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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菲尔德侧过了头，他的目光恰好撞上邦德明净的视线，男人净如秋水的眼神带出一种说不出的错觉。
菲尔德号想起在席尔瓦丢弃的小岛上他发现的那张卡片了，那的确是邦德的亲笔不会有错，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是打算告予自己的。
“至少你是幸运的，”坐在副驾驶的青年男人转过头来，他就是当初呵令邦德的轻浮小鬼，此刻他的笑容更加努惹人讨厌，“和你一起来的那些家伙都被在城外做掉了，而你…嗯哼，要比他们有更长的时间来念叨自己的遗言。我还不知道作为英国最机密最高级别的军情六处已经沦落到只能招入这样一批垃圾做特工。噢上帝啊，大英帝国没希望了，世界没希望了，人类没希望了，全球生物的能力都会被这样一群水平低下而又爱吹牛的家伙们拉低好几个百分点。”
男人的话惹得BTTS全车的特工们都嗤笑了起来。
菲尔德·乔治呼吸的声音有些粗而低沉，其中还掺杂着轻微的颤喘，邦德的余光扫视到身边男人因愤怒都有些扭曲的脸，他的脚便在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之前半秒内就狠狠踏在了菲尔德的皮鞋上。
鞋底以及邦德所施加的力道让失控的言语回击在就快破口而出的一刹那就被阻隔了回去。
菲尔德忍住了，因为他只是咬着牙不甘地偏移了视线。
对此，邦德表示完全理解。
M夫人说过，孤儿做特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也许她是对的，因为成为MI6顶尖的特工，可以在00号位被排上名字的，大部分也都是孤儿。
他们视军情六处为“家”，M夫人为自己的母亲，那上级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他们所下达的指令便是一切，大概是这些人也都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
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生存，在鲜血与汗水之间穿梭，把生命的存亡当做信手拈来的玩物，这又何不是对生物存在的贬低与否定。
还好，特工要做的并不是那些。
邦德从菲尔德的脚上移开了自己的皮鞋，表情没有波澜起伏：“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大概是他们也想着抓我们的活口。”
“好吧好吧。”前座的人有些扫兴地耸了耸肩膀，他猜测是投奔BTTS组织的伯纳德先生还对军情六处抱着某种执着的期望，要知道有种人类就是对曾经眷过爱过的事物和人放不下，“在你想着为军情六处说话的同时，最好也知道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顿了顿，男人又刻意补充上对邦德的称呼，但那无疑像是明显的挑衅与蔑视，“伯纳德队长。”
邦德尖利的眼神像把刀子，但他也仅仅是扫了开口挑衅的男人一眼便转移了话题。
他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因为这辆车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回到BTTS基地的入口，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对于我的离开，M应该不会很挠头才对吧。”
“你指哪个层面上的。”菲尔德冷笑了一声，他相信隶属军情六处特工的实力与动机，所以男人也只是好好的配合着他。
谢娃嘱托菲尔德带去的东西被男人缝在了西装裤的里衬中，这样做显然更加保证安全。
菲尔德记得伯纳德的名字，他在MI6根本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家伙，即使他不离开，军情六处也肯定会找个可以自圆其说的理由把伯纳德·史蒂芬扫地出门。
似乎这些源头还要追溯回到M夫人的去世，曾在空闲时间邦德与乔治对这个问题浅显地分析过，那大概是在夜晚的某间酒吧里，气氛…还不错？
“我不知道M他怎么想，”邦德深奥地暗示着菲尔德，从他湛蓝又透彻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对于我把军情六处的资料透露给秘密组织BTTS。我想你肯定不会听说过这个名字，MI6的洗脑都把你们一个个变成了安分守己的白痴。”
菲尔德猛地转过头来与邦德对视，炯炯的视线夹杂过于复杂混浊的情感。
Tbc
☆、——Chapter 43——
“随便吃点什么吧007先生，否则那将对你的健康不利。”
邦德闭合着嘴唇，他平静的神色如没有风刮过的湖面，与周围并不安静的环境呈现着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他置身于那些之外一样：“你以前也在这家店吃东西？”
军需官将卷着意大利面的叉子轻轻放下，面对邦德不冷不热的发问，他回答的过于简单：“我习惯了这里的口味，不过在大多数时间里，我并不出来吃。”
“Sure（好吧）。”
Q的眼皮挑起，他正注视着对面百无聊赖的男人，从中他能真切地明白：007先生不喜欢充满轻松气氛喧杂又有意大利面味道的餐厅。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伦敦的夜景要和在忙碌奔波着任务时候的观察美丽的多。”
邦德其实不知道为什么Q在那个时候会有闲心来请客带他来吃晚餐，或许MI6的顶尖特工一直都认为他是个技术宅？
是的没错，Q博士确实是个技术宅，那个年轻又是技术部门的青年会更喜欢把食物买好然后亲自下厨，因为他自认为那样会更安全更环保，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从邦德被派出做这个任务之后，越来越多的支线事情和理不清的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阻止了邦德要回MI6的希望。
“你考虑过退休这回事吗，007先生。”Q走在邦德的身边，入秋之后的晚风微凉，军需官不由得裹了裹自己的风衣。
“想过。”邦德诚实的回答，“但时间还太早。”
明亮的街灯点亮城市中每一处黑暗，即使是这里的人群已渐渐稀少，但也仍没有多少孤单会充斥内心。
“我以为你讨厌这份工作。”
“我确实讨厌这份工作。”
Q停下了步伐微抬头望着邦德的侧脸，但特工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卷发的青年轻摇了摇头就跟了上去，他的声音平缓，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都以为你当时被击中了心脏。”
“我记得是在那件事发生以后才认识的你。”
“是的007先生，但我早就认识你了。”Q拉了拉颈前的围巾，为的是阻止转凉的风灌进衣服里。
邦德没有再接Q博士的话，于是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们漫步方向的目地大概是军需官的公寓，007只是想把这个家伙先送回家去再自己离开。
沉默总是短暂的，几分钟之后卷发青年又开启了新话题。
他们谈到了关于人生，关于科技，关于军情六处，但最后话题又绕回到席尔瓦。
邦德已经能知道，Q博士的铺垫做了不少，但到最后还是为了问清那几个关于席尔瓦的问题。
军情六处的王牌记不清那当时自己的回答了，甚至他快要忘掉军需官提出了什么问题。
“不行，我改不了这些程序。”查尔斯随手擦了一把鼻尖上渗出的汗珠，他感觉到紧张，对于一个技术编程的人员来讲，在自己最擅长的行业败下阵来，那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更何况，拖延越久的时间就会让情况更加糟糕几分，他们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就会更大。
而且现在…男人总是下意识觉得这样的环境不大能让人心安。
“我这边的密码破解了，”席尔瓦接受着查尔斯目光的审视，他定了定才长叹一口气像是终于将悬在心头的重石放下一般，金发男人同样紧张，但他并不擅长将这些表露出来，“别忘了，这些程序中有我的一部分编程。”
“这里面有什么？”查尔斯提问的对象是被封锁在这些程序与后面的那件神秘东西。
究竟有什么值得被如此珍重的保存，这让男人好奇。
“一个笔记本电脑。”
“等等不对——”
“嗡——”
一声尖利又低沉的爆鸣声打断查尔斯的话，这来自于警报的声音无疑让两个人的心中都是一沉。闪烁着红色光波的灯光给这并不宽敞的地方平添压抑。
“不，上帝…”查尔斯的面部肌肉僵硬了一下，他对着显示屏上鲜红的英文提示有些失神。
“这倒是能证明这里确实有警报？该死！”
“老天保佑，我知道了！那些警卫很快就会赶来，甚至这根本就是他们的陷阱，无论破解与否，警报都会在规定的时间响起，他们早就料到会有人来这里偷那些东西…”
“噢真不错的分析能力啊？！”席尔瓦恼怒地朝查尔斯叫喊着，他的手揪住对方的衣领，毫不手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早说！”
“我没往那方面想过，我没有！”查尔斯掰扯着男人的手，他也同样带着几分惊恐失措，闪烁不定的眼仁将他自己的意外全然暴露，查尔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