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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南京最有钱的人,整个南京近七成的赌坊、妓~院、钱庄,全是他开的!”
“恩,和天朝的‘文强’有一拼。”李洛儿平静了一下心情,下了结论。
“文强是谁?”三胖楞楞的,兀自气愤不已。
“厄,几百年后党国政腐里的一个小角色而已,姐姐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就不说什么了。三胖呀,再说说另外一个人。”
“几百年后?”三胖楞楞的,“洛儿姐,你啥时候有了凤姐的本事呀?”
“噗。。好了,说说那个张永。。”
“恩!”三胖点了点头,“洛儿姐,‘八虎’你知道的吧?就是老百姓对当今皇帝身边最著名的八个太监的称呼拉。这个张永呀,就是‘八虎’之一,早先是宫中禁军统领,负责保护皇帝安全,天天和皇帝一块儿玩一桌子吃饭的。后来他和刘瑾争宠失败,被刘瑾给弄到南京来了,现在是南京镇守太监,手握南京兵权。整个南京就他能和许大鹏分庭抗礼的。不过,据南京东厂里那家伙说,他们俩人现在是称兄道弟的,关系挺铁。我看,也就一助纣为虐的坏东西。”
“称兄道弟?”李洛儿眼睛一亮。
“洛儿姐,怎么了?”三胖诧异的。
有趣。。李洛儿定定的,顺着她捕捉到的一点想了下去。。和刘瑾争宠失败,竟然没被整死,还做了大明第二国都的镇守太监,手握兵权。这个人,不简单。原本和刘瑾平起平坐的,现在却和刘瑾的干孙子一个辈分,会甘心么。是真的关系铁,还是,监视与被监视的关系,不得不称兄道弟。。这样子,看来,有地方做文章了。
“洛儿姐,我不是很明白呀,咱等了这么多天,还费了那么多银子,就为了打听这俩人的底细呀?”二胖不解的。
“就是,早点儿去上任,洛儿姐早都是官老爷拉!这俩人,跟咱有啥关系呀?咱又不怕他。”大胖应和着。她早都迫不及待了,洛儿姐去上任的话,她们三姐妹可就能跟着在衙门里做点儿差事了——武将世家家教的缘故,她们最渴望的其实是为国家效力,也期望着能以军功之类的功劳重振家族。
“你们呀。”李洛儿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河有多深都不知道,就一个猛子扎下去,那可真会出人命的哦。相信姐姐,先把情况摸清楚是必要的,否则,这官儿做不稳的。”
“恩!”三胖姐妹一齐点了点头,“洛儿姐,咱还等么?再把情况摸详细点儿?”
“不了!大概有个底就行了。”李洛儿站了起来,激动的握起了小拳头,“和事先想的一样,官场的水果然又浑又深,不过,再浑再深咱也得趟,因为姐姐已经答应过郁儿了,要帮岳父,不,伯父报仇的~!”李洛儿说完,悄悄地注意着郁儿的反应。
郁儿微微低着头,眼眶有点儿泛红,大大的眼里晨露般剔透的晶莹止不住的流转着,水雾般迷蒙。
果然,感动了。。李洛儿很开心,又很心疼,忙柔柔的握住了郁儿的手。
“谢谢上天,让郁儿遇到了姐姐。”郁儿定定的看住了姐姐。她的声音,很脆,很轻,风铃般滴落到李洛儿心中。
为了这句话,再怎么都是值得的~!。。李洛儿感动的,一个没忍住,泪水滴落下来。。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为了这份最纯真的依赖与信任,再怎么都是值得的。嗯~!
“喂!你们墨迹够了没有?”朱儿不满的,“芝麻大点官儿,绿豆大点事儿,值得你们这样呀?眼泪都出来了。。。不是说走马上任么?可走呀?”
“小东西。你哪里会明白。。”李洛儿无语的,把小朱儿抱起来,捏着小朱儿粉雕玉琢似的小脸蛋玩了会儿,终于下定了心思,“好,照规矩,先去南京府拜访那个无耻尚书,再到给事中住的言官府安营扎寨,咱这官儿就算当上啦。”
时近下午两点,青石板大街上,一行人向着南京府走去。前途未知,命运未卜。阳光白的晃眼,风吹过街边的杨树,一片恍惚的簌簌声。
阳光下,凉风吹过,树叶哗啦,发丝飞扬,学校樟树下一群女孩子灿烂的笑容。。咦?这是什么场景,哦,对了,是十七岁时和几个同学一起在学校里拍照来着,晕,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好遥远好遥远的事了,高二呢。。快乐而苍白的年少岁月呀,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溜走啦。。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李洛儿在前往南京府上任的途中想的就是这些。。
“对了,记得注意下称呼哦,别把姐姐的女儿身份泄露咯。”李洛儿小声的叮嘱了一句。
“恩!”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后面十章已经放入存稿了,会在每晚九点准时更新,欢迎收藏,撒花,评论。。千万不要拍砖。。。
二文钱
“嗨!说你那!排好队!真是贱民,没规矩没素质,来交税也不穿好点儿?!满身脏泥巴!”
“哎!老爷,能不能让我先交啊?都等几个时辰拉,家里的猪还没喂呢,我得早点儿回去。”
“滚一边儿去!老子都忙得没空吃饭,你家猪倒想吃饭!”
“哈哈。。”
隔得老远,李洛儿她们就听到了南京府前大街上吵吵嚷嚷的声音:小吏的咋呼声、农民低声下气的哀求声、哄笑声。。这些声音掺杂成乱哄哄的一团,在这炎热的下午,别有一份世俗的热闹。
“咦?今天又是农民交税的日子?前几天不是刚见他们交过一次。。”李洛儿诧异的。
“鬼知道哪来那么多税,三天两头就得交,比吃饭喝水还频繁。”二胖有点儿火气。
“没听说吗?”三胖笑了笑,“咱大明的农民呀一辈子的工作就是两件事:种田,交税。”
“。。。可怜。”
一行人边走边说着,已经到了南京府前的大街上,一眼看去,两列长长的交税队伍一直排到街道尽头的拐角处去了,非常之壮观。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农民,他们穿着沾满干泥的粗麻布衣裳,脚上都是用草根编的鞋子,肩上用扁担挑着两筐粮食,手拿草帽扇着风,聊着天等待着,脸上汗水直趟,却都带着憨厚而淳朴的笑容。队伍里还掺杂着一些做小本生意的小商贩。
“嗨?这不是街上卖臭豆腐的王老儿嘛?听说你得了老年痴呆健忘症?”坐在桌子边收税的小吏调笑的看住了他面前的老大爷。
“长官真会开玩笑哪。。”老大爷陪着笑。
“没得老年痴呆健忘症!那怎么今天才来交税?!”小吏面色一转,板起了脸。
“前几天腿风湿犯了,走不了路啊。长官,您通融通融,就晚了几天,别罚钱哪。您也知道,我老头子卖点臭豆腐不容易的。。”
“算啦,你这老儿还算懂事,每次都拿臭豆腐孝敬小爷来着,就不罚了。”小吏放缓了脸色,“恩,你没粮食,交现银是吧?这个月,一百文。”
“谢谢长官。”老爷子憨厚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了还带着体温的一百文钱——臭豆腐一文钱一串,一百文就是一百串,折合下来,一天至少得卖三串才交的起税呀。大明的小商贩也不容易的。
“你这老儿!又把规矩忘了?”小吏复又板起了脸,“说多少次了?火耗钱!你交的又不是粮食,到时还得费力把这些碎银子溶锻在一起!溶锻时候银子分量可是有损耗的!”
“哎,瞧我这记性。”老爷子说着,忙不迭的又掏了二文钱出来。
“好了。下一位!”小吏把两文钱揣到怀里,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火耗。这就是那个历史悠久,从汉朝流传到现在的,顶顶有名的火耗了,今天总算见识了。。李洛儿无语的。。恩,这是针对不交实物的小商贩们发明的贪污方法,记得还有一招针对交实物的农民们的方法,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踹筐’的。就是对着农民们装粮食的筐猛踹一脚,筐被踹倒后,就会有部分粮食倒出来,这倒出来的部分粮食就会被官吏们以‘粮食运输途中的损耗’为由给贪掉咯。据说,这一踹的技术含量是很高的,因为装满粮食的筐很重,要踹倒是不容易的,收税的小吏们事先得经过非常刻苦的练习才行。通常是以大树为练习对象来着,待踹到树干不动、树叶纷纷掉落的境界之后方可出师,另外、还可以踹门练习,以一脚把门踹开为最高标准。。恩,都到门口了,不急着进去报到的,观摩一下小吏们踹筐的英姿先。。念及此处,李洛儿拉住了正准备为她开道的大胖,一行人站定了。
“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