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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
郝俊搂着韩庚吹了个口哨,看上去兴奋不已,可是心底总是有点漂浮不定的不安,有点欣慰,有点失落,又有点实实在在的不舍得。
也许,朋友之间也有心灵感应。因为知道,你会离开。
二
片场里居然能看见星星。
不同于汉城市中心里的繁华和喧嚣,高架路两旁的霓虹闪烁遮掩了天空里原本的一点晶莹,太迷离太璀璨却也太压抑。金在中叹了一口气努力的睁开眼睛数着天上的繁星。也许他以后也会成为其中的一颗,高高的挂在上面,然后等待着旁人的关注和细数,慢慢的了解慢慢的喜欢。
可是入骨的寒冷一直在扰乱着他的思绪,想要用美梦麻痹自己都不可以。
潮湿的泥地里散发着雾气,金在中都快要以为自己是真的置身于五十年前朝鲜战争的战场里了。全身都似乎被冰冷包围,再这么下去,估计都要被浸泡到腐烂了。
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战壕,在中觉得,做尸体真的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辛苦,还是比不上那点心里的辛苦。
思念很辛苦,想念很辛苦,只要想要忘记,很多东西都很辛苦。
记忆里的忠南总是白色的,冬天里结满冰霜的小河,满是枝桠的树木,还有挂着铃铛的笨笨公车。因为姐姐们的关系,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很多时候在中总是期盼着什么时候能够安静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就好。不过这应该是不能够实现的梦想,毕竟,吵闹的中心总是调皮的自己。
在小小的餐馆里,在中原本是安安分分地扫地的,可是抬头看到墙上H。O。T的海报,然后又很不安生地抱着扫帚扯着嗓子大唱大跳起来。那样子,用七姐的话说是,恶鬼附身。
正陶醉的时候,八姐拿了另一把扫帚就往在中的身上抽,看样子是很凶狠,可是一点儿也不疼的。
“你个臭小子,唱的那么难听想把客人都吓跑啊!”
“姐,你轻点儿,很痛啊!”
“知道痛还在这发病,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河里去?”
在中边躲边跑,跑出门的时候还叫着:“我唱得哪难听了?明明就是好听的不得了。”
八姐站在门口看着在中一脸狼狈地往街的那头跑,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死小子,疯了不是?你个公鸭嗓子的……”
忽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居然又是故意和她吵架然后趁她不注意跑出去:“你个臭小子,给我回来!爸爸妈妈没准你出门!你这个小王八蛋!”
骂着骂着忽然发现街上的路人都皱着眉看她,心里更是懊恼那小子又毁了自己的淑女形象,转过身看到五姐正好端了杯热茶进来。
“呀,呀,赶紧给我喝一口,渴死我了!”
“怕烫不死你呀,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小九呢?”
“跑啦!”
五姐朝门外望望即使知道已经不可能看得到那小子的影子了,可是还是呆呆地往远处看着。这个弟弟,是全家人心里最最不可割舍的一份重要,即使,他长得和爸爸和妈妈和他的八个姐姐一点儿也不像。但是,金在中,依然是这个家里最重要的一个存在,她们谁都舍不得伤害。
“你今天又打击他了?说他唱歌难听?”
五姐坐下来看着正在惬意地喝着茶的八姐。
八姐头也不抬的回答:“是啊,天天在家里闹,吵死了!这小子不好好念书,不要考大学要去做什么艺人,要是这样,我就拿那扫帚打断他的腿!”
五姐忍俊不禁:“不知道这家里是谁功课最差还有资格说别人啊。”
白了对方一眼,八姐继续说:“这不一样,我念得不好有什么关系,那小子过得好就好,不过话说回来,比起跟那个敏德瑞谈恋爱,我宁可他去做艺人。”
“呵呵,当初你恋爱的时候我们可没有人阻止啊。”
“哼,你看着吧,不出三天那小子一定哭哭啼啼的回来。那丫头比我还大,明显就是玩玩,老爸老妈不让那小子出门就是怕这小子实心眼,这下好了,自己往坑里跳,看不摔死他!”
“这个算起来,还是我们小九的初恋呢。”
“初恋百分百没结果啦。”
五姐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八姐又喝了一口水叹道:“他肯定会长大的。”
也许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把金在中看过是软弱的人,即使都是宠着他的,但是成长过程里的那些伤痛和坎坷不是因为保护就能够消融得掉的,所以,从那天以后的道路,都是金在中一个人走过。
带着欣喜雀跃着往恋人所在的学校飞奔过去的在中在雪地里翻了好几个跟头,跟初遇时候的场景一样,雪花无声的散落在世界的每一寸,在中从心底生出一些感恩来,即使很久以后回想起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矫情,可是对于雪景的一点点固执的喜欢和伤痛却是永远都无法弥合。对爱情抱有最初的幻想的少年很容易就把生命里出现的一个过客当作未来的天使,少年,总是把未来缩短至现在,把瞬间当作永恒。十五岁的在中自以为自己是真的遇到了爱情,也自然而然的把理想过滤的只剩下爱情。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了,毕竟是她提出了分手的。可是在中还是很期盼很期盼这一次和以前的许多次一样,都只是她的一时闹脾气,只要他乖乖的去承认一下错误她还是会笑着原谅他的。哪怕,错的不是他。
在爱情里,在中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卑微。
只是没有想到她并不见他。
更无法容忍的是,还是她的老师走出来轻轻地告诉他:“对不起,她说她不认识你。”
这个老师的声音很温柔,可是也很残忍,带点儿怜悯,伤了在中那点渺小的自尊。
透过窗户,在中分明得看到她在人群里笑着,明明看到了他却漠然的把头转开了,抬起手,旁边围过好几个高大的男生。那眼神,竟然真的是路人。
多多少少的,总觉得讽刺。
礼貌地感谢老师,可是转过身还是流下眼泪来。
当时的在中并不知道这是所有男生在长大成熟的经历中必不可少的一次泪水,就像千千万万的女孩子一样,在爱情里受到伤害,学会伤害,也就学会坚强。
在雪地里漫无目的的奔跑着,之前心里的感恩不过短短一刻却成了上天莫大的嘲讽。在中无力的趴倒在雪地里,冰凉的感觉迷蒙了眼睛,可是朦胧中似乎还是能够看到她笑着的眼笑着脸,时而明媚,温暖宜人,时而冷漠,决绝伤人。
黄昏时分睁开眼,原以为忘却的地点。我以为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却发现一切都是傻的可以的念。
金在中沉默了很久,之后的一些都不想再去回忆了,怕想到爸爸妈妈憔悴的伤心,只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偷偷赶往火车站的时候八姐突然追上来塞给自己三百块钱'注:全文采用人民币计数'。明明是被打了一个耳光,可是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你个没用的臭小子,被甩有什么了不起的,丢我们金家男人的脸。你这么跑出去了,没混出出息来就别回家!还有,别忘了常常打电话回来,实在不行就回家!又不是养不起你……”
絮絮叨叨,哪里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分明就是个老妈子。
在中这么想着,鼻子又有点泛酸。
“好了,这一场结束!”
听到场务的声音,感到自己已经被拉了起来。
“辛苦各位了,下面去后面的棚里把衣服换下来吧,费用待会就在朴助理那儿领。”
在中茫然地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前踉跄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噢,对不起。”
“没关系。”
很陌生又很熟悉的声音。
抬头一看竟然是元斌。
一时间在中失却了声音。
元斌看着这个瘦小的男孩子暖暖地笑着,说了句:“辛苦你了。”
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在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地竟然会喊出一句话来:“元斌哥哥等一下!”
“怎么了?”
“我、我……元斌哥哥请你记住,我叫金在中。”
“金在中?”
“嗯。”
“好,我记住了。”
在中终于开心地笑了,似乎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在周身发亮,元斌看着也有点愣住,他伸手摸摸在中的头发然后离开。
那边的导演已经喊“准备”了,元斌急急走过去,那边的张东健已经等着他了。
太极旗飘扬第三段第二十七场。
金在中换好衣服领了那微薄的一点工资然后又走进了茫茫的月色中。
很多年后,在烤肉店里喝着烧酒看着眼前的比当初的自己还要俊美三分的后辈的元斌总是忍不住地感叹:“你小子,当初还真是傲气啊。”
在中腼腆的笑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