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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吟泪流满腮,轻声劝道,「主子跟什麽过不去,也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
「曲吟,你说做人有什麽好?倒不如来生成为一对戏水鸳鸯。」
「主子,你说这话什麽意思?」
「曲吟,我早就该死了。」殷末莲 拔下发上长簪,一年前,他就该随父皇一起去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还有什麽意思。
「主子,你别这样……」曲吟急哭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用力握着殷末莲 的手腕,与他纠缠不休。眼见那长簪逐渐接近殷末莲 颈项,喊道,「主子您别这样,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 如果皇上对主子没有感情的话,皇上也不会准奴才进来探望主子了。主子您还不明白吗?其实皇上是想让奴才照顾您。」
「是吗?」
「恩。」曲吟拼命点头。
「还有呢?」
「主子,我只知道这麽多。」
拿着锦轩赠予发簪,殷末莲 指关节握的泛白,是他赌输了,原以为锦轩成为新帝,也许会排除万难与他厮守。
如今锦轩是皇上啊,至高无上的皇上啊,只要他想,还有什麽事能阻碍他们,莫非锦轩当真要断送他们之间的感情?
「皇上,也是为主子好。」
「先赐我毒药,又派你来照顾我,这样就是为我好吗?曲吟,是我痴心妄想,以为杀了锦陌御,以为助他完成心愿就能与锦轩相伴一生。」殷末莲 低低笑出声,似笑似哭,声音如泣,嘲讽自己痴傻。
殷末莲 忆起自己杀死锦陌御的疯狂行为,难以抑制地流下泪眼,自己真傻,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曲吟被他吓了一跳,「主子,不要这样。」
「无所谓……太后想杀就杀吧。」殷末莲 摇摇头,止住哭声,「曲吟,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主……主子?」曲吟不明白他做什麽。
「我要出去。」殷末莲 解下腰带,「我马上就回来换你。」
曲吟立刻明白了殷末莲 的意思。「主子,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是罪加一等啊!」
「曲吟,我保证会小心的,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曲吟本欲开口劝止,却被殷末莲 执意的神色,吓闭了嘴。
「我要见他问个清楚。」
「主子,您……」曲吟别无选择,只好手脚麻利地为殷末莲 换上侍从的装束。
一刻後,殷末莲 拿着曲吟的腰牌,低头小心翼翼地出了天牢。
☆、(10鲜币)29、深夜相见
冷月西移,夜露沁凉。
飘雪,吹落在殷末莲 身上,他拉紧衣襟。自小锦衣玉食,住在天牢的这些时日,他明显消瘦了一圈,脸颊变得更瘦削。
杀了锦陌御後,究竟能不能活下来,他不愿去深想,已经有太多的事情让他几乎崩溃。
来到腾龙阁,已是午夜。
殷末莲 朝巡逻的侍卫谦卑道,「奴才想见皇上,可否劳烦通报一声。」
侍卫打量他,看样子他应该是哪宫的侍从,「你是哪宫的?」
「朝阳殿的。」
「朝阳殿?」侍卫有些怀疑,「这麽晚了,有什麽事?」
「太后娘娘让奴才来看看皇上。」殷末莲 紧张的回答。
「撒谎!」侍卫脸一冷,揭穿道,「姚妃娘娘奉太后之命,天天来看望皇上,哪里还需要你再来探望!」
「我……」殷末莲 没想到姚诗若竟然每天都来陪伴锦轩,一时心复杂的说不出话。
侍卫朝他一瞪,凶恶道,「还不快走!」
「只要你通传一声,皇上一定会见奴才。」
侍卫觉得他行迹可疑,不愿与他多废话。「皇上已经歇息了。」
殷末莲心有不甘,不肯轻易离开,「求你为我通传一声。」
「不行。」
层层的侍卫,重重的宫门,将殿外的喧哗阻隔在外。锦轩寂寥地走出寝宫,企图借外面冷冽的风吹走心里的烦闷,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人声。
侍卫手执灯笼,对跪在门口的人说着些什麽,由於距离不是很近,锦轩听得不是很清楚。
他向前走了几步,在朦胧的烛火中看到了那个跪在地上的人。片片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单薄的衣服根本不能御寒,隐隐可见他瑟瑟发抖,一双纤白的手被冻得通红。这麽晚了,天气又这麽冷,殿外怎麽跪了个人?
门外的侍卫,渐渐失了耐心,「你怎麽还不走?不管你跪多久,我都不会放你进去。」
「你不进去通传,怎麽知道皇上不肯见我?」寒冷在身子里蔓延着,一点一滴的夺去了他的体温,但他却不甘心离开,所以他依然跪着。
「快走!」侍卫抬脚不留情地踹过去,殷末莲 身子立刻倒在雪地上。
「你到底走不走!」侍卫吼道。
「不走。」
「要跪就到别处跪去,别在这里碍眼。」守卫拽起他的手臂, 用力一拉,竟撕下殷末莲衣裳上的一大片衣袖,暴露在冷风中的裸臂很快被冻红。
殷末莲轻咳一声,还在调养中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寒冷,他紧紧环住自己的双臂,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可是,他想见锦轩,过去的句句誓言犹在耳畔……
一道轻然的足音响起,在积雪上印出一连窜深痕,锦轩来到门外。刚才跪在雪地上的人跌倒在地,凌乱的发丝掩去了他的面颊,身上单薄的衣裳凌乱不堪。
「怎麽回事?」
「皇上,您怎麽出来了?」侍卫忙行礼道,「是不是吵到您了?」
「是谁跪在这里?」
「奴才也不知他的身份。」
「把他的头发撩开,让朕瞧瞧。」
「是。」
侍卫上前,撩开殷末莲 脸色的发丝,露出他苍白的容颜。
是他?锦轩神色一变,上前扶起他。
殷末莲惨白的脸色象一朵受不住风雪侵袭而慢慢凋零的花……
感觉身子被纳入温暖的胸膛,殷末莲 勉强地睁开眼,看向抱住自己的人。
不知是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人,还是身上的寒冷,让他难受的眼泪几欲坠落。
他的眼泪在锦轩的心扉上滴出一道伤口,让锦轩心疼。
「谁准你动手的?」锦轩愤怒难消,厉声道。
「皇上,奴才见他不肯离去,所以才……」侍卫战战磕磕回答,没想到这个侍从还真认识皇上。
「滚!」锦轩冷酷而锐利的看向侍卫,殷末莲的出现,让他的心翻滚如潮……
曾有那麽一瞬间,在锦陌御死时,锦轩心里有过极致的快意,可下一瞬间,他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与不安。殷末莲 会恨他吗?会原谅他吗?
暖炉散着融融热意,火般灼烫的胸膛,暖了殷末莲 的身子,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
锦轩瞥向他不染一丝血色的脸,在天牢最後一次见他时,他就已经如此憔悴了吗? 明明抱着他,却有种触不可及的感觉。
「还冷吗?」
殷末莲仰起脸,该心存感激吗?毕竟锦轩没眼睁睁的看着他冻死。
「你怎麽从天牢里出来了?」
「我与曲吟对换了衣服,装成侍从偷跑出来的。」
锦轩皱起眉,「这是罪加一等。」
只要能见到锦轩,问个明白,罪加一等又如何?「曲吟说你纳妃了?」
「那是母後的意思。」锦轩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惊觉他消瘦得教人心悸,「这几天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吃与不吃有何差别?死了最好。下令吧!赐我一死,我会永远感激你的。」他後悔当日没喝下锦轩送来的那碗毒药……
锦轩对他的话感到心惊,「人都死了,还谈什麽感激?」
「那就来生吧!」
「你不会死。」
殷末莲细声道,「你原本不就是想赐死我吗?」
锦轩抿唇不发一语。他的确是这麽想过,这段感情给他的压力太沉重,太后不会轻易放过殷末莲 ,而让他也会因为殷末莲陷入两难,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段感情。
「我死了,不是称你心如你意吗?」
锦轩低眸瞥见殷末莲 手上的红肿,擒握住他的皓腕,审视上面的烫伤,「怎麽弄伤的?」
殷末莲 轻轻抽回手,「不小心烫的。」
「还痛吗?」
「不痛了。」
「那就好。」
伴随着关心的话语,温热的手指,像羽毛一般轻轻扫过红肿的肌肤,锦轩包住殷末莲冰冷的手,缓缓地抚摸,驱走它的凉意。
☆、(9鲜币)30、一再动摇的心
柔和的烛光映照出一片温暖氛围。
殷末莲伏在他怀内,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声,一如两人之间沉重不堪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