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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谁跟吾说,离开了慈光之塔便可以不再做自己不愿做之事?那麼,戢武王之死,你如何解释,慈光之塔的好师尹?”枫岫主人胸中怒气消的差不多,便收手而立,质问面前紫衣翻飞的人。
无衣师尹理了理因打斗而有些褶皱的紫色华服,并未作答,一双墨瞳只是紧紧看向枫岫。
枫岫主人姣好的脸上全然不见往日悠然自得之色,一双修眉紧蹙,“还是说,师尹你是个言而无信之人?那麼,枫岫是从来不与无信之人结交的,吾只当从未有个一个名唤无衣的好友。”
枫岫说罢转身就走,紫发飞扬,紫衣翩然,潇洒的背影全无留恋之意。
无衣师尹著魔般的追上去,将人拉进自己怀里,然后,吻上了那片橘色水润的唇。
无衣师尹你,自重。”枫岫推开吻上自己双唇的人,又惊又怒。
无衣师尹被枫岫不小的力道推的后退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楔子,你可愿常伴吾身侧?我们一起退隐这江湖,不再过问江湖是非可好?”无衣师尹这话,差不多是表露心迹了。
枫岫脸上阴晴不定,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那人心思?只是两人所走的路,自那人当上了慈光之塔的师尹开始就不再相同,后来一直都是对立,这份情意,对於两人来说,终究只是累赘。
“师尹,在对吾言而无信,双手再次沾上血腥后,你以何来要求吾与你一起退隐?”枫岫终究无法对无衣师尹对杀戮碎岛所做的一切释怀,手中羽扇也不摇了,就那麼静静的与无衣师尹对峙著,淡然说道。
枫岫说的那话便是拒绝了,无衣师尹也有自己的骄傲,同样放□段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
白皙清秀的脸上,涩然之色转瞬即逝,无衣师尹脸上又挂上一贯的和煦微笑。
“如此,你与吾到底还是走
不到一起是麼?”无衣师尹神色不动的发问。
枫岫转身,濯风山隅内的竹叶随著他衣袂带起的风翩然起落。
“师尹,吾与你一开始选择的路便不相同。两人在已经岔开的路上行了那麼多年,如何能走到一起?”竹影飘飘,淡漠的声音传来,紫衣紫发的人却是早已消失在眼前。
无衣师尹静默了良久,才微不可闻的低叹一声。
楔子你总是这样,可以什麼都不顾及的随著自己本心而为,简简单单的一个转身,留给他人的只是一个潇洒的背影。楔子,吾又何尝不想如你那般逍遥率性,但是无衣没有你那般幸运。身在其位就要谋其职,这师尹之位束缚太多,甚至在吾到了苦境之后,这个身份所带来的种种,吾还得承受。戢武王之事就是其一,无衣师尹逼得她之族民反她,逼得她之王妹惨死,这血仇必到有一方身死才可暂时了结。吾若不反击,死的就会是吾。你是知,还是不知啊,楔子。。。。。。
与无衣师尹决裂的枫岫主人回到寒光一舍,君曼睩远远的就在等著。
枫岫这才想起,之前他怒火冲天的出去找人算帐,没有跟君曼睩说一声就离开了寒光一舍,想必让人家姑娘很是担心了。
“曼睩,吾无事。适才有一件急事,故来不及跟你说一下,让曼睩你担心了。”枫岫真心实意的跟人姑娘道歉。
“主人没事就好,曼睩去给主人泡一壶茶来。”君姑娘大度的很,没有责怪。
作者有话要说:终於有进展了啊,果然矛、、盾是最好的催化剂啊,人物走形没走形没,泪、、、、、、再,吾看霹雳时,吾同学偶尔瞄几眼,然后说她特喜欢里面偶的嘴唇,看起来水水的好漂亮~~~~
☆、忆昔午桥桥上饮(下)
茶泡好端上来,枫岫已经躺到他那张美人椅上了。椅子摇啊摇,手里的羽扇摇啊摇,悠闲的姿态让人很想上去将人从椅子上一脚踹下来。
躺著的人却毫无自觉,慢慢的沉浸在的回忆中。
君曼睩见躺在椅上的人,摇扇的频率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无奈叹气,转身去房间拿了一薄被盖在不知不觉又睡著的人身上,然后看了一眼还在冒著新泡的热气的茶,上前端了托盘把茶撤下。
枫岫主人梦见了在慈光之塔的事,那时候他是天舞神司,无衣师尹却还不是师尹。两个有著自己思想和抱负的不世之才,自无衣师尹闯进曲水流觞之后,一见如故,相知相惜,整日厮混在一起。
无衣师尹彼时没有后来的种种杂事缠身,自是悠闲,枫岫又不是一个多麼有自觉的人,天舞神司之职对他来说根本是可有可无。
某一日,无衣师尹又如期迈进了天舞神司终日清静的小院,没有像以前那样两手空空,手里还提了点东西。
枫岫瞥了无衣师尹手里的那一小坛酒,揶揄道:“怎麼,无衣你整日在吾这里蹭吃蹭喝,终於良心发现,打算给吾一些补偿麼?”
无衣师尹嘴角一翘,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楔子你怎可如此说吾呢?连吾都不知吾是如何咽下好友你做的饭菜的~~”
此话正踩中枫岫的痛脚,脸色一僵,直接转了头不理人。
“耶~~~这样就生气了?怎地这般小气?”无衣师尹将手里的香炉别在紫色的腰带间,上前去拉白衣紫发闹别扭的人,“所以,那之后下厨之事不都是归吾了麼?倒是楔子你免费得了一个厨艺不差的好友,又在跟吾摆什麼脸色?你不喜欢,吾以后不提就是了。”
枫岫这才转过脸来,紫瞳看向无衣师尹,眼里是狐狸般狡黠的笑意,“无衣你是哪只眼睛看到吾生气了呢?说吧,提著酒来找吾是有何事?”
无衣师尹见眼前之人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如此的理直气壮,也没怎麼在意,只觉得有趣。
径自拉了枫岫的手到了临近曲水流觞的那条小溪,溪水之上又一架小小的石桥,比起慈光之塔处处精致奇巧的各色亭台楼阁,这架小石桥当真是寒碜的可怜。
小桥有名,名之午桥。
曲水流觞这一带本就人烟罕至,想当初枫岫就是看中了人少清净这一点才选择住到此处。无衣师
尹带著堂堂天舞神司一屁股坐在石桥上,如此一来,他们两人就是,二夫当关,万人莫开了。
枫岫见一向注意形象和风度的人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坐在石桥上,一滴冷汗悄悄滑落,这人,莫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吧?心中这麼想著,一双紫瞳就带著疑惑看向对面清秀贵气的紫色华服之人。
看出枫岫眼里的疑问,无疑师尹笑,“反正在好友面前,吾早无形象可言了,吾又何必拘束。这里人少,没人会看到就对了。”
枫岫不以为然的撇嘴,原来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敢才这般不顾形象的呀。他倒还以为眼前循规蹈矩之人终於觉悟,准备挑战慈光之塔那些繁琐拘束的规矩呢。
开了小酒坛才想起两人都没拿酒具,枫岫知道无衣师尹对饮酒饮茶很是讲究,就待起身回曲水流觞去取酒具来,却被对面坐著的人看出意图,衣袖被那人一把拉住。
无衣师尹先仰头饮了一大口,然后将酒递给有点在状况外的枫岫。枫岫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伸手去接。
“怎麼?你这是嫌弃吾了?”无衣师尹挑了眉问道,鲜有的挑衅之色浮现在那张清秀乾净的脸上。
枫岫这才接过了小酒坛,仰首也饮了一口。(间接接吻算不算咩~~~~XDXDXD)
两人在小石桥上饮了很长时间的酒,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枫岫有些记不得了,有些却永远也忘不了。
“楔子,若有一天,吾与你不得不对立,你会怎麼做?”无衣师尹饮了一口酒,将酒坛递给枫岫,抬手擦去嘴角的酒渍,轻声问道。
枫岫接过酒坛,没有饮,认真的想了好一阵。才带著几分醉意的一笑,头一偏,看起来傻气十足,“无衣你为什麼要与吾对立?我们就这样做知音好友不好麼,为什麼会对立呢?嘿嘿。。。。。”(柚子在卖萌啊有木有有木有~~~)
无衣师尹无语,不知对面那个眼神清明,脸色茫然的白衣男子到底是真醉,还是想回避这个问题。
慈光之塔永远是阳光明媚,没有黑夜。但是喝了那麼久的酒,无衣师尹感到有些乏了。再看对面早已不知是醉得人事不知还是睡得人事不知的人,无奈起身,扶起东倒西歪的枫岫,就向曲水流觞走去。
可惜枫岫软的就是一滩烂泥,一个劲儿的往地上软到,根本扶不住,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无衣师尹曾经的糗事。无衣师尹瞬间=口
=了,心下起誓以后再也不找这人喝酒了,酒量差也就算了,酒品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