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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洌骸癑ohn,别傻站着,e in。”
John看了Lestrade一眼,跟着Sherlock进了审讯室,回身关好门,转过头正见Walter Sickert饶有兴味地把自己从头打量到脚,硬要说的话,那是一种“评估”的眼神。
Sherlock并没首先开口,也没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抄在裤袋中立在审讯桌前,定定望着桌后的人,表情一如既往地傲慢。
两秒后Walter Sickert终于将目光从John身上移开,把注意力集中到Sherlock身上,口气尚算友善地说了句:“Mr。 Holmes,我只是想要告诉你……”
“哦,打断一下,除了‘I am Jack the Ripper’这句话之外,我可没兴趣听你告诉我别的。”
“…………”Sickert突然笑起来——他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已经好多了,简直可以称之为兴致勃勃,语气中带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活泼,“Mr。 Holmes,你想必知道我父亲是谁,所以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会借助我父亲的力量干预案件调查,我会在这里呆满三十六小时,对警方知无不言,因为我是完全清白的。”
“Anything else?”Sherlock边问边已转过身,不耐地朝门口走了两步。
“说实话我不喜欢政治,也不喜欢政治家,”Sickert在他身后补了句,“你同样有一个从政的哥哥,我认为在许多方面我们都能够达成理解。”
“理解?”Sherlock脚步微顿,不置可否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便拉开门走出了审讯室。
“他竟然知道Mycroft?”John跟在同居人身边,蹙起眉问了一句,“我还以为……”
“以为Mycroft的身份是个政府机密?”Sherlock在走廊里停下步子,转身望着灯火通明的审讯室,“这不意外,John,他父亲出身上议院,他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他即使在与家庭决裂后也能保留一些特殊的消息渠道,所以我毫不意外他有办法打听到苏格兰场内部公开的犯人侧写,对了,还有我的家庭背景,不过比起这个更让我感兴趣的是……”
“What?”
“关于你之前的疑问,为什么我料定他会把车开回公寓,而不是先躲去哪儿避避风头,”Sherlock却未正面回答,转而换了话题道,“我说过他有极强的控制欲,所以他敢于自投罗网,因为他知道警方找不到任何确凿的证据。John,这场戏是他自己写的剧本,他绝不会放弃观看首映的机会。”Sherlock微昂起下颌,注视着审讯室里又一轮了无新意的问答,低声讽刺道,“他现在坐的那个位子……那是个他为了看警方的好戏特地给自己挑的VIP专座。”
十一
十月一日,各大媒体再次收到一封来自Jack the Ripper的电子邮件,信中他恶心地自称“Saucy Jacky”,公然挑衅道“你们明天就会听说我干的两件事儿”,并为了呼应第一封信中提到的“下次我会割下女士们的耳朵送给警方”,语气轻慢地宣布“我没时间把耳朵拿给警察”。
虽然此时Walter Sickert本人仍被羁押在警署,但他完全可以提前写好邮件并预设发送时间,这封信非但不能证明他的清白,正相反进一步说明Walter Sickert恰是本案真凶。
“Not the time to get ears for police,”Sherlock坐在客厅沙发里,重复了一遍信中原文,“John,他相当大胆,这句话分明是在暗示警方‘没错,我现在被你们关着,所以没空给你们送礼物了’,不过遗憾的是苏格兰场不能只凭这句话就给他定罪。”
“但总有什么能做的?”这日是周六,John不用去上班,也没打算出门——尽管周六惯常是他和Sarah见面的日子,但此时他早没闲心去想这件事儿了,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这桩棘手的案子。
“实际上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会选择中年妓女作为目标?”Sherlock反问了一句,“你曾猜测他有恋母情结,但据我调查他并没有,所以比较符合逻辑的推理是,他选择她们作为目标只是因为她们早被社会和家庭所遗弃,死活无人关心,下手非常便利。”
“嗯……可我们都看到了,他的作案动机与性有关,这要怎么解释?”
“所以我不认为他的作案动机真的与性有关——是的,他曾用刀具穿刺尸体阴部,并将她们的子宫割走,这让心理侧写师,包括我一开始都认为他是为了满足性欲。但是John,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要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他做这些极有可能只是为了扰乱警方的调查,将众人引领到一个错误的方向,事实上他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满足性欲,而是为了满足控制欲。”
“控制欲?”John想到同居人确实三番两次提过凶手是个control freak——说起来这个词一般是众人贴给Sherlock Holmes的标签。
“进一步解释的话,他并不能够通过‘杀死她们’这件事满足控制欲——如我方才所言,她们年老色衰,生活在社会底层,除了性命一无所有。John,她们太廉价了,杀了她们就像吃了片过期面包,不能让他饱足。他真正用来满足控制欲的方式是戏耍警方以及操纵舆论,后者很简单,他给媒体写信,媒体将信公开后每个看到信的人都会知道他干了什么,或许还会感到恐惧,于是他就得意了;至于前者,他有计划地作案,将警方耍得团团转,但还不止如此,”Sherlock指了指笔记本屏幕上的转发邮件,“John,很明显他绝不吝于‘透露线索’——他曾给我留言,坦白告之我已经见过他了;现在又在信中透露自己没空,变相暗示警方他们抓对了人——这种‘我给了你们线索,可你们还是无法将我绳之于法’的狂妄自负也是他满足控制欲的方式之一。”
“Well……”尽管John不太赞同室友的用词——就算这某种程度上确是事实——但现在可不是斤斤计较这个的时候,“所以我们能做的难道只有放了他,然后等着他……”
“耐心,John,我们能做的是保持住耐心,同时打乱他的节奏,”Sherlock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电视,“我跟Lestrade说过了,让警方尽力与媒体沟通协作,绝不要将此信公之于众。等他走出苏格兰场时就会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声音’,失去了一个满足控制欲的渠道,这会让他感到压抑与焦虑,并需要重新寻找其他满足途径,”Sherlock似有所指地看了John一眼,“跟你说过好几次了,我了解他,基于我们有一些……相似之处,所以我完全了解对于他来说,忍耐这件事儿有多难熬。”
不,Sherlock,你和那个混蛋绝无半点相似之处——John几乎要冲动地把这句话说出口,但理智又同时提醒他,Sherlock说的没错。
诚然凶手是个人性尽失的混蛋,但不得不说他也拥有高于常人的智商和意志力,短暂失控后能马上建立起有效的防御机制,毫不畏惧警方的心理战术和测谎设备——那东西对Sherlock也没用,John亲眼见识过同居人帮苏格兰场测试那台据说价值超过两百万英镑的“高科技装置”,它在Sherlock面前表现得就像个儿童玩具。
他与Sherlock有着相似的家庭背景,念过同一所大学,以同样优异的成绩毕业,也同样在职业选择方面独辟蹊径——或许画家并不像咨询侦探那样绝无仅有,但考虑到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的长子,显然这个选择也够特殊了。
同样相似的还有他们的性格——自信自负,孤傲地鹤立鸡群——虽然Walter Sickert与人打交道时一直在玩角色扮演,并且演得十分不错,但John能从他打量自己的目光中清楚读到对方傲慢无礼的评价:这是什么玩意儿?一块傻了吧唧的布景板?
是的,那种眼光甚至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他在把生命“物化”看待,一个人和一辆车在他眼中大概没有什么区别——让人烦心的是John曾在高功能反社会人格患者的病例中看到过类似的描述,部分患者坦言由于无法正常感受到“人类情感上的共鸣”,所以人和物件对他们来说基本上差不多。
“总而言之,既然苏格兰场无能到错失了最佳抓住他的机会,为今之计也只有比一下谁更有耐心了,”Sherlock打破室间短暂的沉默,“Lestrade保证从Sickert走出警局的那一刻起就会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所以就让他在忍耐中慢慢熬着吧,这是场消耗战,耐心告罄他就输定了,当然前提是警方这回能把他看紧了,别再愚蠢地放他到处乱跑。”
好吧,或许他们的相似之处还有都看不起警察这一点——John知道同居人其实并不屑与警方为伍,他会和苏格兰场打交道的唯一原因是他需要从他们那儿拿案子,一旦案子到手就开始独断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