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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林凤如往日般在丽景轩和楚熙然聊天,俩人正说得欢畅,突听太监一声尖厉“皇上驾到!”
俩人瞬间傻了眼,慌慌 张张地起身跪在门口接驾。
不一会,当朝皇帝就怒气冲冲地来到他俩跟前。
“林凤,你好样的!”年轻皇帝狠狠盯著地上的林凤道“你自个儿看看这里头写了些什麽!”一张奏折飞到了林凤脚边,他慌忙拾起匆匆一扫,顿时脸色苍白,抖著身体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停地磕头。
“这是欺君之罪,看来林家全都不要脑袋了!” 贺兰若明指著林凤吼道 “你还有什麽要跟朕解释的?区区一个卑贱的戏子,居然敢冒名顶替进宫获宠,林家的眼里还有没有朕了!”
“皇上开恩,一切罪责林凤愿一人承担,求皇上饶恕林家!”林凤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却始终不敢抬头望一眼发怒的天子。
“饶恕?林凤啊林凤,别以为朕宠你你就有胆子跟朕谈条件!”
“林凤不敢,求皇上明查!义父与家父本是好友,家父家母先後患病逝世时林凤还小,被舅舅卖到梨园,是义父好心将林凤带回家、如同亲儿般养育。林家有恩於林凤,这次实因不忍林老爷与心独女分离,臣妾才顶替入宫以报养育之恩,求皇上开恩!”
“林凤,你太不了解朕了!”贺兰一甩衣袖,冷冷道“来人!废凤才人,即日迁入长门宫禁足,林氏一族欺君之罪不可饶恕,满门抄斩!”
“皇上”林凤惊呼著抬起脸,简直不敢相信昨夜还抱著他轻声细语的人今日却能如此残忍。
然而,当今年轻的天子却再是没有看他一眼,挥了衣袖转身离开。
“长门宫,长门宫,居然是长门宫!”林凤红著眼重复著,一次又一次,楚熙然上前心疼得抓紧他的手, 试图扶起他,却被林凤反手掐住手踝,勒得紧紧地。
楚熙然抹著眼前人儿掉下的泪,却不知怎麽安慰,长门宫啊,那是这後宫最冷的地方 有如月亮上的广寒宫,凄冷冰凉。
当年抱著金屋藏娇的誓言的陈阿娇皇後,就是被自己深爱的人送进了那里,即使千金买来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依旧没能挽回帝王的心,最终在长门宫郁郁而终。
这就是帝王的情,这就是帝王的宠,这就是帝王的爱。
楚熙然叹著气,心里一片凄凉,看著眼前早已伤心欲绝的林凤,顿时一口闷气牢牢憋在胸口 无处发泄。
凭什麽,他就可以这样肆意糟蹋别人的真心,凭什麽,他就可以妄断一族人的生死,凭什麽他就可以把後宫三千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也是他手中的一个棋,一个被牢牢牵制住的棋。
“林凤,我定会救你出那个鬼地方!”楚熙然紧紧抱住林凤颤抖的身躯,忽然觉得,这後宫的残酷是离自己如此得接近。
贺兰若明揉著自己的太阳穴,心里正烦躁,忽听外面太监报说,楚小主在御书房门口求见。
一个未获宠幸的小主主动提出要见皇上本是坏了後宫规矩的事,可贺兰却并无半点惊讶,眼眸一闪,反而扯起嘴角微微一笑:“让他进来!”
楚熙然深吸口气,举步踏进御书房,感觉到上方两道犀利的视线盯著自己,想起体元殿的初次对视,没缘由的心慌了起来。
“臣叩见皇上!”楚熙然跪下行礼。
“姑姑没教过你进了後宫,就该自称臣妾吗?”贺兰把玩著大麽指上的玉扳指,过了很久才开口道“起身吧!”
楚熙然站起身,又不敢放肆地抬头去看贺兰若明,只能继续低著头。
“抬起头,告诉朕,你来所为何事?”
“恳请皇上饶恕林凤!”楚熙然毫无畏惧的迎上贺兰直射过来的眼神道“皇上,林凤是林家所收义子,就已算林家之人,并无欺君。”
“林家以所收的伶人为义子送进後宫,就是辱没了整个贺兰皇族,怎不算欺君?”贺兰挑眉瞅著楚熙然。
那人偏不动声色,缓缓道“皇上,你喜欢林凤麽?”
“喜欢!”
“有多喜欢呢?”
“与所有获得宠幸的妃子一样。”
楚熙然道“林凤他其实很可怜,他以为自己是不同的,以为皇上是真心喜欢他,更以为林家的荣宠也都是因为自己获得皇上的喜爱而得来的!”
“你要说什麽?”贺兰的声音依旧温润,但他身边的小太监已经感觉到他正在发怒。
“臣只想说,皇上一心想提拔林家,使之可以在未来牵制住慕容家,却不想被慕容家反递了道折子,证实林凤不是林家亲子,而是个下贱的戏子出生,皇上气自己的一番计划白费,才会如此严惩林家与林凤!”
“这後宫从不缺聪明的人,笨一点儿才能活得更久!”贺兰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而且,你又忘了自称臣妾!”
“臣妾。。。知罪!”楚熙然咬著唇,双膝跪地,垂下的头让贺兰看不清他此刻不甘心的表情。
“楚熙然,你是很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只猜对了一半。”贺兰无意外的看到楚熙然惊诧得抬起头,他却不再解释,只将楚熙然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才缓缓道“你可知北方边境遭突厥骚扰,以致连年战乱、导致百姓生活疾苦不堪?”
“驻守北疆的将军是家父老友,臣知。”
听他再次自称为“臣”,贺兰若明摇著头一笑置之,又道:“上月,突厥可汗著使臣前来,言明愿与我朝和谈,这次和谈的使者是突厥王子曼陀,再过十日就是他进京的日子。据探子回报,曼陀偏喜男色,且好舞,所以你若愿当众献舞,朕就答应让林凤回储秀宫,并赦免林氏一族死罪。”
“皇上怎知臣会舞?”楚熙然一愣,没头没脑地将心中疑惑冲而而出。
“你父亲楚老将军是武将,可你母亲却出自江南名望大家,曾一舞倾城,特别是她在十六岁时编的一曲‘剑器舞’更是名动一时,你父亲当年也是因为被其舞姿倾倒,才结成这段姻缘,朕可有说错?”
“皇上对楚家可真是了解得很呐!”楚熙然咬著牙瞪了贺兰若明一眼,而後又迅速地低下头。
他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贺兰若明的眼睛,可他也不生气,到是乐呵呵地笑了笑,继续道:“而你楚熙然,楚家独子,自小就与你姐姐一起跟在你娘身後学舞,相对你姐姐舞蹈的阴柔优美,跟著楚老将军习武弄剑的你将剑法与舞蹈融为一体,跳出来的剑舞独舞自然也多了一份英气,据闻你娘五十寿辰时,你那一跳可是惊豔全场。你说,朕怎麽可以浪费了你这麽个人才?”
“如果臣答应献舞,皇上当真愿放了林凤并饶林家性命?”楚熙然歪著脑袋揪真的模样竟让贺兰觉得可爱。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好,我答应你!”楚熙然始终紧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泛起血红,竟是破皮了。
“出血了。”贺兰不知何时已走到他面前,手指掐著他下颚让他不得不放开自己紧咬著的双唇。
楚熙然看著面前忽然放大的俊容,一瞬间的迷茫,然後,就感觉自己唇上轻微蠕动的湿润感,
拉开距离,才看到贺兰满脸深深的笑意。楚熙然猛得清醒过来,用手擦著自己的嘴,气鼓鼓地瞪了贺兰道“臣告退!”
说完,他就转身就跑了。
身後的贺兰肆意的笑声紧跟著传进楚熙然的耳里,羞得他恨不得钻进地洞。
八日後,淑妃忽然来到了丽景轩,楚熙然跪安後,却再也没有起来。
淑妃说:“一个未获封的小主,竟敢私自见驾,坏了後宫规矩,本宫念在你初犯,就轻罚以示惩戒!”
於是,整整一晚,楚熙然就跪在院子里,由姑姑看著,直到天空发白,膝盖失去知觉,才被小顺子扶回榻上。
“主子,明日你还要给突厥王子献舞,这腿可怎麽受得了!”
“傻瓜,你当淑妃早不来晚不来,干吗事隔八日後才想起来罚我?那都是算好了日子才来的!”楚熙然笑著点了点小顺子的额头,“好歹我也是个男的,跪一晚上没什麽大不了,你就给我收起你那苦瓜脸,快去打盆冷水来敷腿消肿才是!”
“奴才这就去!”小顺子抹了把眼泪,转身飞奔出去打水。
楚熙然看著他急匆匆消失的背影,不仅莞尔一笑,这才撩起裤管,无奈的看著自己青紫红肿的膝盖。
隔天,突厥王子如期而至,按约定是来商议两国盟约的协定的。
这曼陀,可谓臭名昭著,他行事狠辣,手段强硬,却也聪明绝顶,是突厥王最锺爱的王子。
只是,曼陀有个死穴,好色。他好美人,妖娆的清冷的,还要是属於别人的美人,他都喜欢抢来占为己有。
曾经他还一度看上过贺兰若明这个传闻中秀美无双的天承天子,只是後来领略过了贺兰的手段,不得不放弃。
而贺兰亲身领略过曼陀的好色,算计好了这一点,才决定让楚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