不会忘记这里的。」观月盯着太一,好像要把自己话印在他心里一样,「老师也还在上学,可是等老师毕业后就会回来这里,来看你们。」
「老师也在上学?」
「老师在念大学啊,太一也要念大学。」
「嗯!」
这个孩子很聪明,没有经济上的困难的话,应该是能念到大学的吧。观月如此的想着,他不曾想到,这个孩子日后的命运会和自己绑在一起。他只是给了他一只手,然而对于对方而言,他却像给了他一个世界。
「太一喜欢阿仁吗?」
「嗯!」
「阿仁是个温柔的人啊。」
「是的!」
那一天,观月和太一没逛多久就回山上了,回去后,观月把太一完整的交回亚久津的家里。虽然面对亚久津一张扑克脸但他还是心情很好,自然熟络的和亚久津聊起天来,知道七点他才起身回家。
才刚到家门居然又看见手冢,观月才想打招呼却看见手冢和村长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事情,看上去…有些紧张。
观月凑上前问究竟怎么了,手冢见他回来,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迹部不知道哪去了。」
「什么?迹部不见了?」观月心一沉,难道迹部受不了这里的生活自个儿跑回去了?不可能啊,虽然他是奢侈浪费公子哥了一些,可骨子里却是死不认输的。没理由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太清楚,下午尺泽来找我就说找不着他了。」
「该不会是下山买东西?今天星期天呢。」
「才不是!」旁边突然窜出了高高的女声,观月这才注意到尺泽晴的存在。「他…他…」尺泽说了两个他字,手捂住脸却哭了出来。
「这又怎么了?」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迹部欺负她了呢。「对了,迹部不是在西和子吗?怎么跑石头村找来了?」
手冢不说话,盯着尺泽看,那眼神说不上杀死人,可绝对不温暖。观月干咳两声,大约明白这事情有外人在怎么都不方便。手冢请了村长出去帮帮忙,又和村长唠叨一阵才进屋,说自己出去找人,让观月插上房门再尺泽说事情的原委。
「今天…今天…今天…」
「今天怎么了?」
「我就是给迹部表白,说我喜欢他…」
「大姐,我不是想听你的情事啊。」
尺泽瞪了观月一眼,「谁说情事了,你爱听不听!」
「行,您说!」
「其实…哎…」尺泽叹了一口气,「我今天表白的时候真田进来了,当时情形真挺尴尬的,可真田特冷静,说了句,『迹部,你上次落我那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就走了。我那会还准备说什么,可觉得气氛不对,迹部…迹部整张脸死白的,推开门就冲出去。后来,就没看见了。」
观月听完嘘了一口大气,也不是他敏感,他经历过那事儿,比旁人总归多些经验。他看了尺泽一眼,「你…怎么想?」
「观月,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想?我后来觉得事情不对告诉手冢,这才过来,说是,真田也不在。」
「还是别研究这个了,出去找找吧。要真出了什么事儿,那还得了。」观月站起来拉开门,像是犹豫很久似的开口,「尺泽,这事儿我们几个知道就好了,你也知道当初学校传我那阵子吧。这影响不好,他们又是…」
「你当我没事儿就嚼舌根子好玩儿,我这就担心才告诉你们,要不是特殊情况,烂肚子里我也不说!倒是你们别说出去,要不然姑奶奶要你们好看!」
「尺泽…你真喜欢迹部吧…」
「…啊,喜欢透了。我说,干嘛非把我和你们四人分在一块儿。真是活受罪啊。」
尺泽仰头向天轻轻的叹息着,她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擦干净了,可是观月却还是有一种她在哭泣的错觉。
第二十六章支教(三)
要说手冢担心观月死撑还真说的一点没错,上山时候摔的那一跤是磕碰到了膝盖,什么姿势都能疼上半天,前几天倒还好些,只是到了结痂的时候膝盖一弯曲疼到骨子里。观月什么也不说,照样跟着真田每日的去学校,到后来严重了,不但没结痂还起了炎。观月自己带了药,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