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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卿的提醒,孤心下早有盘算。”
“王英明。”
“若真英明,又岂会看低了你的野心?缎君衡,孤十分好奇面对中阴帝国如今的处境,你又会如何选择?”
“臣如何选择,王心底已有答案不是?”
“哼哼。欲裁恨,你就替孤好好看着缎爱卿,若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就算你姐姐替你担保再多,孤也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宙王冷目转向安静伫立在一边乖乖当背景的欲裁恨,丢下这样一句话后才抬手切断通讯。
不明白自己为何躺着也中枪的欲裁恨应了一声是,思索数秒钟之后心情却是愉悦起来,转向缎君衡得意道:“缎大人,在下可是奉王之命留在你之左右,查看你的作为。若是之后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啊。”
缎君衡微微一笑,“自然。”
宙王孤城不凡与灵狩缎君衡这对君臣,在多年相处兼那一场颠覆干扰整个帝国政权体系的血月之战后,对于彼此已太过了解。
虽然在宙王眼里,缎君衡依然是个厚颜无耻的弄权之臣,但他却也笃定缎君衡在乎的除了权,还有名,所谓的拯救中阴帝国一切以中阴星系为优先考量的说辞都不过是为了在他人面前塑造一个完美的灵狩形象,以此欺瞒他的那些追随者,间接地掌控帝国半壁江山。所以如今中阴界局势危急,无论缎君衡心底如何想的,他也必然会主动站出来,担起统领全军奋战在红潮第一线的职责。所以即使宙王心底对于缎君衡有着再多的不满与戒备,却也明白此时的缎君衡可用。
同样的,在缎君衡心底也对当前的局势有着相当的判断,宙王的出现及当前的局势早已清楚说明这位曾经的中阴帝王正在夺回或者说已经夺回曾经属于他的位置,王城星会出现的腥风血雨可想而知,但无论宙王接下去会采取怎样的报复手段,他依然清楚当下最先要解决的是什么事情,而他也会借此机会重塑他的形象。
缎君衡又与欲裁恨敲定了一些事宜后,两人才离开这间屋子。出门的时候,夕阳已然西坠,十九和质辛正等在门口。两人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拽来的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对着墙壁发呆。在听到门开的瞬间,两人一同抬头看来。
欲裁恨玩味地看着黑色十九,“缎大人,我该赞叹你教子有方吗?明明黑色十九已然记忆全失,但仍是对你这位父亲关心有加。哎呀,看十九少爷您的神色,是不知道缎君衡原来是你的父亲吗?哈哈,看来你的父亲并不算信任你啊。”说完这一句话,他的目光又转向质辛,却在对方那凛然目光下情不自禁地收起调侃的话语,只是佯咳两声,警告道,“魔皇大人出现在此,是我中阴星系的荣幸,只是此地终究非天阎魔城,您平日处事还是谨慎为妙,莫要被那些卑鄙小人利用了尚不知情啊。”
“多谢欲少主相告。但是在下对于当年的事情尚有许多记忆,至于谁才是真正可结交的人,我自有分寸。”
被质辛这样顶了回来,欲裁恨也收敛了招揽的心思,摇了摇扇子就走了。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可没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堪入目的政敌身上。
看着欲裁恨走远,缎君衡放松肩膀脊背,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胛,叹息道:“哎呀,老夫果然是老了,以前跟这些小猫小狗逗上三日三夜也是其乐无穷,如今不过小半日的时间,却已经觉得苦不堪言。哎呀,魅生丫头怎么还没出现,没有她在,老夫要找谁讨要红酒喝呢?”
缎君衡一边哀嚎着一边抬手揉着自己的喉咙,虽然欲裁恨是绵家那并不成器的少主,但处置一些基本军务还是能够看出大世家的教养,更何况他的许多主意本就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位“英明”前帝王授意的,由不得缎君衡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这样的高强度对谈,加上缎君衡本不算太好的身体状况,此时他所显露的倦意倒是在嬉戏玩笑中带上一点隐约的真实。
黑色十九手一翻,却是取出一个骷髅酒杯和一瓶上好的红酒,默默递到缎君衡面前。在对方接过酒杯并惬意饮下的时候,漠然开口问道:“刚才那人说的父子是何意?”
缎君衡依然慢悠悠品着手中的红酒,在黑色十九即将不耐烦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我缎君衡是你的养父——曾经的。在你确定自己的出身并重返忏罪之墙后,我与你之间的父子关系自然不复存在。”
“那么灵狩大人,本皇与你,又是什么关系呢?”质辛伸手按在想要反驳缎君衡的十九肩上,凝视着缎君衡,似是要将对方那惯常演戏的假面撕破,窥知底下的真相。
“魔皇阁下既然猜到了真相,又何必问我?”
“我想听你亲口承认。”
缎君衡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质辛,“魔皇阁下,我曾有两个不孝子,其中之一是黑色十九,另一人您觉得是谁?”
24)
听到缎君衡的回答,魔皇阁下轻轻“哈”了一声,却是眯眼打量着缎君衡的表情。就算他心里对于自己与缎君衡的关系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但此时亲耳听见答案,心中却隐约有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不是觉得自己是缎君衡的儿子这件事情不可思议,而是原本一直将真相遮掩的对方为何会承认得这般爽直利落?
“证据。”沉默了半晌的黑色十九伸手解下红色的蒙眼布。一双灿金色的妖瞳直视着缎君衡。
“证据啊,你们小时候的那些糗事记录算不算?为父当年可是攒下了许多许多弥足珍贵的视频啊。”缎君衡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智脑,将早已打包好的视频文件分别传送到两人的智脑上。等到两人都已经接收完毕时,他才猛地哀叹一声。“哎呀,人老了就是糊涂了,给你们两人的文件夹貌似弄错了。咳,反正你们从小就一起长大,对于彼此所作的事情都十分了解且清楚,所以~错了便错了吧,你们两兄弟一起重温一下曾经的美好时光吧。”
缎君衡话音未落,黑色十九已然点开智脑上的文件包,而放在第一位的视频名字赫然是“小质辛抓周纪念”。明明已经没有了当年的记忆,质辛却下意识地觉得那个视频不能被公开,伸手就要去将视频删掉。但是黑色十九反应何等敏捷,一个闪身避过便躲过了质辛的魔爪,同时手脚利落地点开视频并下意识地选择大屏幕外放功能。
看着屏幕上那个爬来爬去的小团子,魔皇阁下的脸瞬间变黑,再看着那个小团子叼住鸡腿死活不放的样子,魔皇大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哼哼两声想着要怎样毁尸灭迹的时候,却听到缎君衡在一边慢悠悠地加上一句:“魔者,你似乎忘记你手里也有一份视频文件包啊。”
明明知道缎君衡的话语中带着的笑意彰显着对方如何不安好心,但是质辛却是十分果决迅速地点开文件夹,并点开那个名为〃白白嫩嫩小十九〃的视频。顿时,整个走廊充斥着魔皇阁下愉快的笑声以及十九少主恼羞成怒的制止声。
“大人,您这样不怕两位少爷回头报复吗?”魅生早已来到缎君衡身后并观摩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看着十九少爷与质辛少爷和乐融融的样子,她不由抿唇微笑,但一扭头看着眼底含笑的大人,仍是十分好心地提醒一句——她可是清晰记得当年灵狩大人是如何被自家的两位不孝子修理的样子——虽然她相当怀念当年的时光并乐见其成,但是她毕竟是大人的副官,表面上终究要站在大人这边嘛。
“哎呀,怎会?他们突然知道了真相但又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为了不让局面变得僵硬,我可是很辛苦地想到解决的方法,让他们两人都有一个完美的台阶踩下。如我这般用心良苦,我那聪颖的两个儿子怎会不明白?”缎君衡说完这一段,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两个不孝子,加上一句反问,“你们说对否?”
“自然是错。”原本正与质辛打闹的黑色十九立刻转向缎君衡,果断否决。
看着缎君衡露出“哎呀你太伤我心”的表情时,黑色十九的唇角挑起一个外人根本无法看出的细小弧度。自从刚才缎君衡亲口承认自己是他的父亲之后,黑色十九心中那种说不清的奇怪感觉似是找到了正确的宣泄点,那些早已融入骨髓的习惯也一点点复苏,而这种噎死缎君衡的熟悉愉快感觉,让黑色十九十分笃定对方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就算尚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变故而造成如今这样的结局也没关系,眼前不是有缎君衡,他自会将一切说明,而若是他又想遮掩什么……没关系,他和质辛不是联手赢了赌局吗,将赢来的那个条件要求用在这样的事情上,想来质辛不会介意的。
仿佛察觉到身侧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