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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微微皱眉,他有些听懂又有些不懂。
林习也知道自己说的不明不白,越过林重走到一个灯台前面,他一下一下抚摸着雕刻的花纹,才继续说道:
“我来京城找他,本来是打算像爹一样做个太医,然后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常常跟他在宫里见面,在他种的青梅树下聊天、看书,就这样简单。他可以有很多女人,生很多孩子,只要我看不到就好。我们之间什么也不发生,就像小时候那样,只要彼此喜欢就好。这样难道不可以吗?”
转过身来,林习看着林重的目光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也不知道林习这逻辑是怎么回事,大概是事未临头吧。如果姜熠当真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妃子,怕是早就闹翻天了。
林重比他还要疑惑:“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他?”
林习的脸登时红了个彻底,低头不敢看向林重。正好云层散去,月华又皎皎泻下,林习没有拉好的衣领下露出了一朵红梅。
林重一下走到他身边,拉过他的衣领看了,压抑的语气里满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愤怒:
“他对你做了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一个这么新鲜可口的小人儿放在面前,姜熠能忍到现在就算好的了。
林习嗫嚅着不敢抬头,从林重手里挣开,他后退一步磕上了灯台,一声呼痛,才算减少了些尴尬。
林重捏捏眉头,算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就是那样子,还指望生出的儿子能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可怜的姜恒,就这样被儿子坑了。
“我不愿意的,可是他这样做了,以后我就不能容忍他再有其他的女人,所以我才要离开。”
“那你就白白吃亏?我林重怎么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林习本来就委屈,再被林重责骂,一双眸子登时落下泪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当真惹人怜爱。
“嘭”的一声,大门推来,一个黄色的身影眨眼就窜了进来,父子俩还没反应过来,林习就已经被紧紧的抱住了。
“我不许你走,你说你不会再丢下我就消失的,不会让我再等这么久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林习,我不准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七月流火时,青梅竹马好。
噼里啪啦的一席话,林习才有些回过神来,原来是那个大坏蛋来了。
林重还在这里,姜熠这般行为,让林习一下就涨红了脸,不停地挣扎,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姜熠接下来的话简直要了他的命,脸红得头顶都冒烟了,恨不得就此晕过去算了。
“林习,你留下来,如果你是因为下午的事情生气,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强迫你,也不会让你那么痛了,只要你肯留下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
林重在一旁摇头叹息,果然是父子,做的事,说的话,简直如出一辙。
“你胡说什么?我爹还在这里呢,你不要再说了。”
林习生怕他再说些让人羞愧的话,一脚狠狠地踩下去,姜熠吃痛,才本能地松开了手,他趁机钻了出来。
姜熠这才发觉旁边还有人在,看着是一个清癯玉立的谦谦君子,不过三十多岁,面如冠玉,丰姿奇秀,此时却眉头轻皱,似有怒色。
“你就是瑶瑶的儿子?”
见他看到自己仍未开口,林重对他的印象又坏了几分,语气中自然也毫不掩饰。
“是。”姜熠除了在林习面前,一直是标准的太子风度。这会儿见到未来的老丈人,自然也端着架子,完全忘了自己该讨好才对。
林重冷哼一声,拉过林习就往里屋走去。
“夜已深,太子殿下请回吧,恕林某和小儿不便招待。”
林习本就是要离开他的,自然看也不看就跟着林重走了。
“林习!”
姜熠没有伸手拉他,却忽然喊了一声。看着止步的两人,他才继续说下去,语气里竟然有一丝怅惘和不安:
“我只问你,如果没有今日下午的事,如果我明日就要大婚,你当真毫不在乎吗?你当真可以接受我有别的女人,和她们生很多孩子吗?”
林习转过头来看着表情奇怪的他,心里一阵刺痛:
“我不知道。”他低下头,竟然带了些许哭腔。
像是松了一口气,姜熠上前一把就将人从林重手里夺了过来,揽进自己怀里:
“小傻瓜,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喃喃的语气里情意浓浓,“你放心,我不会有别的女人,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我姜熠喜欢的,只有你林习一个,我要厮守一生的,也从来都是你一人。”
这般笃定的承诺,让月光也黯然失色。
“可是,可是你是太子,你有责任替皇家延绵后嗣。。。。。。”迷糊的林习趴在他肩头,仍是浓浓的鼻音。
“我已经和父皇商量好了,等他退位,我继承大统之后,先立八弟为皇太弟,等他及冠,我便退位于他。”姜熠打断了林习的话,揽得他更紧了些。有这样单纯真挚地爱着自己,事事为自己考虑的人,夫复何求啊!
沉默了好久,林习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张小脸上已经挂满泪痕:
“那你以后不会怨我吗?我没办法给你生孩子,你不会觉得孤单吗?”咬着嘴唇低声说出这几句话,林习已经羞得满面通红。
姜熠心中一暖,恨不得就这样把这可人儿吃了下去:
“不会,没有你,就是有再多的孩子我也觉得孤单。”这会儿姜熠倒有些体会常德帝这几年的心情了,他又俯下身去,咬着林习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说不定我努力些,你能生一个出来呢!”
林习一愣,继而听懂了他这下流的话,粉面含羞,几记小拳头打出去,让这个不着调的人再说这种没谱的话。
“你无耻!”
姜熠含笑接受了他的捶打。打是亲骂是爱,他恨不得林习多骂几句,多打几下呢。
“咳咳!”
两个人只顾着打情骂俏,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林重。黑着张锅底脸,他出声提醒两人别太过分了。
“爹,你就别管了,我会好好照顾林习,剩下的事,父皇应该会跟你说的。”
姜熠仍然揽着林习,只是语气恢复了自然,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重,浑然不顾自己那第一个字已经让那父子俩快要呛出一口血来。
不过,姜熠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办法,无论从姜恒的角度来说,还是从林习的立场来看,他都应该叫林重一声“爹”啊。
林重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林习已经被姜熠携着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空旷的院子里静立,已是中秋,晚风吹来,身子单薄的他还是觉察到了微微寒凉。
忽然被一阵暖意包围,回头一看,是姜恒正替他披了一件衣服。
“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我们只要支持,不给他们压力就好。”
月色下的姜恒,眉目温和,声音温柔,恰似徐徐熏风,让人忍不住就沉醉其中。
“大半夜的你跑出来做什么?自己都病成这样还劝别人,若是再病倒了,不是更让我烦心吗?”
差一点就被他蛊惑的林重回过神来,一把拽过披风扔到他身上,兀自嘴硬,却掩饰不住那内心深处的关切。
姜恒微微一笑,将他连衣服抱在怀里:
“我以后就赖上你了,是死是活你看着办吧。”转了性子的常德帝果然非同凡响,这种羞人的话都随意地就说出了口。
“我可不敢,您还有一个大好江山呢,我算什么?”林重推了他一把没推开,眸中却闪过一道受伤的神色。
“没有了,我已经拟好诏书,三日后就传位给太子,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天涯海角,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姜恒的语气也是莫名的惆怅,似乎这十几年的岁月只是一场梦,梦醒来,他才终于做回了真实的自己。
林重突然沉默,半晌才从微抿的嘴唇溢出一句话来:
“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你再骗我,无论什么理由,我就绝不回头了。”
姜恒听着他难掩凄楚的声音,既是愧疚又是心疼,那几乎要刻入骨中的拥抱,似乎是在弥补这十年的缺失,也是在做着最深的承诺。
满月夜,痴情人,人世几多愁,不过转瞬便逝,在能相守之时相守,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常德二十四年秋,皇帝退位,号太上皇。太子姜熠继承大统,年号建宁,称建宁帝,翌年,立八皇子姜煜为皇太弟。
东宫,忆郎轩内。
“姜熠,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