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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情绪低落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张起灵在一边靠着墙，气定神闲地闭目养神，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连负责看守他们的佣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弄错了。
走廊上传来沈隐舞的声音：“小邪哥哥和起灵哥哥不会是坏人的，罗绮学姐一定不是他们杀的。”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和我们说的。”
“刚才是我弄错了，我看到那个情况就冲动的那样以为了，但是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我弄错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别是因为喜欢那个男的所以突然改口替他们开脱吧。”
“……总之，他们一定不会是凶手，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吴邪听到这对话高兴地笑了，果然，沈隐舞不是坏孩子，她只是一时弄错了，又因为好朋友死了所以情绪激动，才会抓住一个嫌疑人就不放手，自己不过是很不巧的成了最大嫌疑人而已。
来的人还是他们警局的，小花和王盟，毕竟这是他们的辖区。听完佣人们叙述的过程，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一丝了然。
于是吴邪发现，对于使劲往他们身边粘的沈隐舞，小花采取的是视而不见的态度，而藏不住心事的王盟，更是满脸不耐和厌恶，甚至出言威胁再妨碍公务就把她抓起来。
吴邪看沈隐舞受伤的表情心软了，对小花和王盟说：“你们也不要太严肃了嘛，小姑娘喜欢你们，好歹笑一个啊，现在不是都讲求微笑服务吗。”说完还对沈隐舞做了个看我对你多好的表情。
没想到，小花和王盟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居然说：“嫌疑人不要随便讲话，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等到了警局有你说的。”
这下吴邪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小花说的话虽然还是开玩笑的台词，但是那语气却不是像是开玩笑，明显是要他不要帮沈隐舞说话。
旁边的佣人一看倒是放心了，先前还担心他们是一个警局的会互相包庇，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人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除了那个嫌疑人，居然还有心情帮别人说话，他肯定是以为自己的同事不会把他怎么样。
例行公事地戴上手铐，小花转身对着佣人们说：“行了，这两个嫌疑人我们就带走了，尸体等下会有人来带走的，等我们查明真相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刚到车上，吴邪和张起灵手上的手铐就被解开了，吴邪不满地说：“小花，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沈隐舞啊，她刚才都快哭出来了。”
小花叹气：“小邪，其实这件事，我们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告诉你，你恐怕永远也不愿意相信，我说的沈隐舞不是好东西的事实。”
吴邪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开车的王盟也安静地让他讲，张起灵闭上眼睛，明显是在表示赞同，何况他刚才已经很明确说过沈隐舞才是凶手。他很想逃避，可是不行，这很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他必须听。
“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分工看完了她们的文章吗，沈隐舞的文章是我看的，我只是告诉了你她让我、表哥、张起灵、王盟还有瞎子全部都和她发生了关系，最后还都和她结婚了，对不对？”吴邪点头。
“但是实际上远不止于此，还有你的下场。她的文章最后交代了所有人，唯独没有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我不敢告诉你，我告诉了其他的所有人，就是没有告诉你，因为她对你的污蔑实在是已经让人难以忍受了。
“她让你孤家寡人一个就算了，把我们都从你身边抢走也就算了，可是你知道她写你什么吗，她说你下药！你对她下药！下催情药！”说到这里，小花已经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和对吴邪单纯的没办法，每说一句就用力摇晃吴邪一下。
“而且你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你嫉妒我们都爱她，你被控制住强迫观看我们五个和她发生关系的全过程，所以你想害她，想侮辱她。
“可是结果呢，你却自己中了那个药，她让你被侮辱，让你被畜生侮辱，然后还让我们去侮辱你，说我们讨厌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
“如果不是恨一个人恨到恨不得杀了他，怎么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去污蔑他，甚至只要能够在幻想里侮辱他贬低他，就很高兴。可是她见到你的时候却表现得那么亲热，我原本想，或许她就是那种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把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写成那种样子，所以我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人也都没有说什么。
“可是这两次死人，你都是第一发现者，都是被她叫到现场，而这次连那些佣人都是她带过来的，一开始肯定的说你就是凶手的也是她，我想张起灵大概也已经看出来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知道你在她的文章里是被什么侮辱吗？”
吴邪已经说不出话了，愣愣地摇头，小花完全不给他缓和的时间，不把他逼上绝路他不会知道要转弯：“就是狗，和猪。”
吴邪如同被雷劈中，动弹不得，脑子里想起解子扬在给解东儿验尸之后说的话：“被害者生前不知道是被动了什么手脚，主动和一条狗……”
小花放开他，放缓语气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不喜欢她了吧，我们根本就已经是讨厌她了。”
第 25 章
吴邪一直到回到家里都没有缓过劲来。坐在床上，想着今天小花跟他说的那些。
其实他自己也已经有意识了，那些姑娘的文章里，自己永远都是扮演着不好的角色，如果有例外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告诉自己，又怎么会藏着掖着，没有说的，自然只能是更过分的。
再说今天的事，怎么那么巧，就像小花说的每次有人死她都会在现场，而且自己一定会被她叫去。在那个娱乐室的时候，她明明没有发现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张起灵，却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甚至连他们都是用手机照明才看到的血迹，她怎么会知道。
而且她完全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凶手，在看到张起灵以后才改口说不是，只怕也是不想连累张起灵吧。
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不只是沈隐舞的表现蒙蔽了他的眼睛，他自己看人的眼光，也有待提高。
搓了搓脸，他现在无比怀念小麒麟，怀念那双黑白分明水灵灵的眼睛，怀念那排明晃晃怎么晒都晒不黄的小牙齿，怀念那个总是以他的名字开头奶声奶气的声音，怀念那个一看到他就黏在他身上不肯下去的小身影。
小麒麟依然安静地趴在那里，吴邪看着它，声音都有些颤抖：“小麒麟，你怎么还不醒啊，我想你了。”
第二天到警局，解子扬来报告验尸结果：“死者为玛丽苏学院高三年级学生，性别女，死因是窒息及失血过多，尸体除了头部以外全部都被圆锥体的尖刺洞穿，其他的都和前面几个一样了。”
胖子继续说：“根据调查，凶器应该就是藏尸的铁处女玩具了，原本应该收回去的尖刺被人用东西卡住，就这样夺走了一个女孩的生命。
“凶器上只有张起灵的指纹，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吴邪抗议：“怎么这样，我不是说了他是后来才碰到那个凶器的吗。”
潘子往下压了压手，示意他冷静坐下：“吴邪警员，你要明白，这只是例行公事。我们当然也不相信张起灵会做出这种事，可是你不能对外说因为你相信他所以他就不是凶手啊。现在只是这样说说而已，等找到凶手自然就可以还他一个清白。”
吴邪当然也知道，坐下去，马上又弹起来：“对了，门卫说房子里除了卧室和卫生间都有摄像头，只要看一下录像带不就知道了。”
潘子摇头：“罗绮平时骄纵惯了，那只是个放玩具的房间，她不愿意装摄像头她父亲当然也不会勉强。”
吴邪看起来很沮丧，倒是张起灵，还是那个样子，好像事情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出了警局，吴邪很抱歉的告诉张起灵：“因为我们两个现在都是嫌疑人，所以查案的事我们不能插手了，请你帮我告诉瞎子，顺便替我向他道歉，并且保证这件案子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还有……”
“吴邪。”张起灵打断他，“其实你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对吧。”
吴邪不说话。
张起灵又说：“吴邪，你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别人的确很让人感动和感激，但是也很容易被别人利用，你要学会分辨哪些人是可以信任的而哪些人不是。”
吴邪还是不说话。
张起灵叹气：“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