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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惊讶瞥过来人身影,眼底阴霾瞬闪而过。苦无分开瞬间,他一把拉住直直站立一旁对隐隐爆发的暗流激斗毫无反应的佐助,向台阶下方急速後退。
“自来也前辈?”鼬将佐助拉到身後,完全没有反抗的身体让他心底涌起不安波动。煞住脚步,他猛一抬头,只见逆光背後,绛红色衣襟、苍白发丝,雄厚而压迫的查克拉围绕著那个人,渲染出凝重战斗氛围,千两自来也,三忍当中实力最为深厚的男人。
仔细打量正站在大蛇丸身後的男人,鼬略微惊异地看了回对方的表情神色。
虽然与佐助相比,自来也的神情保有些许人气,但双眼应有的神采却也同他弟弟一般,黯淡无光。
究竟发生什麽事情?
自来也中了大蛇丸的计谋?不,不可能,就算大蛇丸是忍术开发天才,在一对一拼比的情况下自来也也没有可能会输给对方。
鼬拾起苦无拦在身前,难得遇上没有底数的局面,他在脑中飞快模拟可能的变因,一边还要分心注意佐助的状况。
快速地瞥过身後佐助一眼,墨蓝发丝下安静无声,少年站在原地,一如方才的沉默、毫无半丝响动。握住苦无的手紧了紧,鼬发觉现在缭绕他心头的不仅仅是对局势的犹疑,更有对自己弟弟发生意外的愤怒。
“我说过,这次我没兴趣跟你打架。既然人你自己接走,我也不多碍你的眼了,鼬君。”看见宇智波鼬红眸间杀气大盛,大蛇丸见好就收地退後几步。
他知道有自来也挡著、佐助需要顾虑著,鼬不会想在这时硬拼,所以眉眼间依旧是初见的松散与讥笑,“喔,还有,既然鼬君这个好兄长长途跋涉的来接弟弟,我就免费奉送实验失败的结果给你。”
“这个实验失败,造成佐助君的情感与判断力完全抽离,现在,只能像机器般接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对他好点,哪天会好起来也说不定的。”大蛇丸讪笑一声,话音方落,他迅速拉著自来也向後一个瞬移,霎时间消失在鼬和佐助跟前。
鼬向前倾斜身子、似是想要追出去。但想起无法跟随的佐助,心头一颤,只得缩回跨出去的步伐。
鼬背向佐助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走到对方面前。
抽离情感和判断,是吗?
相距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鼬低垂眼帘,关闭血继限界的眼睛在佐助面庞上来回逡巡。没有生命力、彷佛冻僵的五官,烙印在鼬眼底似火燎般烧疼。
“佐助。”他伸手握住对方露出袖口的指尖,张口低唤。少年听到自己名字,像一般人一样些微抬起头来回应,但鼬从那双眼睛里却看不见半丝情绪。
相握的手掌明明仔细地传递两人相似的体温,佐助仰起头的模样如儿时期待得到惊喜前的那时那分,恬静美好。
可惜就如大蛇丸所言一番,佐助的情感已然被抽离冻结,原本喜悦如星辰遍布的笑靥只剩下冰冷霜寒。
冷酷的,似是在嘲笑鼬一直以来精心策划的可笑布局。
微微张口,鼬抿了抿唇,突然急切地想对佐助坦言那场深埋在他心底七年多以来的骗局。
但乾涩发疼的喉咙此时竟一个词也脱不出口。
放开手,鼬转过身来闭上双眼。他没有移动身体,只是还在等待。
他在原地站了多久,佐助便在他身後站多久,一句话也没有、一个动作也没有。最终,宇智波鼬放弃了,他不该认为大蛇丸有欺骗戏弄他的嫌疑,不该认为他只是陷入一场高深幻觉忍术。
宇智波佐助,他的弟弟。真的因为实验失败,在精神上遭受难以弥补的损伤。
“佐助,跟我走。”鼬张了张嘴,最後只向佐助出口这麽一句话。他没有回头、抬起步伐直接离去。他想,若真如大蛇丸所言,佐助自然会对他人传达的指令有所反应。
果不其然,在他离去的身後传来一阵平稳规律的脚步声。鼬侧身回头看著跟他前行的少年。
没有感情神色,却能精准地达成指令要求,就像机器一样,是吗?
联想到大蛇丸这几年的实验方向,鼬心头依然浮起了淡淡困惑。但实际疑虑究竟是什麽他还没想清楚,只得先将这件事情放下。
牵起少年的手,鼬加快了回到晓基地的步伐。
§
结束与白虎小南的谈话,结果并不顺心,但未出鼬意料之外。
当年既然成为S级叛忍,鼬就没有离开晓的念头。他所等待的,不过是那场兄弟之间最後的了结。至於死的时候是什麽身分,对他而言早就没了任何差别。
但是。
他出走晓的基地,在小南同意、零无默许之下。
一段长假,对鼬而言近乎等於一场大梦。
忍者学校毕业开始马不停蹄的忍者生活,暗部、灭族、双面间谍、S级叛忍间谍……对不惑之人而言都嫌压迫的生活压力,於他,却浓缩在短短不到十年之中。
每一步伐都踏得如此急速、每一时分都活得谨慎小心,又怎会有馀暇体会长假的悠閒?
从小南口中听到这个词的当口,鼬竟然有种恍惚而不知所措的感受。
不过。看著跟在身边的佐助,他想自己的假期就算不会多采多姿,也会忙碌非凡。
☆、第二章§
第二章§宇智波佐助:如若要恨,我也要明明白白恨一场。
他在梦中沉浮,眼前一片漆黑。身体疼痛到无法动弹,连眼皮也像镶了铅块般沈重地睁不开来。思绪像是被揉捏重组、硬塞到某个狭小空间一般,困缚、挣扎难耐。
他,宇智波佐助,用对过去最後一丝依恋,向不该信任的魔鬼提出交易。
但他明白,这是自己唯一可能任性地扭转两人间相恨相杀的途径。
就算终局尽头依旧是死亡杀戮,至少他曾有这麽一场黄粱大梦。
混乱毫无绪的思绪里边,时间缓缓流逝,一时一刻,安静行走。
寂静而空虚的黑暗中,佐助忽然感受从脚底涌起散发的温暖,就像被早晨骄阳覆盖、香甜而美好的清醒时分。
享受阳光温柔抚触同时,他一扫身体不适的沈闷感,眼皮一轻,竟顺利张开双眼。
眼前乍现一块米黄色墙壁,竹编的细斜织纹由天至地,布满整片墙壁,繁杂有序的花纹有点熟悉、却很陌生。身上盖著一袭淡蓝色棉被,左右是茶绿色塌塌米垫。佐助知道这种和式房屋应该会有回廊连接,他试图转头,却怎样也无法操控自己身体。
脱离身体的主控权让他深感惊慌,但过不了一会,佐助忽然想起大蛇丸对这场幻术的说明,止住惊慌,他将一切从头到尾疏理一遍。这是佐助和对方的交易,是利用幻术从记忆中提取过去,让他寻找宇智波鼬灭族的真正原因。
慢慢静下心神,佐助想这应该就是交易必须承担的规则──就算幻术再高超,能任意改动的记忆就不叫回忆了──从大蛇丸提供的幻术理论来看,若佐助没猜错,他现在应是透过年幼的自己,重新回到记忆当中,再一次走过那段从平和幸福到灭族惨案的时日。
理明前因後果後,佐助逐渐放下不安的心情,在思索中等待身体自主动作。
佐助记得,自己要求大蛇丸交易他一个已经逝去的过往,要求对方让他在梦里回到过去,与宇智波鼬重做一次兄弟、再一次感受那逝去消失的温柔。
他不祈求梦过一遍,醒来过後现实会有什麽改变。但他真的想理解宇智波鼬──那个他永远看不清楚的男人──究竟抱持著什麽心情灭了族、离开了木叶。究竟为了什麽,留下著他一个人,一直一直,就这麽……一个人走。
远离家乡的三年里,佐助恨过、痛过、同时也想过很多。本因灭族封闭的心灵,在成为忍者後逐渐敞开。竞争、成长、羁绊,忍者忠诚、自我忍道,每一笔每一划,皆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记。
当仇恨再一次铺天盖地袭面而来的当口,他选择随之逐流、但仍未曾忘却踏足村子的一脚一印。无法放下家族仇恨,难以忘怀忍道之心,他在绝望中拉扯,不愿甘受命运摆布。
路是由命运铺建而成,未来却是由人去走踏出来。就算希望渺茫到没有一丝缝隙,佐助也想寻找不继续恨下去的理由。他想知道,如果他能在宇智波鼬还未灭族前了解对方所有的心事,那是不是有可能、是不是这麽个惨烈分离的悲剧,便再也不会出现?
所以他决定踏回过去,踏回还有幸福美满的年代。如若要恨,他也要明明白白的恨一场。
理清思路的时刻,佐助依附的躯体也恍若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