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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师妹,今晚上王元霸不是请你们去酒宴,你没去,端药做什么,你病了?”
岳灵珊一看是令狐冲,吁口气道:“我听说林公子染风寒,就送药过去呀。”
“噢……”令狐冲心里酸溜溜,王家不缺下人,端茶送药怎么能论到当客人的岳灵珊。但自己也想见见林师弟,便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岳灵珊‘啊’一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最终还是点点头。于是两人各怀心思拐到林平之的客房,岳灵珊推推令狐冲,那意思,我姑娘家,你去。偏偏这时令狐冲也愧对林平之,也不敢敲门,两人就站门口眉来眼去,都叫窗里那位看见了。
于是,吱嘎一声,窗一开,一泼茶水飞了出来,正淋了两人一身。
哗啦——
“你、你、林平之、你混蛋!”
岳灵珊跺脚气哭了,丢了药盘,转身跑了。令狐冲抹抹脸上茶水倒顾不着岳灵珊,一声不响定定注视窗前站着的林平之,只见他换上一身翠绿的蜀锦长袍,玉带束发,真是翩翩美公子,只是经昨一夜脸色微白,一副距他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便是心中酸楚。
只听林平之道:“你小师妹,这下不会再喜欢我了,你还不去追。”
噗咚——
令狐冲双膝跪地,道:“林师弟,我……我对不起你,做出如此不耻之事,害了你。不劳你动手,我……我以死谢罪。”说完拔剑便横上自己脖子。
——当——
风无痕一出,令狐冲手中长剑削断,他不解道:“林师弟?”
“你的命是我的,要杀要留,你无权决定!”
“是,林师弟。若杀了我,能解你心头之恨,也是活该。你动手吧!”
林平之皱皱眉,又摇摇头道:“令狐冲,你究竟把我林平之当什么?在你心目中,我究竟是什么位置。”
“当然是兄弟,患难于共。”
“好一个兄弟!你会跟你兄弟上|床!”
“……”令狐冲脸羞红,道,“我……林师弟,莫要提了,我知是对不起你,辱没咱们这段兄弟……”
“令狐冲,我从来没当你是我兄弟。不出五年,你是一代掌门少侠,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下场!”
“林师弟……”
“呵呵,我林平之被你断去手脚,废掉武功,困于杭州西湖底,暗无天日,你说说看,我怎么会把你当兄弟!”
令狐冲大骇之下,五雷轰顶,直抬起头连连摇头,口中直道:“不会的,林师弟,我不会,不会那样对你!”
“哪怕,将来有一天,我倒行逆师,杀了你小师妹?”
“啊——不可能!”令狐冲声色俱变,“你,你不会杀小师妹的。林师弟,你心地善良,怎么会杀小师妹!我不相信!不可能!”
“我也不信,可因果报应,命中注定。知道这些后,你还会当我是兄弟么?”
“……”
“我从见你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是这个下场。所以,怎么当你是兄弟,”令狐冲眼中林平之淡然平静,满脸自嘲道:“我对你冷眼冷语,可忍不住一次次出手助你!现在,我想通了,不杀你。我再问你,你喜欢你小师妹?”
令狐冲良久沉默点点头。
“生死相许,海枯石烂?”
令狐冲脸一红,摇头道:“没有的,小师妹,和我……没有许过什么。不过,我的心是如此想的。”
“好一个用情至深,经昨晚,你岂不是对你小师妹不忠不义。”
令狐冲倒吸口冷气——那他没有资格再喜欢小师妹了?就听林平之道:“所以我问你,你心里究竟把我林平之当什么,想通前,令狐冲,不用来见我了。”
窗户合上,令狐冲只觉得大脑嗡嗡乱想,林平之今天说的话太匪夷所思,他本就是没什么心机的人,被林平之说得晕晕乎乎。
当天晚上,令狐大侠彻底失眠了,一会想到林师弟说自己会一代大侠,一会想到自己要废林师弟手脚,一会又想到林师弟说要杀小师妹,脑子乱糟糟一团浆糊。隔日直到尚午,只觉头重脚轻,当机状态,还是没有弄明白。
“大师哥!大师哥!不好啦,不好啦,魔……魔!”
令狐冲回头就见小师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怎么了?”
“快来看,有个魔教的在前厅呢!”
“啊”
令狐冲被连拉带跑到前厅,早有一众华山派的弟子偷偷在门外观看,令狐冲眯眼只见一少年背自己坐前厅客椅上,看身形有点面熟,就见自己师傅师娘如临大敌持剑坐一旁,上首的王元霸却笑呵呵问:“但不知曲小公子,找我家外孙,有何事呢?”
“啊,小非非!”
正文 不如归去
令狐冲失言捂嘴,而其他弟子看向他。岳灵珊小声道:“咦,大师哥,你叫他小非非。听劳师兄说,他是曲洋的外孙,你认识他?”
施戴子道:“看来魔教的,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嘛,没有三头六臂。”
英白罗道:“不过气势倒是有点。”
最小的徒弟舒奇道,“跟我差不多呢,怎么师傅他们那么紧张。”
令狐冲却奇道:怎么,小非非找到这里来了,来找林师弟吗?只听内厅传出:
“久闻金刀无敌,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王老英雄,我当然是来找平……,林大哥的。在衡山派多受他照顾,今日路过洛阳,便登门拜访。”
“哈哈哈,过奖了。但不知,家出哪个大门派,生得曲小公子这般俊秀人物。你们快去叫平之出来。”
“呵呵,我跟林大哥一样,无父无母都是孤儿,同病相连。听说林大哥病了,那我去见他吧。”
正说着,脚步声重,林平之正奇怪自己哪有什么客人,进门一见喜道:“小凌!真的是你!”
“平——”曲非凌激动站起身,几步到林平之,忽然双手紧紧抓住他一双胳膊,转圈上下打量道,“终于见到你了,想死我了。刘府传出你被余苍海打伤了,后来还闹失踪,我急死了——你,你现在如何,伤好了没?”
“早好了,说来话长,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你长高了!”
林平之比划一下,真是的,大半年一过,这小凌窜高到自己下巴,身板也壮实不少,声音变得有点低,显然开始变声了,定睛打量,一身穿戴,已变一个朗朗少儿朗,唉,好生感叹,我家小凌初长成了,不容易啊,那些鸡蛋,那些苦瓜。
“呵呵,你看我终于成人了!那余苍海再来为难你,我这对神针定叫他四川青城派从此江湖除名!平之,你人好心太善,他青城派灭你林家一门,你孤单一人不记复仇,却叫江湖上,那些不怀好意的奸人以为你好欺负!你放心,我定要杀鸡敬猴,看江湖上哪个狗屁掌门人,再打你家避邪剑谱的主意!”
曲非凌当年在刘正风家里面对天下英雄,嘲讽余苍海,一张嘴说得他在各大门派前脸面无存,这回子来洛阳之前,各方消息在手,一个金刀王家一个岳不群打什么鬼主意,他心知肚明,本不想露面,却听得订亲一说,便找上门来。
一张嘴句句带刺,直说得岳氏夫妇,和王家上下,汗颜无比,若单独二人,林平之定会责怪小凌。如今听来很是舒心,便‘呵呵’笑了起来,摸摸他头道:“看来,你真是长大了。平大哥承你这份心就够了。”
这话听得令狐冲心里一软,觉得曲非凌说得一点不错,林师弟真的心好人善——咦,那是不是不忍心要我这条命?
“我十五了,平之,不要再摸我头了。”曲非凌退一步,抗议。
“是是是,小凌,你就在我这儿住下吧。”林平之他乡遇故知,难得高兴便对王元霸道,“外公,在衡山学艺一年,山上清苦寂寞,只有小凌与我朝夕相处,日夜作伴,自是情深义重,此凡他千里迢迢来看我,留他小住几日,可好?”
令狐冲心道:真没听林师弟说过衡山的日子怎么过来的,原来是小凌与他,朝夕相处、日夜作伴。怪不得那么高兴,就没见过他对自己有这般笑脸相迎过,切。
“哦,原来如此,当然当然!曲小公子既然与我外孙这般交情,定是要多留几日住住的。”
“多谢元老英雄。”
“外公,小凌一路辛苦,不如我带他下去先梳洗一凡。”
“好好。下去吧。”
放下前厅华山派众弟子各怀心思不谈,单说曲非凌又能与林平之相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