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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歌兴大发,一时间激越的歌声响彻云霄。相比之下,叶星落倒不是虚言,他的唱功的确比其他人要高出一筹,音高处高而不亢,音低处低回不已,嗓音悦耳,歌声动人,听他唱歌倒真是一种享受。不过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早早入眠的民众可没这好心情,在连续被数家人叫骂之后,四人嘻嘻哈哈地落荒而逃。
花浪笑的腰也直不起来道:“星少的歌是唱得不错,不过却有点娘娘腔,不如我够男儿气概。而且老百姓好象很不欣赏呢。”
关度飞撇嘴道:“你就少臭美了。也不看什么时候了,谁又心情听你唱歌?而且,就你那鬼哭狼嚎也叫唱歌?”
花浪笑嘻嘻道:“人家星少都不生气,你又打抱哪门子不平?再说我妒忌一下不行吗?想我花浪玉树临风,可自从星少出来我就成二流了。虽人不比我帅多少,风度却比我翩翩,又懂音乐,一下就把我比下去了。唉,既生花,何生叶?”自顾自唉声叹气,却不见其他人早笑的合不拢嘴。
花浪叹完气又笑道:“说起来我原来还真不知道,妒忌的滋味实在是难受,就象心头有一把火在烧一样。想起你们一直以来对我妒忌有加,可知你们的心情一直不好,我还真同情你们。”
众人笑得更是不堪,关度飞无奈地摇头道:“爱臭美的小子。谁又有闲情妒忌你了?”
花浪笑道:“还说没有?现在你的语气就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
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了,在关度飞一声号召下,三人马上向花浪逼了过去。花浪大叫救命,一溜烟向前窜去。
四人打打闹闹地来到月明楼。
花浪停住身形道:“薛大哥既不愿去青楼,我们就在月明楼痛饮一番好了。别的不说,这儿的酒可是全并州最好的。众兄弟,随我来。”拉了个长调,花浪当先向月明楼奔去。
虽时辰已晚,月明楼中还是甚为热闹。
一进楼门,正好碰见牛圭,花浪一把拉住他,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
其他人也不理他,自顾自随得福上了三楼包间。
三人坐下没多久,得福刚为他们泡上茶,花浪就垂头丧气地进来了。
叶星落笑道:“怎么了?牛老板不准你赊帐?你现在也有钱了,何必为一顿饭和人家较劲呢?”
花浪叹气道:“我只是有一笔赚钱的买卖想和他合伙,他居然不干。哼,等我发了财,牛胖子就哭去吧。”
其他人还没说话,伺候一旁的得福感兴趣道:“花爷有什么好生意?我能不能帮点忙?”
花浪对他笑道:“要说你去也是大有作用的,不过这生意不在并州,你还有老娘需要赡养,恐怕不太合适去。你娘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得福黯然道:“也还那样,药一直在吃,不过也没什么起色。”
花浪拍拍他肩膀道:“对老人家好点。帮我去把酒拿进来。”得福点点头去了。”
花浪转头向叶星落道:“想起今晚的胜利,我就心花怒放。虽然我知道星少的本事,却还是不了解星少是怎么做到的。”
叶星落微笑道:“其实那只是雕虫小技,江湖中也有卖艺的,叫做口技。说白了就是用嘴拟出各种声音。最简单的就是吹口哨了,然后是模拟鸟鸣兽叫,或是模仿某人说话。象要模拟出一个完整的场景,那就比较考验功夫了。我其实也没有把握,幸好还是侥幸成功了。”
薛仁贵叹服道:“当时我就在星少身边,虽已知道是他在弄鬼,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真以为是李将军亲自到了。”
叶星落笑道:“那也要靠飞飞先声夺人,还要加上薛大哥的神煎震敌,要不然马啸天也不会轻易上当。”说到这里,看到花浪一个劲瞪他,忙又补充道:“当然,花子时机把握得也很好,所以我们才能大获全胜。”
花浪一脸得意,却难得地没有自夸,他忽然羡慕道:“星少还真是多才多艺,不如教我两手好了,以后流落街头也有个傍身之技。”
叶星落笑道:“我的小手艺有什么好,你不是会赌吗?那可比我这两手来钱。”
花浪摇头道:“十赌九骗,赢来的钱总是心中不安。不如卖点小手艺来得心安理得。”
众人听他如此高论,想起黄君对他不贪的评价,也大为叹服。薛仁贵油然道:“花子虽玩世不恭,大节却能把握,我实在是佩服。”
花浪当然大为高兴,幸好这时得福把酒送进来了,避免了他长篇大论的自夸。
得福为四人斟好酒,花浪举碗道:“为成功夺回镖货,干了。”一扬脖将一碗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笑盈盈向叶星落望去。
看到关度飞和薛仁贵也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叶星落也举碗痛饮。没想到第一口就呛住了,叶星落一口酒吐向桌下,俊脸变得通红,不住咳嗽。
花浪终于看到他想象中的好戏,一步赶至叶星落身旁,替他捶着背笑道:“嗨,不会喝酒就不要这么猛嘛,你看,半碗酒都给你吐地上了,多浪费。”关度飞和薛仁贵虽没说话,眼中也全是笑意。
叶星落好容易才止住咳嗽,抬头笑道:“没事,再来。”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叶星落终于一口气将剩下的就喝完,也没再吐出。一股暖流从胃中升起,直到喉咙处都火辣辣的。他不禁赞叹一声:“好酒!”
花浪笑道:“看来星少还真有酒鬼的天分呢,很少人能第一次喝酒就发现酒的妙处的。”
叶星落也笑道:“酒鬼也需天分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得福为四人又将酒碗添满,花浪有举碗道:“为星少第一次喝酒,我们再干一碗。”
叶星落忍不住笑起来:“花子,你这个提议也太烂了吧?想灌醉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花浪叹气道:“你居然看出来了?那没办法了,敢不敢应战吧?”
叶星落不说话,只是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大声叫好中,其他三人也干了碗中酒。
得福待要上前斟酒,薛仁贵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坛。
看到众人惊讶的目光,薛仁贵为所有人斟满酒,这才缓缓道:“第三碗是我敬大家的,喝完这碗酒,我就要走了。”
众人大讶,花浪代表众人问道:“走?去哪里?”
薛仁贵慢慢坐下,道:“我要回家了。我离家已经一年多,一直不敢回去。现在有了这一百两黄金,我终于可以回去了。家乡有人在等我。”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中闪烁着无比温柔的光芒。
花浪大笑道:“我知道了。是大嫂在等你?对不对?”叶星落和关度飞也不禁露出笑意。
薛仁贵对他们仿佛视而不见,梦呓般道:“我是龙门人,自幼父母双亡,以给富人家做工过活。我小的时候正好是隋末大乱之际,苦不堪言。后来李唐起兵,进驻长安,龙门那边才比较安定了。我从小苦练武功,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大将军,为保境安民做点贡献。但每当我这么对身边的人说,他们都笑我痴人说梦,不知所云。我也不气馁,相信有一天能达到梦想。”
说到这里,薛仁贵停了一下,似在追忆什么,眼中温柔之色更浓。
其他人知道还又下文,也不敢出言打扰,连最多嘴的花浪也紧紧闭上了嘴。
果然薛仁贵接着道:“我做工的那家富人姓柳,是我们那儿最富的人家,我们叫他柳员外。柳员外有一个女儿叫柳纤纤,是方圆几百里最美的姑娘。”众人开始明白他的故事了,都不禁为他开心。
薛仁贵继续道:“柳纤纤是一个心肠很好的女孩子,对我们下人也很有礼。我第一次见她就喜欢上她了,当然只能偷偷地喜欢,我的身份让我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她没事的时候总会找我聊天,听我说关于将来的事。不象其他人那般笑我不自量力,她总是会鼓励我,说她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对她更是感激,也更爱慕,却不敢对她说。”
大家虽没见过柳纤纤,但听薛仁贵说到这里,也知她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子,不禁更为薛仁贵高兴。
薛仁贵又停了一下,追忆着,然后又道:“去年春天,当汾河刚解冻的时候,我们在河畔闲聊。她象是有事似的,对我问她的问题,她总是答非所问。当我忍不住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忽然拿出一个荷包给我,然后说她喜欢我,让我找人去提亲,掉头就跑了。我一个人待在河边,直到很晚。从听到她那句话起,我就没了三魂六魄,又惊又喜。”众人想象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