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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东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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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中有极快的光芒闪过,转瞬即逝。“我只说宓儿或许认识,怎地宓儿如此笃定却是故人呢?”

我心头愈发慌乱,念及允祯的玉佩,袖中便如同拢了一团火焰,整个手臂如遭火炽。 “王爷明知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他蓦地抬手托起我细致的下颚,声音平静低沉,然而我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微的紊乱。

我的气息亦紊乱了起来。他狠狠地望住我,却不言语,妆晨忽然打帘而入,见如斯情境亦微微一愣,轻声道:“王妃,药膏取来了。”

沉默像浓腻的一潭死水,就这么被一枚小石子打破平静,涟漪阵阵。他扭开脸去,缓缓松开了桎梏着我下颚的手指。我揉了揉颇有些酸痛的颈项,极力平定内心鼓噪的不安伸手接过药膏,“臣妾为王爷上药。”

他也不多言语,任由我仔细的将清凉的烫伤膏柔柔抹在他的手背,而后轻轻按压均匀。他静静开口:“通通下去。”

妆晨与绣夜齐齐望了我一眼,无奈应道:“是。”

偌大的寝殿现下便只剩下我与他二人。他一声不吭,我亦沉默着,药膏早已擦完,我收回手便要起身,未料他猛地一扯,我足下尚未站稳,整个身子登时歪倒在他膝上。“王爷?”

“有件事须得说给宓儿知晓。”他的眸子缓缓亮了起来,如燃着两团明炽的火焰。“楚朝皇帝驾崩,新帝继位,然而有个自称御林军总兵的人却携了遗诏前来,声称新帝乃无耻篡位之徒,请本王出兵相助辅四王登基,清君侧,除奸佞,大局既定,将以楚朝与大漠交界处十二州郡作为谢礼,划入我漠国领土。”

我听得原来与他见面的不是允祯,心下这才稍稍宁定,只模糊想着,我最害怕担忧的事终究还是来了,允祯与允祺一旦相争,无论谁终败北都是我不忍窥见的。我低低道:“那么王爷如何决策呢。”

他不答反问,“我倒想听听宓儿有何建议。”

我幽幽道:“军国大事,臣妾……不敢妄议。”

他轻笑道:“才刚宓儿不是与本王分析地头头是道,现下却又不敢妄议了?”他顿了顿,语气略略艰涩,“莫不是,宓儿心中终究是有所偏颇罢?”

“王爷?!”我猛抬头望着他,虽是轻松揶揄的口气,然而面上却瞧不出半分笑意。

“我记起来了。”他静静开口,声音虽轻,而听入我耳中却是如闻钟磬:“那日宓儿甫一苏醒,口中所唤之人……宁允祯。”

当啷一声脆响,药瓶自我掌心滑落,碎瓷片片覆地,我一惊之下忙跪在地上伸手去捡拾,那样多,那样白的碎瓷,只一个闪神,指尖便清晰地划出一抹殷红。在我来得及掩藏之前,一只大手更快伸了过来,一把便攫住了我的手掌。那颗血珠就那样颤巍巍地凝在指尖,他眼中蓦地黯了下去,张口便将我指尖含入口中。

我的心狂跳着,几乎要跃出胸腔而去,声音也抑制不住的抖颤起来,“王爷,你见了允——,你见了他?”

他松了口,仍是静静地瞧着我,“那日我问你与那宁允祺有无情弊,你倒很是镇定,今日我不过将将提了这个名字,你便如此失态。”

我有心待要辩解,然而却如鲠在喉,明知他语气愈是平静便愈是表明他已然生气,然而我却固执地不愿解释。我与允祯已成过去,可即便没了那份情谊,他终究还是自幼看顾我的兄长,我与他,永远都不会是陌路之人。

我的沉默果然引起他更大的怒火,他一把丢开我手,忽而起身烦躁地踱了几步,扭头见我仍是跪着,镇声道:“你起来!”

我怔怔爬起身子,在冷硬的地砖上跪得久了,膝上一阵酥麻难当,我咬牙勉力站定,静静回望着他。“臣妾在来漠国之前,与允祯确有一段情谊,可自嫁于王爷为妻后,与他便再无半点情弊,臣妾……问心无愧。”

第二十九章 惊破一瓯春(下)

他负手背后,望着远处,半晌沉声道:“我信你便是。”

我低垂了脸,忽来的一阵温热霎时浸润了眼眶,颊上似有小虫缓缓爬过,腻腻地痒。抬头的一瞬,瑟得轻响,泪水已怔怔滑落。朦胧中见他伸手拉我,我却身子一僵,生生避了开去,他一怔,将手收了回去,叹道:“你如今有着身子,便好生将养罢,我这便要赶回营中了。”顿了顿,“近些时日会比较忙,就不多往返了,你好生——”

“臣妾恭送王爷。”不待他说完,我已静静屈膝一福。没有更多言语,只默默屈膝垂首,望着他皂色嵌金边的棉靴微微踯躅,终究仍是大步走了出去。我膝头一软,再支撑不住身子,软软便倚在了案上。

“王妃!”妆晨与绣夜见他走了,一前一后便冲了进来双双扶住我,绣夜流泪道:“王爷今儿是怎么了,明知道王妃有着身子还存心叫王妃不痛快。”

我被她二人搀扶着在榻上倚坐下来,闻言只幽幽一叹,并不做声,妆晨忙瞪了绣夜一眼,“越发胆大了,王爷岂是你我可以背后数说的!”

“可是——”绣夜哽咽道,“妆晨姊也听见了,王爷方才对王妃那样疾言厉色,却不过是为了那些个前尘往事,王妃纵然相识四王爷在前,可终究是清清白白的,奴婢真是不明白王爷如今究竟在计较些什么。”

妆晨亦叹了口气,“计较什么你还不明白么?”她说着忽又转向我,殷殷道:“王爷如今虽是偏执了些,可奴婢瞧着却也是当真在意您呢。王妃莫要再寻烦恼,还是听王爷的话,安心养胎为重罢。”

我心头早已是百转千回。抬手取出怀中那枚被体温暖的尤为温润的玉佩,那描金的字体映入眼中,便如针刺火燎。我叹道:“我收下了这玉佩,到底也是问心有愧。也罢,纵然是前生的冤孽,今朝却终究是我对他不住。”

妆晨眼中一黯,忙伸手覆住了我的手掌,“明日城北之约,王妃意欲如何行止?”

我将玉佩放入她掌心,重重地握住她温热的手掌,“你去。”见她了然颔首,我复道,“我的心意你必都知晓,明日如若见了……他,只需告之我如今安好,勿须挂怀,也请他擅自珍重,爱惜自身。”

妆晨应道:“是。”抬眼望了望我,她眼中亦氤氲了一层淡淡的忧色,“除此之外,王妃可还有什么话要奴婢一并带到?”

我心头一震,喉头顿觉一阵堵塞,然而纵然胸有千言万语,到得口中亦只得一句,我转身望着床榻内侧,“北地山高,南国水长,嫁与东风春不管,物是人非事事休。”

片刻的沉默,只听她幽幽叹道:“奴婢省得了。”

翌日妆晨借口去坊间为我挑选时令的胭脂膏子,日中时分便匆匆出了府去。左右无事,我便让绣夜挑了质地尤其绵软,适合裁制里衣的锦缎来,思量着给腹中的孩儿缝件兜衣。绣夜劝道:“裁制衣裳劳神又费眼,这些事奴婢来做便是了,王妃如今有着身子,还是好好休息罢。”

我看着她挑出匹成色极正的朱锦来,因就着裁了,又见库房已送来各色的刺绣丝线各一捆,便择着需要的颜色将丝线拣了出来,笑道:“你不知我心,若是从前我倒巴不得你代劳,可如今么……我却是非得亲自动手不可了。”

绣夜望着我一脸认真的模样,抿着嘴笑道:“奴婢怎么不明白?王妃如今是做母亲的心,自然凡事都想亲历亲为,只是才一个来月的身子王妃便思量着给小王爷裁兜衣,这么急的心思,奴婢可真是头一次见。”

我笑睨了她一眼,“你又知定是小王爷了?”我望着绣筐里那叠锦缎,伸手翻了翻见露出一块藕荷色的边角,顺手便抽了出来,见那缎子成色极佳,触手生温,便信手塞了给她,“这块儿也不错,一并裁了罢。”

绣夜更是笑意盎然,“奴婢遵命。”将那藕荷色的缎子捧在手心仔细观摩了番,笑道:“王妃倒真是思虑周全,不偏不倚。朱锦肃然大气,小王爷用自是极好的,可若是小帝姬,倒是这藕荷色更为合宜,衬着人比花娇,不知多惹人喜爱呢!”

我听了她话,眼前仿佛登时便出现了一个粉粉嫩嫩的襁褓,婴儿独有清澈面容令我心下登时柔软了一片。仿佛寒冬腊月温暖的火炉旁一壶温酒下肚,那股温纯的缠绵自喉间入腹,满心满腔都是饱涨的飨足与温柔。

我没有开口,可颊上忽起的温热已然尽数泄露了我的心思,手掌缓缓自柔软如一江春水的锦缎上抚过,娇嫩的触感便仿佛抚着那尚未出世的孩儿温软的面颊,我轻声道:“如今我什么也不求,只求腹中的孩儿能平安康健,余愿已足。”

“王妃如此仁善谦祥,素日多积福泽,奴婢相信老天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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