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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弗兰对着他喃喃自语过:
“规则所限,肯定要做些改变,至少因为魔术回路的存在绝对不能抛弃肉体,不过核心原理是相同的,而且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圣杯是好创意,我觉得可以把命匣安在你的灵核上……”
虽然听不懂那些魔术师术语,但迪卢木多却可以明白,涉及到“抛弃肉体”,索弗兰正在进行的实验,毫无疑问是邪道。
而骑士生来就是和邪恶作战的职业。
迪卢木多严肃地问:
“索弗兰大人,你就这么喜欢魔王和勇者这种剧本吗?”
索弗兰托着下巴,懒懒地说:“这个……算我的本职吧。”
沉默了片刻,迪卢木多认真地说:“索弗兰大人,我不会背叛你,但我所立下的誓言也不允许我放任邪恶,我会好好看着您,不让您做坏事的。”
索弗兰扑哧一声笑了:
“迪卢木多,你不明白也没关系,我不指望你明白,反正对我来说一样。”
这句话在迪卢木多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困惑。
自己有什么没有明白的地方?
反复思索中,那句可称没头没尾的话,除了不解外,还让迪卢木多有些不安。
索弗兰早从一开始就说过不需要骑士,在圣杯战争期间,作为从者迪卢木多还可以为他而战,但纷争结束的现在,在阿其波卢德家,迪卢木多发现自己毫无用处。
踌躇中迪卢木多走过长廊,看到对面夹着书走来的肯尼斯,开口问好:
“肯尼斯大人……”
肯尼斯一口截断他的话:“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人?”
“可您是索弗兰大人的弟弟。”
肯尼斯突然就怒了,挑高那和索弗兰极为相似的湛蓝眼睛瞪视着他。
即使知道肯尼斯是很容易生气的人,迪卢木多也完全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惹恼了他,试探地说:“抱歉……?”
肯尼斯爆发:
“哥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个笨蛋!”
金色短发的年轻魔术师再不理会迪卢木多,怒气冲冲地从他身边走过。
迪卢木多茫然地站在原地,然后敏锐地听到顺风传来的一句嘀咕:
“为了这种家伙追求永生……”
这两句话连起来,迪卢木多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
是的,索弗兰大人不需要骑士,不需要从者,甚至仅凭自己就能赢得圣杯;索弗兰大人也从不善于体恤别人,不会因为迪卢木多单方面献上的忠诚而觉得对他有所亏欠,进而补偿他。
那么,为什么把迪卢木多再次召唤到世上,为什么把他留在身边?
那是爱情。
迪卢木多猛然意识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和生前相似的轮回。但是奇异的,他此时丝毫不感到恐惧和排斥。
被索拉爱上的短暂的时候,他非常惶恐,命运的残酷与无情似乎再次造访他的生活,但索弗兰大人丝毫不以为意,那份信任就和战斗时的放纵一样让他温暖。
不仅如此,在索弗兰大人身边他得到了很多东西,包括这一次生命,这份爱情并没有给他痛苦。
还有……
迪卢木多已经完全明白,肯尼斯为什么骂他是笨蛋。被索弗兰用一个吻解决索拉的问题,每次需要补魔的时候乖乖走到他身边,这怎么会还是单纯的主从关系?
对索弗兰而言,他既不是骑士也不是勇者,但这一点不该由任何人告诉他。
那么,他呢?
如此自然地接受了与索弗兰大人的身体关系的现在,他还可以坚持自己只有忠诚之心吗?
被圣杯复生,迪卢木多和索弗兰就已经不是主从了,迪卢木多丝毫没有意识到,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和索弗兰相处下去。
但是,并不是从复生之后,转折一定在那一次死亡之前。
回想起来,往事那么清晰。迪卢木多想起来了,他在消散之前,看到索弗兰脸上平和的沉静的笑容,感到的是欣慰。
迪卢木多曾被主君背叛过,他能够理解,也并不憎恨,但痛楚和失落还是撰住他的灵魂,那并不是可以毫无芥蒂想起的回忆。
他该失望的,索弗兰大人承诺将他唤醒,也就是,在面前的战斗中,主动排除了迪卢木多,作为一个骑士,没有比这更深的否定了:
主君完全不需要他的力量,主动放弃了他。
但他感到安心,因为索弗兰大人终于不是被动地接受他的请求留下性命,而是愿意为了自己使用力量。
他会在那时候欣慰,是因为觉得,没有他,也可以对索弗兰大人放心了。
从那时就已经不是单纯的骑士和主君。或许,早在他主动愿意为索弗兰大人补魔的时候,就已经偏离了正轨。
迪卢木多这一刻感激索弗兰的体贴,索弗兰没有向他索取任何回应,甚至不要求他明白。
怎么可能一样?怎么会一样?
迪卢木多只怕自己明白的太晚。
在工房找到正在做实验的索弗兰,迪卢木多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问:
“索弗兰大人,你追求永生吗?”
索弗兰轻晃着手中的试管,观察里面试剂的颜色:
“魔术师为了无尽的真理渴求时间不是常事吗?”
“那我呢?”
话出口的一瞬,迪卢木多几乎为自己的问题羞愧。
但索弗兰还是很平静,他放下试管,看向迪卢木多:
“你不是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迪卢木多的心突然安宁。一切犹豫、彷徨都从心上消失了。
“是的,索弗兰大人。”
他沉静地说,再一次重复许下的誓言:
“只要我的灵魂存在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番外,然后全文完结,不过番外和索枪无关,夹带私货严重,切记慎入。
14、番外。 。。。
——言峰绮礼——
和父亲的谈话究竟带给了自己什么呢?言峰绮礼到现在也没有弄清这一点。
言峰绮礼坐在飞机靠窗的座位上,金色的英雄王的嘲笑声还回荡在耳边,他的目光平板地落在前方。
那天回到教会时,他也是这样一如既往的平板表情,但心中按耐不住的急切让他几乎没看到与自己错身而过的坐轮椅的魔术师。
他第一次向父亲敞开心扉,将自己的空虚和茫然,孤独与背叛一股脑倾诉给父亲。
父亲如他所料的震惊了、失望了。
言峰绮礼为此感到痛苦,同时也从中产生自虐的快|感。
当言峰璃正脸上浮现痛苦和矛盾之色的时候,言峰绮礼心中涌起了鲜明的感情,即使他并不明白那感情的形态,更无法为之命名,隐隐感到这确实会为他的生活带来突破口,但此刻言峰绮礼已经完全忘却了那份感情,只能确定那确实属于他期待的变化。
但如果那是能够帮助自己理解所追求之物的线索,为什么会忘记呢?
那天晚上,言峰璃正只向绮礼索取了一个保证:
“我对神的信仰毫无动摇。”
即使对教会和教义毫无感触,言峰绮礼相信自己的信仰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因为怀抱着对言峰绮礼的深爱和信任,只要不背弃神,言峰璃正展现出完全在言峰绮礼意料外的包容力。
巨大的错愕后,言峰璃正完全接纳了一个他并不了解的儿子——或许他一直都有所察觉吧。没有任何热情也从不在一处停留,这不就是空虚的流浪者的表现吗?
然后言峰璃正表示他认为儿子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在言峰璃正的提议下,第二天远坂向爱因兹贝伦提出了结盟,恰巧对方的要求是将言峰绮礼排除出圣杯战争,言峰璃正也表示支持,顺水推舟地让他离开日本。
于是,言峰绮礼还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就被放逐出了舞台。
直到登上飞机,言峰绮礼都打算顺从父亲的决定。父亲至少可以做到不误解他,他也并不想让父亲失望。
但此刻他突然想起卫宫切嗣。
他在这场圣杯战争唯一的目标,他一开始以为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