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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遗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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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拳脚相加,打得难解难分。
  这时,大厅的旋转门开了,大叶吉斯摇晃着走了进来。
  瞎了一只眼睛的老果奴突然狠狠地把琴摔在地上,扭曲的脸上全是怒火。
  琴破裂时的巨响使整个餐厅立即静下来,所有的人如同定格一般呆在原处。
  第六章 我心即佛(15)
  大叶吉斯低眉合掌如入无人之境。唐所长和一些熟人纷纷站起向他打招呼,大叶吉斯不断施礼。阿月西已被陈清拉开,这时见大叶吉斯来了,啐了一口,狠狠甩下一句话:“你们这两个贱货听好!限你们一月之内把宝画找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像来时一般突兀,阿月西一阵旋风般地卷走了。与大叶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叶却像没看见似的,仍低眉合掌,做阿难使者状。
  玉儿便奔了过去。
  “爹!你都看见了?你就不管管这贱人!她……”玉儿拖着哭腔喊。
  “玉儿!你给我住嘴!”老果奴狂吼着。
  “娘!”玉儿涕泪交流,“你还要护她!她口口声声骂你贱货哩!”陈清眼见又要吵起来,急忙上来解劝。连唐所长、老关等也都站了起来,连叫:“老嫂子,熄火熄火!……”
  “她再骂我也是我闺女!”老果奴颤声说,“是我对不住她!找潘菩萨说和说和就是了,走,玉儿,你要还是我的闺女就随我去!这就去!多少年了,是她受了委屈……”
  “什么都找潘菩萨,潘菩萨就管得了她?……”玉儿噼囔着,老大不情愿地随果奴走了。
  陈清弯腰将琴的残片一片片拾起。大叶吉斯始终闭目合掌,不发一言。
  第六章 我心即佛(16)
  后来有人乘着醉意请大叶吉斯算命。大叶笑道:“弟子今天只想为一个人算。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他目光炯炯地环视一周,停留在无晔身上:“来来来,小施主,让弟子为你看看面相!”
  无哗顿时受宠若惊。鼎鼎大名的大叶住持从近百人中一眼瞄中了他。他昏昏沉沉环顾四周,没见到星星。隐隐的他感到有些不妙。但脑后像始终有个什么钝器在锉磨着他的神经,使他无法开动大脑的引擎。
  大叶吉斯端详了无晔一番,又拉起他的手细细地看。忽然,大惊失色:“小施主多大啦?”
  “十九岁。”
  “啊!可惜可惜!”“长老。什么意思?”“小施主可要弟子讲实话?”
  “当然。清您一定讲实话!”
  “那么你今晚八点到弟子的去处。”“长老为什么现在不能讲?”
  “涉及你心中隐秘不好讲。”
  “我心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讲吧!”
  大叶似乎踌躇了一下:“那好,既然小施主不怕。那我便如实讲来。”
  此时,宴会厅一片死寂。几十双眼睛紧紧盯着大吉斯,连侍者也端了盘子凝然不动,半张了嘴等待着。
  大叶仍合掌颔首,说出一番语惊四座的话来。
  “小施主曾在此地做了一件亏心事,说明白点儿乃行窃之事,小施主如不坦白承认,必遭暴毙。望施主悬崖勒马……”
  “你胡说八道!”无晔捏紧双拳,脸涨得血一样红。
  “小施主不必暴躁,听弟子细细道来:小施主印堂至山根处有一条悬针纹上冲命宫,下冲年毒乃大凶之纹,又无横纹阻挡,进入年寿为杀纹,主死亡;天中、左右天门有黑雾般气色,是犯天怒所致,你‘三雷轰顶’,冲至盲渌、玉堂、准头,主失官败世;冲到三阴三阳,主损克父母;冲至命宫、年寿、命门而盘绕主横死。若坦白承认,痛改前非,尚有一线生机,不然,必死无疑!……”
  无哗使足全身的气力挥拳睁大叶的光头砸去。大叶纹丝不动。当无哗的拳马上要砸到他的那一瞬他忽然来了一记太极推子。软软地化解了那拳,无晔似乎全身气力已失,脸色苍白地瘫倒在地上。
  大厅顿时哗然。
  第六章 我心即佛(17)
  无晔被人搀扶着回到招待所。酒力发作,他吐了很久。
  后来他终于觉着好受一些了。他挣扎着坐到桌前,却看到一张条子。
  没有抬头落款,但他知道这是垦星写给他的。
  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看我们还是趁最后一口汤没喝完的时候散吧。
  其实,这时正是晚上十点半钟,星星刚刚走进张恕房间不久。只要无哗肯费一已、想想那么事情很可能会是另一种样子。但是当时的无晔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他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不知过多久才抬起头来,双眸浸满了迷茫的泪水。然后,他狠狠地把条子撕得粉碎,接着疯了似的踢门,直到把本来就有点朽了的门板踢裂。后来他的脚趾甲渗出了血,殷红的,他一点不觉得疼。阿月西的绑架,大叶的威胁,那个貌若观音的女人的诱导,似乎都为了一个目的:逼他承认他偷窃了73窟壁画!天呐!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是这一切比起星星的不辞而别,都显得微不足道了。不,她根本不爱我!她爱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一个鬼,一个还魂之鬼!他的心狂喊着,酒的热力退却之后,剩下的只有冰凉和麻木。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是的,那个看守73窟的老太太,原来曾经是美丽的果奴。曾经深爱过一个叫做扎西·伦巴的人。后来扎西·伦巴死了,他们的筵席散了。后来她又带着两个非凡的女子与非凡的大叶吉斯组了一桌新的筵席。然而这筵席又散了,岂止是散,还变成了刻毒的仇恨。
  第六章 我心即佛(18)
  无哗当天晚上没有赶上回北京的火车。他收拾好行装,在自己的那间斗室里整整坐了一夜,深夜两点来钟的时候,陈清老头曾经来了一次,提醒他关灯。他关了灯,继续在黑暗中坐着,直到凌晨四点来钟的时候,又有人敲门。
  门敲得不急不慢,恰到好处。无哗不愿站起来开门。他觉得这像是个大人物的敲门声。渐渐的,他开始有点害怕,他发现这敲门声虽然从容,却有一种笼罩一切的力量。
  “请问向无哗住在这里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敲门声一样从容,却令人毛骨悚然,他跳起来。他真正感到大祸临头了。
  第六章 我心即佛(19)
  后来潘素敏究竟用什么方法把无哗带走的,一直众说不一。张恕告诉我,当他发现无哗再度失踪之后,立即给有关方面打了电话,然后又分别找了老果奴和阿月西,希望从她们那里了解更多的情况。老果奴当时正重病在床——自从那个倒霉的宴会之后,这苦命的老太婆便病倒了。张恕猜想她是承受不住一种精神上的惨重打击。
  张恕把全部的怀疑写成一封长长的信寄给敦煌市公安局,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回音。半年之后,他听说向无晔因盗窃国家一级文物罪被判死刑。
  他坐在客厅里抽了一夜烟。那时,他猜想星星一定也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听到了这个消息。
  其实,肖星星至今仍不知道这个消息。后来她真的去了印度。在那个阳光强烈的中午,在那些青铜色的佛像中间,她有点踌躇地问我:“你和张恕这么要好,听他讲过一个叫向无哗的人吗?”我点点头,心怦怦地跳。
  “他怎么样?”她不经意似地问。
  “他……他挺好。”我不知为什么要撒谎,“大概已经毕业吧。”
  “噢……”她费劲地吞咽了一下,露出小姑娘似的笑意,“代我问候张恕。明年,我会回国开敦煌年会的。”
  她戴的那顶小花帽子像是要被太阳烤化了似的。那一天好热好热啊。
  第六章 我心即佛(20)
  张恕离开敦煌的那天,送行的只有陈清一人。
  仍是骑着那辆嘎嘎作响的破自行车,景色却不似来时那般引人了。远方祁连山的雪仍然晶莹碧洁。天仍然那么高,那么远。陈清也借了辆车,两人边骑边聊直到阳关。
  “咱哥俩相投。也是前世的缘分。”陈清从裤兜里掏出张恕送他的小瓶酒慢慢啜一口。对于“哥俩”的称呼,张恕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想起老果奴说的那些话也就释然了。也许自己真是很老相的吧?他想。
  他听到的最舌一个敦煌故事叫做“寿昌宝骥”。
  “就在这搭,古阳关的东头,”陈清把车支子放下了,右手放在额前挡着太阳。手指上苍老的皱纹被阳光映成了沟壑。“过去是一鹰城。看看现在这搭还有点土城墙吧?过去这叫寿昌城。城南呢是一片湖泊,叫做寿昌海。”
  从前,有人在这片湖边捉到一匹宝马,献给了汉家天子。这匹马生得俊!乌黑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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