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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她那也不是生你的气,委屈嘛。那个情种,她哪有一时不记挂着你……”
玉宁抬起眉毛,真的吗?
“你说,你害她受这般苦楚,软言细语来哄哄,补偿照料她,不是应该嘛?”
玉宁恳切的点了点头。
“我且问你一句,你喜欢阿生不?”
“我……”玉宁顿时又红了眼圈,“何止是,喜欢……我与阿生,情浓于血。她是我,深爱的女子;今生唯一相爱的人啊!”玉宁一只手揪住胸口,难抑激动情绪。
“咳咳!”听着如此赤罗裸的告白,让陆蓉师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不肉麻!这男人,要么不说,要么就一鸣惊人!“哎哎哎,好好好!有你这一句就好,咳,这些话啊,你去说给该说的人听去。快去!”说着一推玉宁后背,把玉宁推进了屋,反锁了屋门。
玉宁踉跄了一下,随后轻轻扭头,知那房门已被反锁。玉宁暗暗咬住嘴唇,单玉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已经,错了一次……绝不能,再错过心爱的人。玉宁轻轻来在床头,蹲下身子,看着那张憔悴带伤惹人心怜的脸庞,看着唐生微闭着双眼,却是一样的局促紧张。阿生,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玉宁抬手轻轻颤颤的抚上唐生脸颊,那微凉的姣好触觉,让两人各自心头一颤。
“阿生……”轻柔低沉的嗓音微微颤抖着,“对不起……”
“对不起……害你受苦……”只轻轻几字,声音已经哽咽。
修长白皙的指端轻触那些青紫伤痕,亦不知是伤痛还是牵扯的心痛,那人眉端嘴角轻轻抽动,无声的滑下两行清泪来。看在玉宁眼里,心疼不已。“阿生……你恨我……不怨你。让我……补偿你,好吗……不要赶我走……”说着玉宁忍不住轻轻吻上那些泪痕,盯着那片伤唇,轻轻吻了上去……只吻得那人哭得更加厉害了。玉宁慌了神,松开唐生,“阿生,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啊?你打我吧!打我!”说着抬手拾起唐生的手,却是一只白纱包裹,层层叠叠……又是猛一阵自责心痛!“咳!”玉宁长吁一声,伏在唐生床头,痛悔交织,轻轻握着白纱,滚烫的热泪一滴滴落在唐生□的手臂上,口中呜咽着,“恨死我了!阿生……一定,恨死我了!”
“不……恨。”
嗯?玉宁诧异的抬起泪眼,见唐生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张合着嘴唇。冲自己苦笑了一下,“从来……都不会,真生玉儿的气的。”唐生努力的抬起手臂,想擦拭玉宁脸上那斑驳泪痕。“没有……恨。”
是委屈。玉宁复又捧起唐生的脸颊,“再不会,让阿生受委屈!不会了……”
“相公,让玉儿,好好的补偿你。让玉儿照顾你、疼你。”玉宁轻柔的拭去唐生面庞的泪痕,柔声如涓涓细流,“玉儿知错了……”
鼓起勇气,对视着彼此的眼睛。此时的目光里,只剩怜惜。唐生抿了抿嘴唇,轻轻笑了下,“其实也不怪玉儿。”唐生盯着棚顶,自我解嘲着,语气已平和了许多,“也是我,一时冲动。想想,倘若真的错杀了方从哲,恐怕玉儿,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唐生抬起两只白纱包裹的手,又转向玉宁,挑了挑眉毛,“十根指头,换一个真相,也值了。”
“不要!”玉宁抓住两只手腕,满眼心疼。瘪了瘪嘴唇道:“以后,你想杀谁,我都不拦了。”
唐生嘿嘿的笑了。
“不杀了。”吁了口气,“杀的人多了,遭报应。”温和清澈的眼睛投向玉宁,轻轻朗声,“以后,都不想再杀人了。”
玉宁点了点头,拉起一只白纱轻轻贴在自己面颊上,“以后,再不起毒誓了!”
“嗯?”唐生疑惑的挑了挑眉毛,“起了什么毒誓啊?狠心的娘子!”
“没,没什么!”玉宁一咧嘴,“咳,那个,我去跟师姐说,说明我是女儿身。不然,我如何给你换药、伺候你起居。”想着一直把自己当男人看的师姐,男女授受不亲,一准不许自己“欺负”唐生的。
“啊?——”
“怎么了?”玉宁一挑俊眉,“喔……原来——你更喜欢给我当娘子的,嗯?”
“咳咳咳!”唐生很语噎的咧了咧嘴,“这辈子——别想!”呼!
玉宁得逞,嘿嘿一乐!轻轻揪了揪唐生的耳朵,跑出屋去。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玉宁回味着方从哲临死前的彻悟,心中感慨,呵!可不是么。幸福与不幸之间,那天堂地狱的距离,其实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快意与悲苦,逍遥若仙亦或是苦海沉沦,都在于瞬刹间的抉择。然而此刻,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只要午夜梦回,睡在身边的人是她,已足够。
曾经许多放不下的东西……名节、清誉、为官之责、为“夫”之责……烛火摇曳着身侧人的动人面庞,玉宁轻抚上去,最轻柔却最真实的亲吻。都是浮云,呵呵。
“哎呀,师姐!哎呀呀——”唐生故意叫得高声,耳朵又被白陆蓉揪起,其实也没有什么痛~
“小东西!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白陆蓉睁圆了杏眼,咬牙切齿瞪着唐生,此刻的怒火自然不好发在女儿身的玉宁身上。
“你可骗苦我了,臭小子!说你断袖,还真没冤枉你啊!啊,好哇,选女人也不选我,是吧?……”白陆蓉喋喋不休,嬉笑怒骂着不松手,哪有半点鄙弃埋怨。玉宁心知师姐并非真的吃醋,更没半点鄙夷之情,不禁心生感激。坐在床尾看着两只活宝,掩口浅笑。
“喂喂,轻点儿,咳!这么凶,河东狮,谁敢选——哎哟哟!娘子——你还笑,你!你见死不救……师姐,你再不放手,我要当你是迫不及待,等我伤好了娶你过门啊!”
陆蓉一听松了手,脸一红,“个没正经的!”
嘿嘿!唐生笑嘻嘻的,一脸的俏皮相。左脸颊上浅浅的小酒窝忽隐忽现,看的玉宁一阵阵心醉。
“好了好了,不闹了。换药了。”
解开上衣,清瘦的身板映入两人眼帘。玉宁深吸了口气。陆蓉的心也跟着莫名其妙的怦怦猛跳了几下,扭头看看玉宁,尴尬的咳了两声,“玉宁……妹妹,还是你来吧。”把药往玉宁手上一塞,转身出去了。
玉宁手上拿着药,痴痴的望着眼前瘦骨嶙峋的身子……真是给活活剥了一层皮啊!水汽立时腾起在双眼。
“嘿……没事儿……好多了的。”
一颗泪滴落在白皙的肌肤上,热热的。唐生吁了一口,嘿,娘子何时变得这么爱哭了啊?顺手抬起白纱,却被玉宁握在手里。
“呵呵,没。”玉宁擦了擦泪,“有谁不心疼自家丈夫的。”
唐生心头一暖,顿时也觉得胸口一股滚热,咽了几下。清朗的嗓子带着微笑响起在玉宁耳畔,“很快就好了的,娘子,不必忧心。”
去了带血的纱布,玉宁才头一回细细看过那锁骨处的伤势,难免又是一阵落泪。心知她心疼自己,唐生强忍创药的杀痛,一声不吭。到了双脚处,实在是抗不过,“唔……”哼吟喘息,额角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儿。玉宁的心瓣随双手阵阵颤抖,痛苦悉数写在脸上。脑中不断回想起那日凶讯的惨景,自责心疼的快要闭过气去,不论唐生怎么温言相劝,“都过去了,没事儿了~娘子休要再想啦!”那阴影如影随形,难以遣散摆脱……呵!这辈子欠下她的债了,让人心疼的人儿,只想加倍的对她好……
“啪”的一声,瓷碗掉地摔碎的声响,玉宁心头一颤!赶忙回头——阿生!
“阿生!”玉宁小心的捧起唐生的一双白纱,“伤到了吗,啊?有没有烫到?!”
看着那人一脸的紧张关切,唐生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没事儿~想着自己吃嘛!总叫人喂……”
“不许自己吃!”玉宁吸了口气,语气由焦急变得轻柔,“不许自己吃,烫到了怎么办……以后不许自己吃……”说着双手捧起清秀的脸庞,贴上朱唇。
唐生这会儿笑眯眯的,心里和脸上一样,灌了桂花蜜。
又过了有月余,陆蓉嘱咐二人好生休养,出门去配专治断骨的断续膏了。
换过了药,缓了一刻,玉宁才平息心中的心疼悸痛。唐生的伤一天天的好起来,换药时玉宁却一次比一次莫名的悸动。
玉宁打了盆清水,泡上皂角,轻手解开唐生的男子发髻,一头乌黑青丝铜盆中散布开来。唐生的头发滑滑软软的,玉宁的黑发却硬到倔强。轻揉着她的头发,铜盆的清水映着青丝与白玉指和玉宁的出神发呆的俊美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