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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彤彤渐渐平静下来,没有那种将就咬的狠劲了,只是泪流满面,道:“天哥是尸首在哪里,我去找他。”
凌静飞微微一笑,笑眯眯走上一步,指着冰海白蜍道:“那畜生便是你天哥的棺材,你现在剖开来看看,不定还能见到你天哥最后一面。”
凌静飞的话不可谓不刻毒,邱彤彤的脸上刹那间失去了血色,尖叫道:“你胡什么,我要杀了你……”邱肜肜再次一拉她,道:“姐姐不可。”
邱运盛长叹一声,上前一步,行礼道:“各位道友,咱们相识一场,也是有缘,只是我家连遭大变,实力不足,再留在玄冰场中,只有徒惹祸端,事到如今,我等这就退出玄冰场,就此别过。”这话他是对着江川的,他以前以为董正义才是做主的人,然而经过这一场阵仗,他经验丰富,自然看出来,能做主的反而是他以前以为是纨绔子弟的江川,立刻把态度矫正了过来。
江川暗道邱运盛也算是个知道进退的老成人,以现在这种情况,退出对他们来是最好的结果了,江川一是赞同他的判断,二来也没兴趣再与他们虚以委蛇,当下点头道:“既然邱道友如此,那我们也就不留各位了,几位好走,注意安全。”
邱运盛心思一转,掏出一块玉简,道:“这是寒家在进入玄冰场之前搜集的一些资料,还有楼夏道的一些情况,虽然不多,材料又简陋,但多少是寒家的一点意思,还望几位道友收下,只盼能起点作用。”
江川暗自赞叹,这邱运盛也算是老世故了,一旦做决定,人情卖到十足,微笑道:“既然如此,就多谢道友了,等出了玄冰场,若有机会,在下当去楼夏道问候。”
邱运盛露出喜色,道:“那是寒家的荣幸,我此番回去,定然在楼夏道翘首以盼。”着双方再次行礼,邱运盛带着兀自面带恨色的邱彤彤和面表情的邱肜肜,毫不犹豫的向着反方向飞出。
江川心知,能有这样急流勇退的决断的人,只怕在玄冰场中是少数,也是幸运儿,远的不,就算刚才在冰海白蜍一战中,虽不过几刻时辰,就不知道枉死了多少修士,包括出身良好,实力出众的云兮,也不过成为兽怪盘中餐,何况邱家几个实力弱的修士,能够全身而退只能侥幸了,若还是贪心不足,只怕不过顷刻就要死葬身之地。
当然,这邱家连遭大难,如今只剩下三人,能不能从危机四伏的玄冰场中突围,还在两可之间,不过这种事也轮不到江川来操心。
转过头,江川道:“赶紧把这冰海白蜍分解了,能拿什么先拿吧。这边动静不,我怕有人会跟着来看情况。这样,你们先分着,我去前面望风,一刻钟必须解决问题。”
林下洲的几人都道:静飞却道:“我跟你一起去望风吧。”
江川讶道:“东西你不要了?”
凌静飞一笑,道:“我跟你有话。”。
121心结所在
所谓望风,当然不可能是向一般武林人士望风一样,往树林子里、石头墙下一猫,瞪着两只圆眼睛,东张西望,那也太没有修士的品了,江川只是将飞剑上升,浮在半空中,敛去光芒,藏在云中,外人不能见,他却能居高临下,俯瞰全场。
凌静飞浮在江川身边,出神的看着脚下。
江川侧目看了她一眼,心中讶然,看凌静飞的样子,似乎心中有事郁结,这种愁绪满腔却又从起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她。
过了许久,凌静飞突然道:“江兄,你对如今的情势怎么看?”
江川嘴角一抽,看凌静飞的样子,他还以为她跟着过来,是有什么儿女情怀想要倾述,没想到一张口竟然是如此大气,倒有点接不上,道:“什么?”
凌静飞轻轻抬手,手中散开白色的烟雾,慢慢凝结成一朵冰花,冰花渐渐变形,在半空扭曲成了一个字。
一个“生”字。
江川看着她,道:“长生殿?”
凌静飞轻轻一捏,冰花化为数冰晶,随风消逝,她转过头,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江川很难确定,到底凌静飞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正要斟酌,突然神色一变,只听叮叮一声脆响,一阵悦耳的铃声传了过来。
发出声音的,是江川坠在腰带上的一枚银白色的铃铛,看起来很是普通,但江川却不敢怠慢,因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这是蒋千里给他的联络信号。
这种信号铃铛虽然要紧,但外形却不显眼,与许多宗门联络用的铃铛并区别,就算挂在外面,旁人没有识破的可能,所以江川反而只把它系在外面,并不避讳外人,毕竟发信号的地方多了,就算铃铛响起来,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反而若是从乾坤袋里往外掏,还更令人注意一点。
江川随手将铃铛扯下来,不及细看,对凌静飞道:“我……”‘门中有传讯’几个字的借口还没出口,却见凌静飞从袖口中拿出一枚铃铛,大形制,和江川这枚一模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隔了一会儿,凌静飞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江川也不由得莞尔——弄了半日,他们都一样是一个组织的人。
江川随手抚摸着铃铛,里面传来的是一组能被灵识读取的信息,类似于玉简,信息不过短短几句,包含的内容却让江川皱紧了眉头。
凌静飞放下铃铛,笑吟吟道:“江兄,我本来只想问你一个态度,却没想到你也加入了,还以为你不会掺合这种事呢——你莫非受制于人么?”
江川想到了那枚心魔点睛符,道:“没有。你被禁制了么?倘若受制,我或许可以试试解开。”他当初就曾经帮着冯绮然化解心魔,这心魔点睛符虽然必然比一般的心魔厉害许多,但他也愿意试一试。
凌静飞笑道:“多谢江兄的好意,不过,世上或许有许多能制住我的人,但是我凌静飞,绝不受制于人。我加入只是因为我想要看看,到底什么人能够跟长生殿抗衡。总不能在我法与他们抗衡的时候,就这么消极的等着,什么也不做,虽然韬光养晦很好,但我也怕,养晦不成,倒把我一番心气养废了。”
江川听她语气中虽剧烈波动,但其中的恨意却是深入骨髓,道:“你也恨长生殿么?”
凌静飞道:“是恨更多是我自己想不开吧,师父是这样我的,她我其实不必如此恼恨。毕竟起因不过是一件这个时候人人都会碰到的事情。长生殿那群死女人,要将我许配给幻虚宗的一个纨绔。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成行。”到这里,她的神色变得有几分灰暗,,原本神采飞扬的气色也有些颓废起来,道:“我是个最没用的人。”
江川微微一怔,道:“何出此言?”在他看来,凌静飞即使不是最能干的,也不会输与任何人,即使是当初她不过一介凡人,已经能将修士玩弄于鼓掌,信心更是从来没缺乏过,为何如今却出此颓丧之语?
凌静飞目光恍惚了起来,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道:“那一日,长生殿的命令到了通天宗之后,虽然未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是我的婚约。我在门中向来受到器重,平时也是占尽风光,颇有权柄,但是遇到这样的事,竟一筹莫展。后来,还是师父一力主持,让我唯一的师妹替我出嫁,顶替了这一场灾祸。”
江川一怔,随即想到了凌静飞幼年的心结,不由得神色一变,果然听凌静飞道:“所以,你知道我是天下第一用之人。我的时候,爹爹为了我活命,夺去了弟弟的生命,让我能够苟活于世。我多年辛苦,只是为了能对得起当初死去的亲人,只盼报了大仇,能了却这一段心结,能追求自己的大道。等我好容易成了修士,却又被长生殿那轻飘飘的一张纸,摆在了案板上,还是要比我年幼的师妹,牺牲自己的幸福,替我挡去灾祸。我又算什么,是聪明,是能干,其实只是因为生得好,天生有好资质,就可以躲在避风港里,享受别人的牺牲,让一个个比我更的弟妹替牺牲。我枉自自诩为聪明,可是事到临头,又有什么用处?为了一己之身害尽亲友,我真是天下第一的丧门星。”
江川默然,他大概能够理解,凌静飞的痛苦,也能够猜到,在凌静飞的心中,长生殿和当初灭她满门的仇人,只怕已经隐隐划为等号,因为他们都给了凌静飞好强争胜的心最大的践踏,这种梦魇般的心结,才是她仇恨的真正来源。
江川道:“我也恨他们,她们毁了我一位亲长,一位旧识。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他们下一句话,就能毁去什么。”这也是江川的心里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