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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在悲恸欲绝的太后,此刻竟用发髻上的金钗,抵在皇后的脖子上。
“溯良,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太后叹道,手里稍稍一用力,尖细的钗子便能戳穿皇后的咽喉。
皇后痛得眼中泛起泪光,“溯良!”
欣王知道,皇祖母真的敢杀了她的儿媳……
“你的人马早已被调动入险境,全数剿灭了,你束手就擒吧。”
欣王这才注意到父皇身边一人,穿着他那名心腹大将的铠甲,身形相貌上有几分相似。他立时明白,父皇他们是何以悄无声息的便突破重围,来到大殿的。
欣王一个恍惚的瞬间,已经有身手矫健的军士夺了兵器,将他押住。
“哈哈!”虽然失败,但欣王仍旧猖狂得意,“父皇,千算万算,抵不过溯谨已经死了的事实,您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将来只有我能够继承您的皇位啊!”
皇上看他一眼,缓步向前走来。
每踏前一步,欣王的心就没来由的沉重惊恐一分。
父皇的威严霸气,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皇上蹲下///身,将长子揽进怀中,盯着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孔,用衣袖轻轻的擦去唇角的血迹,“你们便是如此对待自己的血脉亲人!”他忽地一笑,“溯谨,没死。”
有那么一刹那,欣王觉得父皇疯了。
军士中挤出一人,飞奔到皇上身边,塞了颗药丸进颛孙溯谨的嘴巴里。
药丸很快在口中融化,小玄把脉过后,欣喜的对皇上说道:“皇上,已经有了脉息。不过要三天后才能苏醒。”
皇上和太后双双松口气,欣王脸上的得意顿时僵住了,“这不可能!”
“溯谨早已猜到你的行动,知道以你的个性,绝对会在这大殿之上,百官面前,毒酒赐死。”皇上一边说,一边抱紧长子的身体,“宫里头的毒酒,不过那一种,不仅是与他本身体内残留的毒素相克,而且他事先服用过小玄配的药,造成短时间的假死之象,只要之后再服用一味药,便可安然无事。”
欣王怔住,他真恨自己没在事情败露之际,在溯谨的身上补一刀!
皇上好笑的看着他,眼底是无情的冰冷,“要演戏,自然得做好万全准备,陪你演到最后不是?否则如何引出你全部的人马,将他们一网打尽!溯良,朕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却死不回头,那便休怨朕无情了!来人,拟旨!欣王颛孙溯良,逼宫篡位,谋害储君,废黜亲王封号,贬为庶民,终身软禁于北宫清肃殿。”
欣王万分不甘,怒吼道:“父皇,儿臣哪里比不上溯谨了?!他一个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的人,如何能登上皇位?一旦英年驾崩,子嗣年幼,必会为奸佞操控,将会给端国带来不可估计的灾祸啊!”
“你心术不正,品行有缺,皇位交给你,只怕会是亡国之祸吧?”皇上冷笑,不再正眼去看次子,“溯良诅咒储君,罪加一等,杖责五十。”
“陛下!”皇后跪下,发髻上的步摇摇曳作响,“求您放过溯良!他还这么年轻,请不要废黜他的亲王身份,软禁于深宫! 臣妾愿以命偿还!”
皇上背对她,冷声说道:“按律,谋逆之罪,本该夷你钱氏三族。”
皇后立刻闭嘴,不敢继续再说下去了,唯有身子在瑟瑟发抖,犹如秋末时的枯黄落叶,颓败无助。
欣王也绝望的没胆量继续争辩了。
皇上接着说道:“皇后,朕念在你尽心侍奉朕与母后多年的份上,会保留你的名份。但是……你即刻搬离凤和宫,前往相皇后的墓地,为她守陵一生吧。”
“陛下居然让妾身给那个……”
“贱人”二字差点说出口,皇后硬生生的忍下了。
“你与溯良二人派杀手于相皇后墓地围杀太子一事,朕也已经知晓。相皇后生前对你照顾有加,你为她守陵是份内之事,也该赎你的罪行。”
纵然有个皇后的名分又有何用了?给元后守陵,简直成了天下间的笑话!皇后发抖,而且她对相皇后与溯谨做过那么多事,从此日夜与相皇后相对……
皇上叹口气,吩咐恭候一旁的人们,“赶紧的去办吧,朕不想看到他们。”
一切犹如事先排练好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皇后母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嘴里已经被塞入布巾,迅速地押离大殿。
侍卫抬来一顶步辇,小玄抱起颛孙溯谨安置在步辇上,宫人拿来狐裘盖在他身上,又细致入微的掖好,戴好了风帽,侍卫这才抬着步辇出去。
殿外,有重兵把守,除了欣王党羽,其余心有余悸的官员早已回去了。
忽然,有一人提着把刀冲远处急奔而来,看到小玄后,再看旁边步辇上白裘盖身的,当下震惊的心神欲裂。
“溯谨!”韩默起一声大吼,忽略了还在场的皇帝,丢掉手里的刀,跳过去一手揭风兜帽,火光下唇角淡淡的血痕十分刺眼,“溯谨……”
明明已经赢了,为何溯谨还是……
泪水不由自主地汹涌而出。
皇上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太后欲言又止。
小玄偷笑一声,拍开韩默起使劲抓住太子衣服的手,重新将狐裘披好,“殿下没事,三天之后会醒。”
韩默起一愣,脸上发烫,赶紧退到一旁,然后才注意到皇上和太后,赶忙行礼。
“他便是我兄长的孙儿默起。”太后笑着说道,似乎在试图掩盖过去些什么。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韩默起,语气十分慈爱,“原来你就是韩默起,果然有几分你祖父韩大将军的风范。今夜,你出了不少力,陪太子回东宫,休息去吧。”
“是,皇上。”韩默起回到步辇旁,一群人回东宫去了。
皇上对着他们的背影,叹气。
太后心头略不安,“皇上,忧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您还在叹什么气?”
她明白,皇上的心里只有故去的相皇后和溯谨,所以与相皇后携手,一起排除万难策立溯谨为太子,又在之后顶住朝堂上一直关于废太子的压力,只要溯谨在未来能够安然的登上皇位,继后和其他儿子的生死,算得了什么。
所以,这一声叹绝不是为欣王谋逆之事而伤心。
“朕看得出来,”皇上轻声说道,望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韩默起,“他看溯谨的目光,不是臣下对储君,也不是朋友之间,更不是表兄弟之间……”
太后脸色平静,笑语道:“他们几番经历生死,友情自然是深厚非常。”
皇上侧头看眼自己的母亲,意味不明的道:“是呢。”
☆、心思
韩默起第三百二十二次伸出手探溯谨的气息后,小玄终于忍不住把空碗扣在他的脑袋上,然后第三百次告知他“殿下没事的”。
“我还是担心。”韩默起轻轻的放下空碗。
小玄冷声道:“我是无毒谷谷主亲传的大弟子,当年正是我师父救回相皇后,和刚出生的殿下。后来,我师父花了十数年的功夫,终于研究出延命之法。所以说,你还信不过我吗?”
韩默起问道:“真的?”
小玄一脸不高兴,“真的。”
韩默起这才安安静静的趴在床沿,歪着脑袋盯着溯谨的脸庞。
小玄见韩默起总算平静下来,端着碗出去了。
除了门口的宫人,没旁的人了。韩默起伸出手,食指指尖从微颤的睫毛,轻抚到挺秀的鼻梁,再到略无血色的薄唇,停留了片刻,缩回手,继续撑着脑袋看。
徐公公进来时,便是看见韩默起痴痴傻傻的模样。
“侯爷,该用晚膳了。”他笑呵呵的说道。
这两天,涉及欣王谋逆一案的人都已经被妥当处置,同时也是大封功臣的时候了。
韩默起是曾威震八方的韩老将军的嫡孙,太后娘娘的亲侄子,加上原先平定雍王叛乱有功,自然得是重重有赏的。
不仅是封了侯爵,领了官职,还赏赐了金银财宝无数,和地处城东的一间大宅子,另外差人去了华城郡,给了韩良起不少好处。
所以,现在要改口喊一声“侯爷”,以示尊重了。
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将碗碟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韩默起只顾着埋头吃饭,没注意到小玄略紧张的和徐公公窃窃私语。
“侯爷,”徐公公笑眯眯的凑到韩默起面前,“刚才,皇上有话传来,请您去侯府看看,有新的上赏赐下来了。”
“这……”明天溯谨会醒过来,韩默起不想这时候离开东宫,他想溯谨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徐公公为难的说:“其实,按理说皇上下旨封爵赏赐之日,您便该前往新宅子的。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