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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一掌结果了我?”
“我不想让主子动怒。”端木收了掌,嫌弃的拍了拍衣袖,“可你未免太猖狂了吧!”
皇后仿佛什么也没看见,随手夹了一块糕点。
“您还是这么喜欢吃抹茶。”颛孙歪过头,笑的甜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似是忆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是吗?我以前是什么样?”皇后好奇的问。
“主子很爱笑,一天到晚总是乐呵呵的,”颛孙笑着说,“主子还很爱吃。”
思绪慢慢回到十八年前,很俗套的故事,刚刚丧父的少女被恶霸强抢,然后,英俊的少年出手相救。
随意的身形,长袖似行云流水般轻轻一挥,开阔间,自有一派威仪风范。双手负后,微笑着看着自己,你可愿随我走。
做什么,阅尽了人间冷暖的少女,谨慎小心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做我手下啊!”少年原本一本正经的脸瞬间变得有些邪恶无赖,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你只要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以后的日子那是大大的好啊!”少年看着自己,笑的满目桃花,一口锃亮的大白牙仿佛全要露出来炫耀一下,可在少女看来,眼前的人却像一只正在打量着笼子里小鸡仔的老狐狸,满肚子都是坏水,贼贼的眼睛左转右转,口水仿佛马上就要流了下来。
少女害怕的往后缩一缩,身子发颤,牙齿上下打颤,已经不清楚话:“跟你,跟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已出场人物:
【皇后,姓名,阿史那久穆,曾用名,何小穆。身份,突厥公主,秦国皇后,十五年前夏国的何督公。】
【端木,姓名,姓端木,名,后妈没给起。。。身份:秦国皇后贴身侍女,十五年前夏国锦衣卫右护法】
【颛孙,姓名,颛孙柔。身份:十五年前夏国锦衣卫左护法,现在身份,后妈没想好】
【晋楚诺,暂时出现在皇后回忆里的正太,秦国皇帝,也就是皇后现任的丈夫。】
【阿史那景涵,突厥新任可汗】
【小余,可汗已逝王妃】
【阿史那谨瑜,突厥王子,现在生活在秦国,可能是某部BL虐文里的男主。。。。。正在构思】
【小月,姓名不详,身份不详。。。。。】
应该没少谁吧。。。。。
请注意。。。“假面”这个词。。。。请注意,皇后对小月挨打的漠然。。。。提醒完毕。。。。撒丫子,,
☆、故人
“什么都能做啊!”少年一挑眉,两眼放光,身子从上去,笑的要咧到耳根,“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吃喝嫖赌偷,坑蒙拐骗抽,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行!”
“那些坏事我不做。”
“那你也可以做好事啊!”少年又凑得更近些,“做什么我都罩着你,跟我混,你放心。”边说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万事没问题的样子,好不得意。
“我不要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
“那更没问题了,快签吧,快签吧!”少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印泥,握着少女的手,很快按了上去,接着,皱巴巴的纸上出现一个小巧的手掌印。
“太好了!我北厂终于开张了!”少年开心的放肆大笑,酣畅淋漓的笑声让少女不禁想起街边疯疯癫癫的道人。
“来来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是我收的第一个手下,就封你做,做左护法吧!从此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下哈哈哈哈啊哈……”
“什么?”
“错了错了,是一人之下,万万万万人之上……”
“咯咯。”皇后掩口轻笑,接着努力恢复往日严谨的面容,低声问道“我那时这么傻?”
“主子不傻!”颛孙认真的摇摇头。
那个像无赖一样强行把自己收为手下的女孩,一丝不苟的教自己功夫,威逼利诱千面郎君收自己为徒。会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说“颛孙,今晚你来侍寝。”看着自己愕然诧异的表情,然后忽然放肆的大笑。她说,颛孙,别这么累,我说过你是来享福的。她说,颛孙,这个世上没人能伤了你。她说,颛孙无论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着。她说……
那么恣意随性的人啊,世上还有谁能像她般活的那么潇洒不羁,大笑着将大将军踹下马,“大爷看你不顺眼”,在朝堂之上毫不犹豫的亲手将反对的大臣打一顿,边打边笑着说,“你们谁能赢我,以后这朝堂之上就他说了算。”无赖又放肆,从御花园走一趟,满耳都是诅咒她不得好死,逆臣,阉狗……她无所谓的笑笑,说,只要不在我面前放肆,随意,随意。
藩王要清君侧,她带着三千人于万军中将叛将擒来;怒斥皇帝老迈昏聩,皇帝瑟瑟发抖,颤声说着退朝,险些从台阶上跌下,皇宫的夜宴,皇室的人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慎,便被随手丢出宫墙。
南朱雀北玄武,当得知自己的一方圣兽是玄武兽时,不假思索的吐出一句“我们北厂竟然是王八!”
惹得众人大笑,她也不在意,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画了幅“乌龟兔”,不顾众人的反对耀武扬威的挂在锦衣卫的大门上,一时成为京城大街小巷的笑谈。
颛孙不清楚,这个主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时而冷静坚毅,让人肃然起敬,然而大多数时候,脾气暴躁,喊打喊杀,做出各种让人哄堂大笑的傻事。
当然,还有那个人,那个总是与自己主子形影不离的人,笑起来双眼似两轮弯弯的新月,似乎总是含着两眼清冽的泉水,故作大人的看着自己,“你就是那个疯子刚收的手下啊,哎呀呀,真可怜,你要不喜欢就跟我吧!”整天呆在御膳房里,傻乎乎的吃着东西,她会与主子生气,然后主子会死皮赖脸的求她原谅,就这样乐此不疲的吵闹,乐此不疲的重归于好。直到,直到……
这一切都只是回忆了。
“我还想听听别的。”皇后打断了颛孙的思绪,“其他人呢?我忘记的其他人呢?”
忘记太多人,忘记了那个总是神经兮兮的于总管,忘记那个笑起来媚眼如丝的小陆子,忘记了那个猥琐的种着草药的邵公公,忘记了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木子姐,还有爱花成痴的贵妃娘娘,故作老成却又闷骚的小太后,还有像老夫子一样唠唠叨叨假装正经的小杨子,还有爱唱戏的小张子,每每笑起来,脸上便成了一个大大的囧字……
没有复国,没有战争,没有突厥,百里,鲜卑,东瀛,那么简单,这是朋友而已。
“我是该梳牡丹髻还是芙蓉髻呢,真是愁啊!”
“你剃光光就不愁了。”
“我打耳洞了。”
“有个洞了不起啊。”
“七夕节咱们厂一起去卖花吧!”
“好呀好呀。”
“一讲到钱你们就都醒了。”
“卖还是不卖,要卖的话速度要快。”
“不卖,卖艺不卖身。”
“本总管是说卖花。”
“卖花一定赔钱,现在的男人这么极品,谁会给自己的女人多花钱啊!”
“你又愤世嫉俗了,乖。”
“总管去开小官馆,要是失身怎么办?”
“嗯?”
“怎么可能,失身的明明是那群男的,怎么会是总管。”
“有谁能体会一青葱无敌的少女被小屁孩喊成阿姨的悲哀么!!!!”
“我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总是被当成小朋友来着。”
“陆公公何时这么幽默了?”
“小陆子很幽默,不过,木子姐,你的‘少女’……?”
“女人,你的名字叫嫉妒……”
“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你的胸像春,宫图里的女人的……”
“讨厌啦,人家还没有这么大?”
“何二狗,你的应该可以。”
“咳咳,我正想把它减下来。”
“别啊!”
“你别这么想不开。”
一群少女,活的如此随性,没有缘由的信任包容与扶持,她们一起走过彭城的大街小巷,一起呗师傅罚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下,却依旧笑得眉目如画;一起去景山赏秋,剑扫秋枫;一起泛舟游湖,嬉闹着将湖水泼到对方身上;一起坐在御花园中,可以从日出聊到日落…
直到,直到济南城的命案,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年刘卓成死了,你和陆公公去了济南城。”小月顿了顿,“你想去济南吗?”
“我想再留会儿。”皇后说。
“你在害怕?”
“是的。”皇后坦然的承认,“离真相越近,越害怕。”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逃避。”
“不是……”
“你这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