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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令狐冲眨眨眼睛,笑起来道:“噢,我懂了,你是想腿伤好了,跟我一起回去,当人证,劝服师父师娘?对对,还是林师弟考虑最周全了,太好了!啊,你说到时候会不会像上次,嘿嘿嘿,田伯光真说中了,咱们再在华山思过崖上石洞中,相拥而眠——哇,你又打我!”
“闭嘴,快去找店投宿,我大病初愈,体弱气虚,你抱我在这喝西北风么?”
“噢,对对。哎,林师弟,你还没说,你怎么被关西湖底的呢?”
“你嘴没正经,我不说了!”
“啊,那,呃,林师弟,嘻嘻,等会投宿,是要一间,还是两间啊?”
“……”
“你不说话,那算答应开一间喽。”
“两间!”
“咦咦,你不是要我陪你一辈子,开两间怎么陪啊?林师弟,原来你这么害羞。”
“去死!”
正文 郎本无心
“吴将军!吴将军!”
“令狐大哥!令狐大哥!”
福州驿站门外,因定静师太圆寂,恒山派与嵩山派结下梁子,双方大大出手之中令狐冲不顾剑伤,杀入重围使得吸星大法打败丁勉等高手,呕血不止,小尼姑们因他沿途救命护送之情,感激待德。见他已近晕迷,不顾旁人,叫将军的叫将军,叫大哥的叫大哥,护在一处,抹药的抹药,止血的止血。
令狐冲捂住胸口,伤口崩裂,血涌如注,却抵不过心中万刃刀绞,睁眼面前是仪琳与秦绢,他没料到,自己独自一人归心似箭,千里迢迢从江南到福州,面对的却是师父岳不群的喝斥,尤如当头棒喝:
“令狐冲,你为苟且偷生去学魔教的吸星妖法,是也不是?”
“……是……”
“好好!你学此妖法自此便是武林正派的公敌,今日你有伤,我不来乘人之危。但从今往后,咱们师徒恩断义绝,他日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令狐冲大骇吐出口血,跪倒台阶之上:“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种逆徒。”
“师兄!”师娘红着眼睛,看令狐冲,欲言又止,“冲儿……你……你走罢。”
岳不群喝令英白罗、刘芹等人道:华山一众听好,从今往后,这令狐冲与咱们华山派就是死敌!听见没有。”
“大师兄……”
“听见没有!”
“是,师父——”
面对师父岳不群与一众弟子仇视,回想杭州西湖边他发现林平之学易筋经时,自己的斥责如初一辙,这才感同深受的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他一直以为,林师弟的不告而别,是被自己骂走的。
可,原来……
自己为解救恒山派众尼姑,受嵩山派那什么白头仙翁暗算一剑,他咬牙捂伤口支撑到福州华山派驻地,惊骇见满堂白纱素缟,灵牌之上‘爱女灵珊之牌位’,白烛贡香。
啊……小师妹……死了?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
令狐冲几乎大笑,全然无知,痴痴步前,才听师娘跪坐灵前,烧纸哭道:“冤孽!真是冤孽!灵珊,枉费你痴心林平之,为他不顾一切,毁了名节,抛下父母,私定终生。可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恨心杀你……呜呜,我的女儿!害你身骨无存。”
一旁师父轻抚师母,安慰道:“师妹,你放心。我一定杀了林平之,为咱们女儿报仇雪恨。”
“我那苦命的女儿……”
“师娘、你……你说什么?……”
令狐冲痴痴步入,全然不顾师父师娘一脸惊讶与意外。
……平之杀小师妹,不会的,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师父举掌在他面前,“这畜生,练辟邪剑法走火入魔,丧心病狂,勾结魔教,血洗青城派。面对灵珊救命之恩,竟全无感激。一剑刺她后心,推她下山崖。我眼睁睁看到,难道有假。令狐大侠,我们华山派庙小收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走罢。”
“不、不会的。林师弟不会那么做……师娘,小师妹没死,对不对?”
一贯慈爱的师娘,此时此刻却咬牙切齿,对面他:“你告诉我,这禽兽在哪儿?我要为女儿报仇。”
“……”
令狐冲如五雷轰顶,频频摇头——平之,这才是你不告而别的原因么?一个月前的情形又浮现眼前:
那日梅庄之后,令狐冲抱了林平之当日便投宿一家客栈,令狐冲是一想到归派有期,便精神为之一振,把林平之抱上床后,倒头就呼呼大睡,而林平之伤病初愈本就渴睡,虽揣着万般心思却也渐渐入睡,两人均是一觉好眠到了天亮。
第二天,令狐冲睁眼只见林平之侧卧而眠,与他相对,阳春五月的晨曦漫漫,丝缕透过纱幛,滑过林平之的眉与眼、鼻与唇,更有一缕青丝顽皮钻入林平之的衣襟之中,令狐冲轻轻举手,抽出那一缕青丝,幽幽飘来一股果酒香,自用那坛一百二十年的葡萄美酒洗澡后,那百年陈香好似沁入林平之的玉肤香骨。令狐冲本就好酒,细细闻来,竟爱不释手,缕过发丝抚其耳后,拇指又划过右颊,伤疤也变浅变粉了很多,好似朵朵红梅染颊别有一凡景致。
令狐冲就想早知百年佳酿有活血美肌收疤的效果,不如再住梅庄几日,将丹青生的几十坛好酒:什么百年梨花酒、百草酒、竹叶青、统统拿来给平之洗澡,哈哈一定让丹青生吐血而亡。
越看越入迷,复又想自打少林一别,大半年,每每睁眼枕边空空,心中便是长长空寂,此刻更是倍感珍惜,心中竟扬起无限欢喜。等林平之睁开眼,咫尺之间,是令狐冲一脸咧嘴傻笑都快幸福的冒泡了,林平之不禁莞尔:
“傻笑什么?”
“嘿嘿……”
令狐冲噌噌鼻子,两人面对面,他把玩林平之一缕发丝,轻轻说:“平之,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
“那日梅庄打赌比剑,四大庄主败于我剑下,又贪宝物。黄钟公叫我戴个头套,进他卧室与一位前辈比剑。我暗暗想,咦,难道是他的女眷夫人,而向大哥就往我手里塞了圆球,要我传递予那前任。
啊,我肚子里想,莫非向大哥与那夫人,少时私定终生,情义切切,结果却有缘无份,只能在几十年之后,二人双鬓花白之时,相见一面。唉,一时联想到自己一个人形单影支,便将向大哥想成几十年后,中年的我,那位夫人便是……呃……”
林平之想想立刻领会,接口:“那位夫人便是已嫁入林府,当林夫人的岳灵珊,是不是?”
“平之,你别生气啊。我那时不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么?不过么……呵呵呵……你闭眼想想,不是很有趣么?”
林平之闭上眼,也联想起来,几十年后,一个啤酒肚的令狐冲老公公,偷偷摸摸爬进福威镖局的墙头,要见老太婆的林夫人一面,好不容易打开房门撩开帘子,见到的却是小老头的林老爷——
结果两人相视无语几秒,都呵呵呵笑出声,那令狐冲笑完收臂揽过林平之后背,拥住道:“我刚才就想啊,我也有神机妙算的时候,虽我救不了向大哥的相好。却抱回自己的知已,真是上天眷顾,平之,我这辈子能与你相识相知,好幸运。”
林平之被令狐冲抱在怀中,只觉被一团温暖包裹,不禁心里热流滚运,慢慢伸过手回应。
“平之,你不高兴?咱们以后能天天一起了。”
“令狐冲,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林平之在令狐冲怀中抬头,慢慢开口,“你说过,你相信我,是不是?”
“嗯,那是当然。”
林平之望向一脸坦诚的令狐冲,想起半年来的经历,千言万语,惴惴不安中无从开口,只能吱唔道:“我对不起岳灵珊——”
“小师妹?”令狐冲转念想了想道,黯然道:“是了,小师妹喜欢你,而我们在一起了。这不怪你,当初我知她心仪你时,还吃味过你呢。唉,原来你为这事忐忑不安。也是,我们一起回华山,她见着一定会生气伤心,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中忽‘咕噜噜’一声饿肚子响起,在两人之间响起。两人都怔住了,大眼瞪小眼后,令狐冲抓抓后脑勺讨好道:“林师弟,我饿了,咱们能不能吃过早饭再说啊。”
“……”
令狐冲意外,林师弟没有生气反如释重负后,松口气道,“算了,这事说来话长,等哪天我伤好了,慢慢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