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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内脏七零八落地散落各处;颈部同样被深割,下腹、阴部、大腿的皮肤被剥离,床单被血浸透,不得不承认此情此景比他们之前所见的任何一个现场都要惨烈——如果说是对于“再生”的畸形渴望促使这个女人将前几名被害人开膛剖腹并取走子宫的话,那么Walter Sickert对她的尸体所做的一切……
有瞬间John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和思考的能力。大概在场的所有警官都是如此:没人出声,没人动作,室内只余一片彻底的死寂。
“从墙纸溅落的血迹情况判断,颈部的割伤正是她的致命伤,”Sherlock首先动起来,走去床边用戴着验尸手套的手指检查了一下尸体颈部的伤口,“右手握刀,切创偏左,进刀深而出刀浅,附有几道浅表切伤,很明显是自杀。”
“由出血量及刀口边缘的肌肉收缩程度来看,除了颈部割伤,其余伤口皆是在尸僵后留下的,”房间中依然没人说话,只有Sherlock一个人的声音稳定地分析道,“在尸体被毁前她至少已经死了六个小时。”
“另外,”他迅速检视了一遍散布在尸体附近的内脏器官,“她的心脏不在这儿,”顿了顿才补了句,“……去厨房里找找,或许会有些残余。”
Sherlock推测得没错,Walter Sickert确实在把这具尸体当做“战利品”看待,回过神后John发现自己还能冷静地想到,事实上比起“是不是正常人”,做下这件事的人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人类的一分子。
是的,在审讯室的那天John就感受到了,Sickert那种把人“物化看待”的目光——不仅是当做物件,现在想想那本质上是一种“掠食者”的目光——打量、评估、选择。
他没准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高人一等的生物,被困在这个无聊的世界上,只能将就着找点乐子,比如操控人心,并以人心为食。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Sherlock走回John身边,简单总结了一句。在场众人也终于动起来,像从一场噩梦中返回了现实,各就各位开始工作。
“Hey freak,”Anderson走向那具尸体前突然喊了Sherlock一声,“……I apologize。”
“For what?”Sherlock大概没想到——也不习惯——对方这种说话方式,表情难得有点茫然。
“You know,”Anderson皱起眉,继续嘟嘟囔囔,“上次我……总之我不是那意思,我没觉得……”
“哦……”Sherlock显然想起来了——上次他形容此案凶手“疯得聪明且冷静”时,对方曾在一旁暗示到“那不正和你一样”。
“所以这是还人情?”他挑起眉,故意曲解道,“为了我阻止你前女友进入现场?”John注意到Sherlock毫不留情地在那个“前”字上加重了语气。
“Wh……Shut up!”
说真的,John发现他其实有点感谢这个——自己的同居人和苏格兰场的法医官依然会在糟糕透顶的场合不合时宜地斗嘴,这竟然让他觉得生活还挺……正常。
其后调查取证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根本用不着Sherlock出马,警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房间中发现了所有的作案工具与前几名被害人失踪的器官。
这些东西侧面证明了Sherlock的推断,以Mary的精神状况确实没能力独自计划一切。她甚至没有把雨披上的血渍洗掉,只是随便把它往柜子里一塞;凶器上的血渍倒是潦草地抹了抹——凶器共计两把,长刀用来剖腹,手术刀用来切割器官——不过她在擦掉那些血渍时显然没戴手套,刀子上留下了许多指纹。
更多的指纹在装着被害人子宫的玻璃瓶身上被发现——她把被害人的子宫浸在医用防腐溶液中,并放进了冰箱里,但肯定时不时拿出来温习把玩——瓶身上的指纹密密麻麻,变相诉说着她对它们有多着迷。
Walter Sickert没有抹去这些证据,也没有去动她用来自杀的那把切肉刀——他从厨房中另拣了一把刀来破坏她的尸体,取走她的心脏,用平底锅……煎熟食用。然后洗净锅子和餐具,用吸尘器清理了房间,把垃圾放在厨房水池中焚烧干净。同时被烧毁的还有一件一次性雨披和一副厚的塑胶手套,想必他就是穿着它们来破坏尸体,以防衣物上沾到血渍。
调查员谨慎地提取了房间中的每一个指纹,但人人都能猜到最终结果多半一无所获:很明显Sickert并不在乎被警方发现房间曾有第二人入侵,这本身就说明他有信心没在现场留下任何指纹和DNA证据。
“他肯定还戴着另一副薄胶手套,以及浴帽,这两样东西直到他走出房间才脱掉,”Sherlock站在水池边检查着那些焚烧后的垃圾,用镊子夹出一小片黑乎乎的残渣,“手机卡……不会是签约手机,她还有另一部电话,公开登记在档案上,但我认为这个私人号码不止Sickert知道,或许她也曾用这个号码跟相熟的嫖客联系。”
“我们会尽力去查,还有Sickert的银行记录,”Lestrade点点头,“尽管不确定他们有没有经济往来,但我保证我们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事实上警方的确在公寓附近的垃圾箱里找到了Sickert用来变装的假发和衣物,以及使用过的薄胶手套和浴帽,但遗憾的是Sickert并没将电脑硬盘带走——他根本没试图把它卸下来,而是把笔记本在开机状态下扔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这种情况下能否进行数据恢复,又或能恢复多少完全是未知数。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这女人的熟人,跟他们好好谈谈,”Sherlock微蹙起眉分析道,“想想看,他要怎么劝服她自杀?多半会利用她严重的自厌倾向及对于‘新生’的渴望,告诉她事情已经无可转圜了,警方早晚会找到她,让她相信比起下半辈子都呆在监狱或者精神病院里,自我了结才是通往再生的途径。但我认为这还不足以说服她,因为他用了一个多月才最终达到目的。所以她还没那么疯,尚且保留着一部分理智……”
Sherlock微微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之间有性关系,这点毫无疑问,从他对她尸体的破坏手法上就能看出来。但是John,如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Sickert有某种程度的精神洁癖,不愿与人发生皮肤接触,所以性关系很可能只是他让她听话的手段之一,并非他本心想这么做——我们都看到尸体了,那种破坏与其说是满足性欲,不如说是厌憎和嘲讽。”
“但她不这么想?”John按照室友的思路说下去,“你是指她对他有更深的感情?”
“起码她对他很依赖,因为他在她最茫然的时候发现了她,为她指明方向,令她产生一种‘这个人在帮助我保护我’的错觉,”Sherlock哼了一声,“尽管他肯定叮嘱过她别跟其他人提起他们的关系,但难保她会偶尔忍不住和熟人提起自己有个男朋友——看到了吗?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感情用事’通常会坏事。”
“Well,我已经让Donovan去查了,”Lestrade跟上话题,“希望她的同事中……”
“不,这不大可能,他不属于她‘那部分’生活,”Sherlock打断道,“我会尽力去找所有认识她的妓女谈谈,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即使我有所发现并能说服她们出庭作证,但她们大部分都是非法卖淫者,甚至没有居留签证,对方的律师绝对会利用这一点让法庭不采纳她们的证词。”
“嗯,这事儿我会负责想办法,”Lestrade无奈地叹了口气,苦中作乐地玩笑道,“合作愉快。”
“话虽如此,”Sherlock朝探长点了下头,拍了拍John的肩,“走吧,还是得去看看我的‘老朋友’问没问到什么新线索。”
John跟着同居人走出公寓,见到Donovan独自站在警戒线外,心情看上去相当不怎么样。
“医院的人怎么说?”Sherlock大步走到她身前,直接抛出问题,“有没有同事听她提起过类似Sickert的人?”
“很可惜没有,不过……”Donovan并没心思在这时候跟“老朋友”拌嘴,但明显犹豫了一下才答道,“不过他们说她是个好人,通常很安静,对工作非常负责……”
“内向,不善言辞,这符合最开始对凶手的心理侧写,”Sherlock如常分析了一句,“对工作非常负责?”
“她对病人很好……我的意思是,她的同事说她会在病人出院后,利用工作之余的私人时间对她们进行回访,关心她们的身体状况,给她们的孩子带点小礼物……”Donovan带着种可被称为“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会杀人”的表情说道,“同事反映她是他们最好的护士之一,她的抽屉里放着很多病人写给她的感谢卡,这……”
“这不意外,”Sherlock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