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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只见过北方山地平原的六皇子,赞叹其气势浩荡,有皇室之威,如今见了温婉秀丽的江南小景,自是感触良多,诗情满怀。
行至江心,有莲叶田田,蜻蜓款款,更有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
晟轩王朝正值鼎盛,民风开放,偶尔也可见年轻男女相携而来,你划船来我采莲,你长啸来我高歌,小巧却精致的画船上,二八年华的妙龄女郎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故以水溅兰桡,芦侵罗袸。好一派生动画面!
姜炀长居深宫,岂能不有感而发,只是心有所忧,不能完全放松。
白风向他禀报行程,再过几个时辰,便能靠岸了。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对白风的回禀,姜炀没有搭腔,仍然望着远处轻笼云烟的如画小镇,低吟了两句诗。
几个侍卫都有些没头没脑,沉默了几天的主子,一说话就是这种惆怅的语气,会不会仍是郁结难抒呢?不过他们可不想此时多嘴,还是退至一旁安稳。
可是,就有一些不怕死的,专门挑这种时候煞风景,找麻烦。
姜炀低沉的话音刚落,一道清丽高亢的嗓音陡然响起。
循音望去,只见远远地飘来一只小船,船上依稀站了几个窈窕的人影,似乎正是她们其中一个在放声高歌。
歌声是软糯的女声,响遏行云,但却有浓郁的江南口音,姜炀仔细辨了一阵,方才听出了其中几句。
“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悠长婉转的调子欢快明丽,随着一江春水荡漾起伏,处处透漏着少女怀春的热情与自信,又有几分为了掩饰羞怯的憨厚与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标准的宅腐一只,第一次写耽美,已经完结了,慢慢地发上来,喜欢温馨清水文的小伙伴,速速赶来支援哦~
☆、一见已钟情,再见又如何。
“这里的民俗风情,果然与京城不同,女孩子竟这般大胆;公然在这湖面上唱情歌。”
姜炀正凝神细听,忽听得旁边侍卫长君澜开口。
“怎么,君澜动心了?”他离京以来第一次面色轻松,与姜熠五分相似的俊眼修眉,只一股优柔气质在面庞流淌,但眉峰间一抹厉色,似异象横生,却又若隐若现,让人格外捉摸不透。此时语带戏谑,更加难测本性。
“主子。。。。。。”君澜面白,一下涨红,又不敢顶撞,只能嗫嚅着以示不满。
正说话间,歌声越来越近了,而且似乎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姜炀眼角余光瞥到,却仍然不动声色。
随着距离的接近,笼在江面上的薄雾缓缓散去,歌声的主人逐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果然人如其声,姿妍秀丽,体态轻盈,举动间恍若江上仙子,随时有御风而去之感。
“主子?”君澜察觉到对方的靠近,收起了戏玩之心,全身戒备,其余两人也是同样的神情严肃。
姜炀却脸色未变,抬手示意他们别冲动。
不过是几个妙龄少女而已,即便自己如今势弱,也不至于让那人轻视到如此地步。
几个少女嘻嘻闹闹将船驶来,与他们并排而行,为首一个容貌尤其出众,衣着服饰非一般小家碧玉,周身气质也像个幼承庭训的。她仔细端详了姜炀一番,笑容逐渐加深,止不住地频频点头。
“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的船?”君澜见她们如此无礼,忍不住大声喝道。
姜炀制止不及,只能任由不解风情的君澜唐突美人。不过,在只知忠君爱国的君澜眼里,这些女子即使再美上十分,也与一般市井妇女无异。
“谁拦你们的船了,一条大江数丈宽,难道只许你家的船过吗?”为首的女子是个性格泼辣的,非但不怕生,反而气势十足地回击。旁边几个女子都掩嘴轻笑,一时间花枝乱颤,裙裾飞扬。
君澜平时常在深宫,哪里见过这等牙尖嘴利的女子,稍一语塞,已经脸皮发红。
姜炀在一旁仍然是那副说笑不笑的模样,似乎完全没在意她们的来意。
“哼,我不与你这等女子见识,快快让开!”君澜反应过来,发挥了自己身为侍卫长应尽的职责,一脸正气地冲她们喝道。
“你是哪一个?一上来就赶人,我们又不是奔着你来的!”那女子依然不怕,反而一抬头毫不留情地拿话堵他,然后留给他一个漂亮的后脑勺,倨傲地看着正主儿姜炀,“喂,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君澜恼怒,正要发作,姜炀却伸手挡住了他。一袭青衣白襟,随风飘飘,腰间玉笛横斜,坠子轻舞,看上去不只丰神俊貌,而且风度翩翩,果真是世所仅见,也难怪那女子一眼就看中了。
“江南一游子而已,姓名何足挂齿。”
作戏罢了,谁又不会呢?远离了那是非之地,倒容得他放下心事,轻松一些也好。
那女子吃吃一笑:“原来竟是个书呆子,不过正对本姑娘的口味。”君澜刚要出声,就见她拿出一只竹哨吹了起来,哨声清亮,直掠江面。
须臾,一个白衣身影翩然而至,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几下点水,他便稳稳落在女子们的画船上,丝毫水纹也不曾溅起,这般蜻蜓点水的轻功,果真是已臻化境,举世无双。
姜炀眉头微皱,瞬间又云淡风清,君澜则是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以备不测。
白衣人落定,姜炀方才看清他的长相。明明是男儿身,一双眉目却温柔缱绻恍若这一江春水,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直直吹散了周遭薄雾,整个人如同十五之夜的圆月一般,磊落生皎洁,徐徐落清辉。
“习哥哥,就是他,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那女子用光滑的下巴一指姜炀,冲白衣人说道。
于是,那双春水般的眸子就落在了姜炀身上,他被迫接受了对方含笑的注视。
姜炀回望着白衣人,在他的落落微笑里渐感疑惑,这样的眉眼和凝视,为何让人如此熟悉呢?好像在久远的记忆力,也曾有一个人,拥有这样恬淡不知世事纷芜的笑容。
林习微微偏头,似乎感觉到了来自姜炀的不一样的气息。
“新月,我只是与你玩笑罢了,你别吓着人家公子。”他见姜炀又不开口,一副冷漠疏离之态,便不开口,而是转头轻嗔那个女子。
新月撇嘴,自己与林习打赌赌输,两人约定在这儿江面上碰到的第一个人,如果气质风度不是常人,便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如今见了姜炀,她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心彻底放下,愿赌服输,她楼新月可不是输不起的人。
“你又是什么人,我家公子身份尊贵,不是你们能招惹的,快带着你这姐姐妹妹的离开,否则小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君澜被他们弄得迷糊,越想越气,直接拔剑对着了林习。
林习仍然浅笑如常,似乎全不害怕只是在对上姜炀探究的目光时略略愣了一下。
“公子勿忧,我们这就离开。”
楼新月不舍,还要争辩,却被林习拉住了。这位江南首富楼寒瘦楼老爷的掌上明珠,向来是倨傲不恭,桀骜不驯,如果说这天底下还能有管得了她的人,也便只有林习了。
楼家的画船越来越远,直到变成天际淡雾中的一星红点,姜炀才收回了凝视的目光,而且脸色沉郁了下来。
“谁让你拔剑的?今晚你不准吃饭!”
声音仍是低沉,却带了明显的恼怒和不快。
君澜不解委屈,却不敢辩驳。
在船上住了多日,行不惯水路的姜炀和一众守卫,脚踏上江南小镇的青石板,都有如履云间之感。
白风和青实被君澜派了出去,一个打听林家,一个寻觅客栈,片刻都不得消息。
姜炀对君澜的安排不置可否。长腿一迈,选了个方向径直往市集走去,理都不理会紧跟着他的君澜。
常德帝姜恒病重,太子监国,他这在朝堂地位尴尬的六皇子,自然成了为皇上寻求解病之法的最佳人选。而江南林家,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可是,因为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故,他还不能表露身份,只得偷偷摸摸地寻人,委实憋屈。即便君澜再安排得得当,他心里也舒服不到哪里去,索性随意逛逛,让这江南小景来冲淡满腹心事。
只是,总有一些时候,一怀愁绪,对景难排。
“主子,咱们回吧,这儿人多,冲撞了您总归不好。”
君澜就有那么一种明知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