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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姝的婚介公司关了,写字间转让给了别人,暂时她不知道要做什么来挣钱,或者她想要修养一段时间再说,反正她现在不缺钱花。她只是想见崔琪,希望过了这么些时间崔琪已经原谅她了。
某一天,在白姝趴在阳台上晒烈日的时候邹凯来了。从邹凯那里她得到一个地址,地址所属是她一直都很向往的花乡。
“这是做什么?”
“爸说,如果你不愿意呆在邹家,就去这个地方。去继承那片花田,这就算他能对你做的最有补偿。”
在花乡那里有一个老人,老人有一大片花田和一个很大的温室,那是老人后半生的所有积蓄。老人姓乔,本来应该死在战乱的那个年代,却被后来赶来的部队某士兵救了,那士兵便是白姝的爷爷。
其实本来那位老人会有可能成为白姝的奶奶的,可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嫁给白姝的爷爷,甚至是孤身至今。现在老人年事已高,却无后人能继承她的心血,于是前几天就想起了救命恩人,就联系上了老邹。
白姝不是个坏孩子,虽然行骗却不是心术不正,所以老邹觉得她可以接下花田,也能过去陪老人过几年。因为白姝很喜欢她爷爷,老人那里肯定有不少关于爷爷的事情可以告诉她。
如果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白姝就赶紧收拾一下去花乡。老人说她有未完成的心愿,在交托完花田的事情之后要出一趟远门,所以她时间很赶,希望白姝赶紧过去。
白姝举着白纸黑字在阳光底下,透着强烈的光去看上面的地址。她问了“你要我怎么决定呢?”却没说被问的对象是谁。
是崔琪……
邹凯很快就明白了白姝的意思。“我去把她带过来!”
“不了!”白姝叫住他说:“她在努力,你不要去打扰。我收拾了东西过几天就走,之后你告诉她,她能见我并且想见我的时候,随时找我,我立刻就能回来。”
“姐……”
“恩,姐姐决定了。”白姝抬头更亲近阳光,眯着眼睛绽开一个笑容在脸上。
“我好像闻到桂花香了。”这香味很甜,容易使人想一些极为美好的事情。于是白姝在想,自己去了花乡,先把事情都接下来确定下来,将一切都打点好。然后她要回来解决自己和崔琪的问题,若是能有好结果,她便带着崔琪去花乡,因为那地方适合养老。
邹凯也呼吸了一口气,想起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些桂花树:“因为这小区的桂花开了不少。”
“今年桂花开得蛮早。”
“恩。”
多做几个深呼吸,吸进更多桂花香气,之后白姝便回了客厅。“明天你去帮我买票吧,记得是火车票。我有事要办。”
“好。”
白姝说的事就是见老邹,临走之前去看看那个她十几年都不愿意认的父亲。她若是走了,或许就真的可以和父亲断绝来往,可是那样就能是她所希望的生活吗?她不知道,可她能确定的是真的不想就这么绝情地离开这个城市。
父亲这个称呼对白姝来说太陌生了,就像离开社会太久就会失去部分语言能力一样,白姝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将这个称呼叫出口。
白姝请老邹吃饭,席间不说话,不抬头,和老邹一点交流都没有。那感觉就像是陌生人搭了白姝的台,又或是白姝搭了别人的台,如此而已。
吃完饭的散步亦是如此,走走停停经过两个小时,老邹还是把白姝送去了车站。他觉得这样耗下去太难为白姝,便干脆让她走,有她这份心就够了。终于必须别离,白姝才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话。
“我恨你,并不因为你和她的事情,而是因为你骗了我们母女十几年,因为我妈的死,因为你都不曾为她流泪。我恨了十几年,没恨出个什么结果,唯一有的就是害了自己的一段感情,现在都不知道是否能将它修复好。
其实今天我想说的是,我不想继续恨了,不过从今以后我也真的只会姓白了。你不用担心我再计划着坏你名声毁你前途,我不会在任何地方说我是邹家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把乔奶奶的花田管理好。
爸……我叫你一声爸,因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还清你的养育之恩。我对你的恨,恨了十几年也都够了。我已经失去了妈妈,也不再作为邹家的女儿,这样的恨让我付出的代价太大,所以到今天就够了。
我走了以后你还有邹凯,他是个好孩子,会孝顺你的,也会替我把那份孝心一起尽了。你可以当从来没有我这么个女儿,或者当我跟着妈妈一起死了。以后没了我,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好好过日子,不会再惶恐着三天两头就有人来影响你们情绪了。”
说到这里,白姝鼻子就开始发酸,她只假装笑了笑,想当做没那么回事,却被老邹一把抱进怀里。
骨肉亲情是流在血肉里的,岂是白姝恨了那么十几年就能抹掉的?她既然还叫那一声“爸”,就证明她一直没能忘记这一点,她是邹家的女儿,永远都是。
白姝还是哭了,在这个自己躲了十几年的怀抱里。她永远就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思想不成熟,爱钻牛角尖,爱跟别人唱反调,也爱一意孤行。她永远就只是那个邹若楠,在父母怀里都不好意思放声大哭,每次都只好死拽着父母衣襟,憋着声默默地流泪。
她真的不强大,一点都不。她总是想着依靠谁,小时候想要依靠父母,也希望长大以后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老公。直到她发现自己被骗,她才觉得别人都不可靠,所以她总是自己决定自己做事,所以她才没办法考虑到崔琪的那份心思。
白姝哭得跟个泪人一样,老邹怎么放心让她独自回家?于是打了电话叫来邹凯,叮嘱他一定要把白姝送回家,看着白姝睡了才能离开。
邹凯开车赶着过来才吓到了,他爸一脸严肃,他姐满脸泪痕,这是唱的哪一出?可是听父亲说的话又似乎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就是好奇,可白姝才哭完,估计是没那心情跟他解释什么。
夜晚虫鸣催人入睡,却也扰人安睡。许多人早已进入梦想之时,白姝独自侧卧于床上,不知是在想什么,就见她紧抱着自己膝盖越发地就蜷缩成团。
火车票是后天一大早的,白姝留在这个城市只剩下了明天这最后一天。明天邹凯会过来帮她收拾剩下的东西,急需的都让她带走,不急的就等着寄过去。
她要走了,就在后天,可是她还没见到崔琪。
不知崔琪睡了没有,白姝只疯了一般地摸到枕边的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电话正在接通的“嘟嘟”声让白姝的神经都搅成了乱麻,她害怕崔琪挂断,害怕等待之后却只换来一句无人接听。
直到听筒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白姝才露出了解脱一般的放松表情。可她还是好难过,因为想见,却不能开口说要见面。她不敢提,因为会让崔琪为难,她也不敢告诉崔琪自己要走了,因为害怕崔琪生气。她只是抱着手机不知所措,无数情绪就在许久之后都酝酿成了一句“对不起”传达到了崔琪耳里。
崔琪听了这三个字心痛如绞,白姝到底要有多难受才能用如此挣扎的方式和感情说出这么三个字来?她到底怎么了?崔琪很想问,却还没来得及就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
深夜,崔爸爸还没回来,若是趁着这个时候跑出去,再在天亮之前赶回来,这样是否会神不知鬼不觉?
不知崔琪是下定决心豁出去了,还是鬼使神差迷了心智,她就那么翻身下床换了衣服,以极快的速度跑到门口抓起自己的钥匙开了门。可是,就在打开门的那一瞬,崔琪就彻底崩溃了。
天要亡我,我如何能活?
半夜跑出去,崔琪需要多大的勇气?可那些勇气还没让她跑出家门就被突然回来的崔爸爸给吓得烟消云散了。
崔爸爸不问崔琪要去哪里,这么大半夜地到处乱跑,无非就是去见白姝。他是知道大半夜不适合大吵大闹,就自己进屋来把门关好,反锁上,然后伸手到崔琪跟前,一字未说就迫使她把钥匙交了出来。崔爸爸累了,懒得理崔琪,他也相信经这么一回崔琪也不敢乱跑了。
这可怎么是好?崔琪想着白姝刚才的话,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她一定得去见白姝,最起码也让她确认白姝安好才行啊!
“爸!”崔琪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在这个只开了几盏小灯的昏暗客厅里,在极为低下的地方请求着站在五步错层过厅上的父亲。“你让我出去吧,我保证就这一次,绝不会有下一次的!之后我会听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