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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提着一个包袱，一直跟在程风身后，她比程风矮了很多，看上去倒真的有几分丫头的样子，当下附和一声，“好啊。回去就有吃的了。”
听到‘吃的’二字，程风忽想起一件事，“你以前喝的都是什么动物的血液？”
小灵道，“除了人的，其他什么动物的血我都喝。”
程风心里一动，他也知道，妖和人类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只有心脏，而妖除了心脏之外还有一样比心脏更重要的东西——妖灵。妖灵在胸脯的右下方，正好和心脏对称，一左一右，大小也和心脏差不多，是一个圆圆的球体。
心脏的生命是靠事物维持，而妖灵的活性却是必须靠血液维持，就像是一个黑洞，永远止境的吸收血液，它有一个奇特的特点，绝不吸收体内的血液，它需要的是外来血液。
对于妖怪来说，没有心脏或许不会死，但一旦没有了妖灵，那是必死！
妖灵给了妖怪很多的特异功能，很多的力量，却也指使着妖怪不断的造下杀戮，逆行法则，不断的又被法则所惩罚。所以妖的下场都不会太好，特别是一些自命不凡的大妖怪，下场更是凄惨，甚至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根据妖灵的不同，有的妖怪每天都要吸血以补充妖灵的活性，有的可以隔几天，还有些可以隔上几个星期甚至一个月不吸血，至于那传说中可以不吃血液的妖皇级别的超级变态妖怪却是从无人见过。
毕竟妖灵的本性就是吸血，而要想颠覆这个法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程风的间隔不长，最多七天就要补充一次血。血也有好坏之分，一般来说，人类的血液是最上上之选，这对妖灵有着最大的裨益之效。
在这之前，程风喝的都是人的血液，因为无知，“你为什么不喝人的血液，人的血液对妖灵才有最大的裨益。”
小灵眼色一痛，良久才道，“因为一个人，所以我发誓以后都不再喝人血。”
程风微微动容，“男人还是女人？”
小灵不喜欢欺骗人，特别是欺骗自己的救命恩人，直道，“男人。像公子这般惊才绝艳的大丈夫。”
程风自嘲的道，“可惜我不是人。”
小灵强笑道，“公子早已看透了这一点，不是么。”
程风也笑了笑，小灵在程风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风笑，“走吧，你已经易容过了，不必担心有人会发现你。”
小灵挎着包袱，跟在程风身后，一蹦一跳，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公子，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自从你醒过来以后，你的修为变得比以前强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我真不明白，戳魂丹的效用就这么强。”
“很多很多很多是多少？”
“就是很多很多很多，如果你现在和杨剑打起来了，我都必须担心他了。”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杀了他，然后让更多的人来追杀你……”
程风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他走路走的很慢，却走的很稳，很飒然。
小灵跟在身后，欢呼雀跃，真像一对主仆图。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全然不在意这冷清的街道。
说话间，忽然前方有一女声传来，“黑夜里，只怕你迷了路，你不该往这边走的。”
这个声音，说的自然是程风。
程风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的一处茶馆里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清丽绝艳，正是血雨。
这个人，就是出现在自己梦里面年那个神秘女人，程风看清后不禁激动起来。
血雨此刻也转过头来看着他，淡淡道，“你应该朝你身后的那个方向去，你走错路了。”
十九、诅咒？
程风怔在那里，等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后，当下再顾不得其他，当下几个箭步冲进了茶馆，在血雨对面行了一礼，“前辈，真是不敢想象，我还能看到前辈。”
程风瞟了他一眼，朝对面的座位指了指，“我不是你的前辈，你不必那么客气，坐吧。”
程风依言坐下，显然还很激动，心里有千万个问题，一时间却不知道先问哪一个，整个人都在颤抖，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激动得不行了。
血雨一看他这副模样，便来气了，“你抖什么抖，再抖我可走了。”
小灵这时候搭了一句，她根本不认识血雨，但看此刻的情形，自然认为血雨是程风的情人了，而且以她的经验还断定，多半是血雨抛弃程风很多次了，只不过程风一直不肯放手，死缠着而已，心里不由叹息一声；哎，又是一个落得凄惨的爱情……
“公子，经常在梦里都见到你，如今看到了梦里的人，自然激动了。”
血雨瞪他一眼，小灵这时候也不敢再说话了。
程风哪里有分福气，如果他知道血雨的身份的话，只怕现在早吓得两腿一伸，昏死过去了。
程风料想，这世上血雨是唯一知道自己身世的人，他实在有数之不尽的问题要问，不过又想起了血雨的脾气，她这种人，该问的不需要问她都会告诉你，不该问的，你问了也是白问。
想到这里，他索性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方才前辈说我走错路了，这话怎么说？”
血雨道，“你刚才走的路，是死路，往回的路，才是生路。”
程风不解，“为什么？那明明是通往天灵山脉的路，怎么会是死路？”
血雨道，“今天晚上，无论你走哪条路，都是死路，惟有回到梅花的家里，躲着不出来，那才是生路。”
程风大惊，“为什么？”
血雨道，“因为今天是玄阴之夜，这是地狱城数万年前就有的规矩，每当月圆之时，人人都会躲在家里，足不出户，特别是到了晚上，天未黑就把灯熄了，决不敢踏出家门半步。每个人都知道，出来了，就是死路。”
小灵这时搭话道，“为什么？”
其实久居这里，早早的就知道原因了，只是碍于程风初来这里，貌似并不知情，她帮程风问了出来。
血雨瞪他一眼，仿佛在说，要你多嘴，然后不再说话了，而是咳嗽了几下，然后咽咽嗓子，好奇的打量着程风。
程风立刻会意，吩咐道，“小灵，快去给前辈倒茶，前辈渴了。”
未几，小灵还果真从茶馆里端出两杯茶来，一杯放到程风身前，一杯送到血雨手里，而她，自然是站在程风身后听候差遣，她毕竟是个丫头，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
血雨一连喝了几口，显然是真的渴了，并非做作，然后才说道，“凡是在月圆之夜出来的人，都会被种下诅咒。换句话说就是，凡是被月光所照射到的人，或是生灵，都会被种上诅咒。”
“这么恐怖？”说话的是小灵。
血雨又瞪了她一眼，然后咽咽嗓子，打量起了程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程风再次会意，忙道，“小灵，你去茶馆里弄几个小菜来，前辈怕是饿了。”
小灵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高兴得不得了，转身冲了进去，然后传出厨具的响声，过不多时便传出来阵阵香味。
桌上，此刻就剩下程风和血雨两个人。血雨道，“这是地狱城里的诅咒传说，数万年来从没有变过，曾经也有人不相信这个传说，偏偏在月圆之夜出来照月光，结果都死了。死状十分凄惨。”
仿佛觉得这话的震慑力不够，血雨又补充一句，“曾经也有几个幻魔强者不信，也出来晒月光，结果同样死得凄惨……”
程风脸色终于变了，幻魔强者也逃脱不了的诅咒？
她本能的抬头看着天中，好在这里的茶馆，月光每能洒进来，只在屋檐下荡漾着……
“那刚才……”想起刚才自己还走在大路上，程风心就感到一阵冷意。
“刚才我已被月光照着了，那我岂不是也要被诅咒附身？”
血雨摇摇头，“你会，因为你已经是被诅咒附过身了，所以不再需要惧怕诅咒。”
程风愕然，“我已经被诅咒附过身了？什么？”
血雨静静说道，“是的，正是因为这道诅咒，你才会变成妖，你本可以是个人，可惜被诅咒附身了。所以你注定了要一世为妖。”
程风的手指已经在发抖，因为一个诅咒，我就成了妖，而且还要一世为妖？
他感到强烈的不甘，“既然是诅咒，那就可以解，是不是？是不是啊……”
血雨摇摇头，“如果你知道这诅咒的来源，就不会妄想可以解开了。”
因为太过激动，程风站了起来，坐到血雨身旁，激动道，“什么？这诅咒的来源是什么？那诅咒不去诅咒别人，偏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