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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给不存在的人打戒指不是更脑子有病嘛。”
“这就是思慕和嫉妒的区别啊,迪诺先生你不会从来没有体验过吧。”那青年站在雨幕中周身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回头的动作带起发梢一串晶莹的水珠甩落,玩笑般的话音杂在小巷两边的青石块上清脆好听,我瑟缩在暗淡的伞下跟那年轻的世界隔离一层看不见的幕墙,算了,无法介入的话,那么让我来守护着明亮的世界也好。
“哎,我说纲吉啊,你这十年到底是吃什么长的啊,成熟速度快的跟什么似的。”
“菜米油盐……”
我们所祈祷的救赎与宽恕,只有大空。
当我听到恭弥站在主席台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开始臆测纲吉听到的时候是会像十年前一样小小的害羞一下,还是又会平静地吐着不平静的槽,让人惊悚地意识到他这十年间的改变。只可惜,恭弥第一次参加集体活动,第一次主持的,是纲吉的葬礼,从头至尾,全部的主持辞。也只有一句话。
我起身离开仪式会场,来到幽深的密林,扶着黑色的棺木盘腿坐在地上,纲吉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又要吐槽我的大叔样儿了。黑檀木纹里渗透进了湿湿的泪痕,手掌摩挲过的地方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哭倒在这青年安详的睡容前,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流过泪的,一个是恭弥,一个是我。恭弥他是流血不流泪的,我呢?说句小气的话,我老得太早了,纲吉,都没能给你留下点值钱的眼泪。
“呐,纲吉,”我盯着静静躺在白花瓣之间的青年,觉得这么说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也许冷不丁就会冒出一句吐槽还在那里继续装睡,“你知道吗?恭弥他可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人呢,吖咧,他就像从来都没有被打倒过一样,告诉我们‘希望会从过去到来’,其实啊……”
“只有我看出来了哦,嗯,你也一定看出来了吧,他根本就是……”
“从来没有站起来嘛……”
“三天了……”
“就今天说了一句话……”
“呐,纲吉,”我伸出手,握住青年尚且柔软的指尖,“你现在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吧,现在我真的得请教你了,快想的办法吧,我这次一定好好听你的。”这次一定会好好守护那世界的,绝不会让它再崩塌的。
然后,当晚我回到本部,就收到了来自彭格列总部的信函,打开信封,掉了下一枚做工精致的陌生指环,大片空白的信纸上吝啬的只有一句话,“迪诺先生,有时间的话,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那之后,怎么说,我该是进行了一次奇特的旅行吗?总之睁开眼的时候,头顶香樟的暗绿色叶影剪碎了金灿灿的阳光,眉目隽秀的黑发少年半蹲在地上以俯瞰的姿态打量我紧蹙着眉头思忖了半天,然后吐露陌生的语言,但是声音却和少年的纲吉意外地相似。
“呐,少年,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少年?”我微怔了一下,然后腾地坐起来,环顾四周看到原来被破坏殆尽的意大利的街道,此刻充溢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玻璃幕墙摩天大楼,路上行人欢声笑语,在夏日午后灿烂的阳光下闪耀着现代城市的光辉。
回头发现少年咬牙向上翻了个白眼,伸出右手,”Wele to China,Can you speak Chinese?”怪腔怪调的话语里透着不耐烦。
“我叫夏澍。”我瞥了一眼随纲吉的信一起寄来的便签上的名字,幸好一直攥在手里。
“不对吧,”少年墨黑的眼珠灵巧地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然后迅速回位,垂低眼睑,目光一改之前的散漫,变得犀利如剑,“你刚刚明明说,你叫—泽—田—纲—吉。”
我眯起眼睛,摆招牌笑脸继续装傻,呐,阿纲,你是开了一个多鬼扯的玩笑啊。
我是不知道纲吉安排这次时间之旅的意义何在,在这么危机的时刻却把我困在这个叫夏澍的少年身体里,透过他们的银幕看那群来自过去的少年战斗,看银幕前的这个少年从未移开过视线的专注神情,似乎开始相信某些让人有流泪冲动的希冀……
每天开始规律的上课,放学,满大街去找打完架躲起来的死小子,斗嘴,关于功课,关于打架,更多的,关于泽田纲吉……我开始怀疑自己也许并非真的老去,也不知道是得益于这年轻的躯体,还是那少年炙烈如火近乎偏执的感情,我跟在他后面,听他一路踩过莹莹的树影一路碎碎念着永恒不变的主题,想起纲吉的话,“没时间了,迪诺先生替我去看看他吧……”
“生非朝露,迪诺先生你不该这么早就老去的……”
呐,阿纲,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结果,这次我又猜错了。
纲吉你设计好的到来与离开都是那么的让人措手不及,而整场战斗中我都是驻守后方的那一个,话说为你们撑起最安全的庇护,可是战斗一开少年就从未有过回到后方的准备,果然,说是要守护好那明亮世界的天空的,我的无能,再一次食言了。
我固守在彭格列岌岌可危的基地,透过一墙宽的巨大屏幕看那玄青色的火焰倾吞了天地,还在昏迷中的少年们的年轻面容消失在Reborn胸前散发出的灿黄色光芒中,恭弥叫出了声,十年后的他变得不会说话………偌大的地下基地里空无一人,只有“嘶嘶”的电流声流窜每个角落,我杵在原地整整一夜,手心里渗出的冷汗连成串,滴落如雨下。
恭弥说,我们所祈祷的救赎与宽恕,只有大空。
纲吉说,要相信还有未来。
那少年说,没有理由拒绝,相信一切有关他的可能………
所以当银色的舱门开启,熟悉的少年跌倒在地,与纲吉别无二致的声音出声叫痛,我终于长吁一口气,“总算来了。”
纲吉,这次要是在食言,我就真的没脸去死了。
所以,允许我最后用年轻的姿态战斗一次吧,最后一次兑现我守护的诺言!
第16章 第十章
每当你亲吻我的时候,我都颤抖得像个孩子
收集一朵朵的玫瑰花,我们为希望歌唱着
每当你亲吻我的时候,我的心都像受了重伤
你独特的声音铭刻在我的心跳里,比绝望更甜美
雨霁,暗黑的黎明随云消逝,阳光普照,每个深浅不一的脚印里都折射出不同的色彩,穿梭在密林里流光溢彩。
少年睁开眼,苍白色的眼目静如止水,时间沉淀下去看不到任何感情的波动。翻身坐起来发现左肩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褪了色的彭格列匣子,毛线手套,大空指环,一一整齐地列在桌上,等待主人回归重新摸索它们唤醒力量,此刻整个静谧的房间都与少年无语对望,像在宣判少年的累累罪行。
我只是在练习,跟你说再见而已。
起身踱到桌前捞起石头般沉默的指环,穿在上面的银质链子流水一样从指缝间迅速溜走,在掉落前的瞬间紧握于手心,重新穿过指环带回颈间,银亮的帘子垂落,微温的指环悬于心脏上方,一如初见之日的良风送来慰藉,少年颔首微笑,果然,从我说出承诺开始,就一刻也停不下来了吗?但是,大叔,你也没必要促成这样一个事实来警醒我吧,还如影随形呢。
奏歩章就这样挂着不明所以的浅笑穿过长长的回廊,额前细碎的发丝已经长过了眼睛,顺顺的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刚打开房间门出来的京子一回头看到少年贴着墙壁慢慢地走,手掌摩挲过身旁墙壁的一丝丝纹路,发出细得可以被任何动静吞噬掉的“沙沙”声。少女紧张地盯着奏歩章,可是奇怪的是对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发觉自己,虽然还相隔甚远,可是面对面的话,有眼睛的人应该都会看到啊。心脏悸动不安狂跳的声响越来越大,大到全世界只剩下这种声音,京子紧握的手心渗出细密的冷汗,紧咬着下唇也无法遏制持续的颤抖,嗓子里已经干涸了一个世纪。带着满心的畏惧和排斥凝视着少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世界变得如此沉静,死寂得再容不下半点喧嚣?
回神的时候少年已经站到自己面前,京子心一沉,会因为之前自己的行为语言记恨吧,要报复吗?还未想完对面的少年就对自己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其中还夹杂了些许流水一样清凉的抚慰成分,连同简单的话语流过心间:“就快回来了……”就算藏在发丝之下,京子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睛笑得眉眼弯弯,承诺吗?
刚提步打算离开,京子就伸手拽住了少年,张开五指在面前晃了晃,发丝后隐约显露的苍白色眸子没有丝毫反应:“眼睛呢……”
“你发现了啊,”少年的语气似乎带了些许惊讶,转而又将一切释然,“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吧?”询问的语气,“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