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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是在六点就被苏海城叫起床了的。身在这样的家庭，想不早起都难。睡眼朦胧的从柔软的被子里坐起来的时候，我似乎已经能感受到苏海城小时候，是怎么度过他的假期的。直觉里，他就没有假期可言，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的。
隔壁已经能隐约听到孩子的声音了，啊啊啊的叫着，有时候好像也能说句“趴趴”。我惊喜着朝着卫生间里洗漱的苏海城喊道：“隔壁孩子是在叫‘爸爸’吧。他在叫你？”
“他是叫婆婆。就是照顾他的那个阿姨。我妈就叫奶奶，爷爷就叫太爷爷。孩子还不叫我。大一点的话，应该会叫你妈妈。”
苏海城说的让我有点失望，我也只能收拾心情，先起床了。
这一次，我们是坐着苏妈妈的车子去的。医生似乎是早就安排好的，根本就没人问我们任何的问题，就递过来一大堆的单子。先是抽血，然后是做各种检查。这一次的检查完全没有作假的可能。
医生还说，我这几天会有排卵的现象，想要孩子的会，这几天可以尝试。
那是一个退休后返聘的老医生了，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是在交代我们一天要吃三次药，每次吃两颗一样。苏海城和我就坐在她对面，而苏妈妈就在我们后面不到两步的沙发上等着呢。这些话她当然也听到了。
我羞红着脸，低下头去。
接着还要苏海城的检查，各种尴尬。采集小蝌蚪的时候，护士说我也可以进去，让男人放松一些能轻松点。
而苏妈妈就在外面等着我们，这种尴尬真不是一般的大。苏海城在房间里的时候，还是比较放松的，但是一出门他就冷得跟个冰块一样。那种没有一点表情的脸，就好像手里拿着的那东西是自来水一样。
一天的检查，直到中午才结束。这还是有些项目的结果要几天后出来，有些项目是早就联系了熟人了，直接安排了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决定出游
苏海城在回到车子上之后，就对他妈妈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不过我的血液本身就有异常，精子是不是还能正常使用我就不知道了。以后要是用不了那些东西，你不用挖我的坟告诉我的。”
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我想这件事他之前应该也跟他妈妈有过争执，只是最后妥协的是他。也许有人觉得，这么大的男人了，还要听妈妈的话有点弱了。但是我却觉得苏海城会妥协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或者是被他妈妈压抑着，而是因为他爱他妈妈。是爱让他妥协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苏海城对他妈妈有什么特别关心体贴的行为。甚至在吃饭的时候，他会顾及到我，却不会看他妈妈一眼。
但是我知道他是爱着他妈妈的。他妈妈找个军嫂的坚强，感染着他。昨晚他说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和妈妈成为战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其实是很在乎妈妈的。只是他不会表达出来而已。现在他的语气是不好，但是他已经做出了妥协了，这就是他爱的一种表现。
苏妈妈坐在副驾驶上，得意地笑着：“放心，等你爷爷有了亲的曾孙子，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要进山去找死就去吧。还有，你死了没坟，我们可不会去找你的。”
我坐在后面一排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却能猜到，之前苏妈妈和苏爷爷给苏海城开除的条件就是让我怀孕，或者是留下镜小蝌蚪，让他们以后有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孙辈。只有满足这个条件，他们才会在立春的时候，成为苏海城的靠山，支持他进山完成他的梦想。
苏海城瞪了他妈妈一眼，才启动了车子，那表情明显就是生气了。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苏妈妈坐在前面，翻看着我们的检查，说道：“陈四一，在这里住一个星期吧。正好是排卵期，应该没问题的。”
我脸上一阵发烫，这种妈妈就说得那么直接。我这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她理解成了我别的意思。“你要什么条件现在尽管提？”苏妈妈问着。
“我不是……”
“你放心，只要你一怀孕，我们就会安排登记的事情。要是你觉得陈重这个身份不让你放心的话，我可以在你怀孕之后马上跟你签订一份协议，把家里的部分财产转移到你名下，算是赠与你的。”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要是你没怀上的话，苏海城也别想着进山。”
我看看前面开车的苏海城，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这件事还是要我直接来解决了。“阿姨，我现在不是学生了。我在一家公司工作，不方便请假的。”
“什么公司啊？女职工请个探亲假还不让啊？”她是军嫂，有些事情，她觉得理所当然的，但是在我这里做起来真没有那么容易。我为难地说道：“真请不了。现在公司工作上有点忙，而且还是一个星期那么长的时间。”
阿姨从前面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陈四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距离立春也只有四个月多的时间。你的排卵期最多只有五次。五次的机会我们必须成功一次。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没怀上，你们就在等后年的立春吧。什么时候怀上了，什么时候在进山去。现在你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怀上一个孩子。还有我不允许你跟着进山，陈四一。你看要是发生了像上次那样的事情，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低着头，心里想着，上次那件事她一样没好说话啊。不是还打了我一巴掌吗？
“苏海城，”他妈妈又转了过去，“你安排看看一个星期去哪里玩吧，家里还有孩子，你们留在家里也不好。不就是请个假吗？我给你请，多大的事。”
我皱着眉，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不过几分钟之后，我就忍着笑意，不让自己笑出来。长辈催着要孩子的见过，但是长辈安排要孩子的，还真的挺少见的。看来苏妈妈和苏爷爷真的已经放弃了苏海城了。他们知道苏海城再次进山的话，凶多吉少，但是他们同意苏海城去做这件有去无回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的心沉了起来，也笑不出来了。回到家里，苏海城就先走向浴室。他不喜欢那些检查，感觉心里很反感。
我就坐在他的床上，等着他走了出来，看着已经换上灰色运动衣裤的他，说道：“苏海城，我……”
“不想要孩子？”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赶紧摇头：“不是。我是想说，我……我觉得，似乎你这次进山的安危……只有我一个人在乎。”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坐在电脑前说道：“差不多吧。没关系。”
我走了过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回来。”
“我妈和我爷爷也一样这么希望的。只是他们……比你理智！”他的话从中间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在寻找这更合适的词语。最后他用的是理智这个词。
我知道我的表现不够理智，但是我真的不能想象苏妈妈和苏爷爷亲眼看着儿子孙子去做这件事已经被他们认定为必死无疑的事情。我觉得苏海城会回来的！那山里的地下水道我们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不是也好好回来了吗？我觉得他会回来的！
苏海城忽略了我的情绪，在电脑上打开了旅游网页：“去哪玩？一个星期呢，难得我们能好好去玩。”
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就是觉得现在很像是苏家的生孩子的工具。我放开了他，转身靠在电脑桌上：“我可以拒绝吗？我不想怀孕，我想要个你一起进山，一起下到地下水道里去。别忘了，那把钥匙分好几节，每一节的功能引发的装置都不一样。我虽然也不会，但是至少我比你在那方面过懂了那么一点点。要是有必要的话，那个开锁的人会是我。”
这也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让我有点资本说出来的条件了。不过我的这个条件，显然不能让苏海城心动，他抬头看着站着的我，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说道：“先想想去哪里玩吧。要是到立春的时候，你还是没有怀上的话，我妈就不会对你跟着我一起去有任何的意见了。再说了，我身体的异常我们都知道，到底能不能让你怀上，这一点我自己都不确定。你不是帮我找过大蛇吗？说不定这次进山，我们能找到那条大蛇呢。”
“你说的！要是我没怀，就让我跟着去！”
“对！还有意见吗？没有的话就来看看去哪里玩好。自驾游吧，时间充裕一点。”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