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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那种跳过去跳过来像只猴子似的体操更没辙。
再说到技术和家政课,好在家政是二年级的份,一年级只需要为了技术奋斗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这次的手工作业是八音盒啊啊啊啊啊啊!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那一堆无法识别的零件,又重新翻开笔记。
到底零件B和零件D的区别是什么啊?
我努力集中精神在笔记上,最后却发现自己的思维终于在一堆机械和木质零件面前崩溃了。
我真的没有动手天赋吗?不行啊,再交不出作业老师会先宰了我的。
我已经推迟一个星期了。
就这样,我埋头继续奋斗,最后终于拼出一个无法发音的八音盒。
我呆呆地看着哑巴样的小盒子,它似乎正在嘲笑着我。
笨蛋白河。
……
我无能,行了吧。
就这样折腾到中午,连妈妈叫我吃午饭我都没有听见。
最后被妈妈拖下楼去,强迫吃了两碗米饭才被释放。
“阿星啊,别勉强自己。”妈妈看着我,温和的目光中有着心疼。
“可是,没办法啊。”我扒拉着碗中的米饭,垂头丧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一面。”妈妈依然温和地笑着开口,“阿星只要明白自己擅长什么就好。”
“可是。”我抬头看向妈妈,此刻的她,看上去更像一位老师。
“而且,阿星你努力了,不是吗?”
“嗯。”我点点头。
妈妈似乎是释然地笑了,然后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我看她一眼,埋头认真吃饭。
我的心,似乎安静了。可是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隐隐低落着。
中午吃过饭后,妈妈硬把我推了出去。
说是让我散散心也好,免得我坐在桌子前变成傻子。
漫无目的的行走下,我走到了附近的街心公园。
为什么我会觉得日本的公园那么多呢?
我随意找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
在屋子里待了太久,现在出来透透气的感觉真是舒畅。
只是,稍微有点冷。
刚想到这里,我就打一个喷嚏。
该死的,我被人诅咒了吗?
我揉揉鼻子站起来,走向附近的自动贩售机。
买杯热饮喝喝,应该会变温暖的吧。
我抬头看看天,天空依然晴朗。
但是夏天的热度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秋天的气息。
公园的树木依然停泊,但是改变却发生了。
我愣愣地站着,停下了脚步。
叶子,黄了。
不是不知道秋天的叶子会变黄并且掉落,但是记忆中,却从来没有那样的风景。
这些天忙着网球部的事情,不知不觉地忽略了身边细小的变化。
但是再细微的变化,终究会有滴水汇聚成大海的一刻。
于是我终于见到真正的Fall。
一片又一片,我沉迷地看着黄色的落叶风景,呆立。
我忘了移动,忘了时间,只是呆呆地看着。
一抹烟般的云轻轻飘过。
一片金黄的树叶悠悠飞落,折翅的蝶儿一般。
我情不自禁地追了过去,追逐着它的身影。
它却调皮地飞着,就是不让我抓住。直到困了累了,才打一个卷缓缓降落。
降落在一个人脚边,倦鸟归巢一般。
一双干净的运动鞋,一丝不苟的裤脚,一身整齐的衣着,所有的装束配合他不变的表情。
他俯身拾起它,转而递给我。
金黄的叶子温顺地卧在他白皙的掌心,随之散落秋风的秘密。
“是你?”我诧异地看着他,这个戴眼镜的男孩--手冢国光。
手冢推推眼镜,“是你。”
“好久不见,手冢。”我老实地打招呼,顺便接过那枚叶子。
“嗯。”手冢的声音平淡如往,万年不变。我以为他的话就到此为止了,但是谁料他居然继续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呃?”他,他居然在问我问题。手冢也会问我问题,真是值得记录。
“嗯,那个。”我想了一想,指指不远处的自动贩售机,“买热饮。”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看我的手。
那片叶子现在成为好烫手的证据啊。
真是的,白河星你发什么神经啊,居然去追一片叶子,现在好了,被人当傻子了吧。
“是真的啦。”说着我就掏口袋准备找硬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摸了半天,却连硬币的渣都没有找到。
我尴尬地笑笑,只觉今天我真是失败到境界了。
“你……啊。”手冢似乎轻叹一声,只是最后那个音节迅速飘散在风中。它消失得那么快,甚至让我以为那是幻听的错误。
手冢没有再说话,直接走向被我当挡箭牌的贩售机。
“手冢?”我试着喊他,却被命令到,“去那边坐着。”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走到椅子边坐下。
今天运气不佳就不要做多余的反抗了。
“世界真是小啊。”我感叹着,扭头看看手冢。他今天没有穿校服也不是网球装,一身朴素的紫色衬衣配墨蓝色长裤。
认真的男孩子,对网球执著的男孩子,为青学胜利与梦想拼搏的男孩子。
这样好的人,最后却……
我重重叹口气,无奈地笑笑。
刚叹气完,他端着两杯热饮回来。那是要,分我一杯吗?
我看看他,“谢谢。”
然后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杯,吹吹杯沿的热气,小喝一口。
“怎么是牛奶?”我小声嘀咕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然后我看看他杯中的褐色液体,“热咖啡?”
他看我一眼,“牛奶好。”
。。。。。。算了,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这家伙,只要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回头。
“我比较喜欢热可可。”不过小声嘀咕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但是既然是别人请的客,我就不要再抱怨了。
手冢扭头看我一眼,没说什么。
只是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也太难受了些,于是我决定在牛奶被冻结前先开口说话。
我看看他,“青学今天不训练吗?”
“在训练。”
“哦。部长也会翘掉,真是奇迹。”我故意打趣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我有事。”手冢平静地喝着咖啡,像是拉家常一样。然后他起身说,“我走了。”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极快的印象,快得让人抓不住,像一只离弦的箭。
只是我还是抓住了箭尾的羽毛。
“手冢你,不会是去医院吧?因为网球肘?”
我低低地开口,身体忽然忍不住轻轻颤抖。
只不过是他猛地一个回头,那盯我的眼神就锐利得我背上发凉心头发虚。他那午夜月光一般寒冷的眼神,似乎要看穿了我的灵魂。
从心底升起的战栗,冷得我胸口酸涩地疼。
“你怎么知道?”手冢的声音依旧冷淡,却慢慢失去平衡。
他像是忽然被人揭开了尘封已久的伤疤,此刻像不容侵犯的王一样注视着冒犯他的人。
我的思维在快要被冻僵的情况下开始推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手冢的左手在二年级秋天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当然,这和他一年级经历的事故分不开关系。但是他对自己的严苛要求与残酷训练,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网球肘,这种职业球员经常得的病便成为了手冢带领青学通向全国第一梦想道路的最大阻碍。可是他不能说出口,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他肩上。
手冢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背负着一切吧。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压在了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肩头。
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想要替他分担一点重量的愿望,悄然浮起。
既然话都说出口,那么就再说明白一点吧。
我耸耸肩决定耍赖,“反正就是知道了。”
潜意识告诉我,手冢并不是一个会计较这种事情的人,只要我能做到守口如瓶。
“我不会对其他人说的。”我看向手冢,试着表示诚意,但是嘴巴却有点失去控制,“莫非你还杀人灭口不成?”说完我就后悔得想挖个地道逃跑算了。我这是踩老虎的尾巴啊啊啊,自寻死路啊啊啊啊!
但是手冢的表情开始缓和,而且当我说到杀人灭口的时候手冢似乎想要说什么,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动摇嗓子也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嗯,我还没有被冰冻视线秒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