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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溪苦笑,“还要再加上一枚玉龙令和整个幽冥楼吧,”落明知道寒笙时刻在周围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却还是把幽冥楼主的玉龙令给了自己,果然是有计划的,“落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流溪注意到了,”衿渮微讶,道:“应落进宫去送约定好的虎符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千公子身体刚好,最好还是不要站在这里吹风,不然楼主又该说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办事不利了。”
“他想的还真是周到。”流溪讽道。
“只要是跟流溪有关的,应落都会把所有可能预测到,然后将伤害降到最低,”衿渮顿了一下,接着道:“小皇帝一直想要收回军权,还有一股不明势力在暗中破坏幽冥楼,流溪对应落来说太过重要,应落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你出了什么事。”
“他还是这么霸道自以为是,什么都不懂,”流溪嗤笑,天边夕阳沉下,火烧云的艳丽也慢慢退去,“没了军权,没了幽冥楼,落接下来要干什么,只是简单的做一个王爷吗,滕公子不觉得这样会更危险吗,幽冥楼里的那些人又要如何?等着被绞杀,还是投入朝廷麾下,为其所用?先前就已经派出那么多的暗卫,如今东方寂华又怎会轻易放过落……”
“流溪以为应落会是那种什么后果都不顾的笨蛋吗,”衿渮开口打断有些激动的流溪,轻叹一声,道:“不管是幽冥楼亦或是东方寂华,应落都不希望他们有任何闪失,有人故意设计了这一切,利用了小皇帝,想要除去应落,颠覆整个启明国,流溪应该清楚吧,应落之于启明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流溪轻声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更不想让他有事,”风刮过,将声音淹没,带出院墙,心底的焦躁不安也跟着慢慢扩大、清晰,“落什么时候去的皇宫?”只是送个虎符,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的,更何况自己……
衿渮沉默,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的太多,若是只是处于猜测的状态话,流溪便不会轻举妄动,如今恐怕……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流溪跟应落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相像,都是很难伺候的人,“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咳咳”流溪生气的大声问道,因为太过激动带出一阵轻咳。
“怪医是被微生君寒抓走的,但是具体关在了皇宫的何处一直都未查出,应落想亲自去查探一番。”顺便将人就出来,衿渮不敢再将此事告诉流溪,只是流溪能否想到这一点则另当别论。
“微生君寒又是谁?”
“是曾被先皇灭掉的尧国皇室后裔,奴野之战时出现的怪病就是微生君寒下的蛊毒所致,他抓怪医应该是因为心怀嫉恨,毕竟当年的蛊毒是怪医治,前段时间京城外发生的瘟疫亦与之有……”
微生君寒,寒笙,一抹白衣闯入脑中,原来父亲爱上的人还有这样一层身份,流溪后退一步,寒笙说过自己所犯的错误,父亲不能原谅的事情竟是指的这事,“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呢,千家被诛九族,却是罪有应得,那可是近万的士兵,活生生的人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绿竹来院中询问流溪晚饭想吃些什么,却见院中站了两人,喊道:“千公子,邪医说了今日过去之前都不让你下床的。”流溪恍惚失神,单薄的身体如秋天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根本就没听见绿竹的喊话,估计连绿竹这个人都亦未入眼。
衿渮伸指点了流溪睡穴,将人重新带回了房间,对于流溪忽然突变的情绪,仍是不知因何而起。
☆、第八十章齐英王的命令
冰冷的石壁,密封的暗室,伤痕累累的血人,邪肆不羁的笑颜,有人拿着滴血的刀子在慢慢靠近……流溪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室内明亮,梦境在虚幻和现实之间徘徊迅速交替,落出事了,想到此流溪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匆匆穿衣奔出了院子。
游廊曲折幽长,流溪找到衿渮居住的小院时,衿渮正坐在庭中吃早饭,“衿渮说应落前一日就进宫了,为何现在还没回来?”流溪人还没进到屋内,疑问就一个一个的抛向了衿渮,“应落拿自己做饵去寻找怪医的关押地点了,是不是?”
桌边衿渮放了碗筷,点点头,“这一招很成功,昨晚邪医就带着被救出的怪医老前辈一起出城回山谷了,应落现在也是平安无事,只是暂时不会回府罢了。”
虽然知道应落无事、木槿的师父也已找到,但一想到昨晚的梦,流溪仍旧心中不安,身体里总是有一种焦躁在焚烧,“不会回府是什么意思?我要知道你们所有的计划。”流溪道,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干等着着急的感觉太难受了。
说还是不说,应落不想让流溪知道,可是自己也不想只是呆在这府中枯等,衿渮犹豫再三还是道出了所有事情,“幽冥楼里的杀手一旦认同了落为楼主就不会再听他人差遣,微生君寒虽然拿到了玉龙令却也只是想将人召集了好一次性解决干净,应落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想要跟他手下的暗中势力来个了断,所以人现在去了云雾山,已不在京中。”
城墙远去,马蹄沙尘扬,流溪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跟衿渮一起骑马离开了京都,皮鞭脆响,马儿吃痛发疯了一般的在官道上狂奔,衿渮催马紧跟流溪身后,心中轻叹,自己这都是为了樱泽,若是流溪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楼主要惩罚的话,自己一定要拉上樱泽一起才行。
云雾山跟殷都是在两个方向,中间还隔了一座城都,在山路上奔了两日流溪跟衿渮两人终于到了云雾山脚下,与流溪第一次到云雾山时相比,那些青葱的枝叶依然不在,红黄浅绿相见又是另一种美丽,落叶铺了一地,将上山的小径遮盖。
山路狭窄又遍生荆棘,马是骑不得的,两人在山脚周围探查一番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弃了马匹准备进山,应落离开前特别嘱托衿渮看好流溪,又考虑到此时山中情况不明,贸然跟应落通鸽信可能会被敌人打落,衿渮便未将两人来云雾山的事情告知应落,心中只得不断祈祷,最好能尽快找到樱泽。
要想尽快跟应落他们会合从上面踩枝干寻找最快,却也最是危险,此时又是深秋,稀疏的黄叶很难遮得住身形,但也别无他法,衿渮站在一株高树枝干上,问:“流溪怎么还不上来?”衿渮人说话有时虽损了一些,作为好友却是值得一交,只要你入的了衿渮的眼,他就会把你记心上,直接称名字是衿渮对流溪好友身份的一种承认和认可。
流溪站在树下,仰头道:“我走下面,衿渮注意上面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话我们也好及时作出反应。”自己惧高的事情终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衿渮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上山的路流溪先前跟应落走过一次应该是认识的吧?”
“认识。”流溪道,拔出随身带来的寒霜剑,右臂一挥斩落大片枝叶,没想到花心花篱竟特意将剑送回了古逸坊,流溪看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剑刃,不觉轻笑,拿这等神兵利器来开路斩荆棘,自己还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步行跟轻功终究是不可相提并论,衿渮为了不把流溪落下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跟流溪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小心的行在前面,山路不管是在何种季节都是这般难走,两人行了半柱香的时间,离半山腰依旧有大段距离。
凉风卷枝梢,秋叶簌簌落,剩下阵阵杀意……
衿渮跃回流溪身边,树丛间突现的黑衣人一言不发直接就持剑攻了过来,衿渮抽出腰间绿箫拔开,玉箫细长里面却是藏了一柄利剑,“流溪武功如何?”衿渮笑问,挥剑挑开第一个人的攻击,“实话说,我不擅长与人斗武,若是流溪寻了空隙就先离开,让樱泽来救我。”
流溪苦笑,斩断一人长剑,回道:“我的武功跟衿渮相比也好不到哪去。”抬脚踢开那人攻击,左边又一人攻上被衿渮细剑挡住,虽是第一次联手,流溪两人配合却也是默契。
对于武功虽说流溪跟衿渮两人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但寒霜剑削铁如泥与人对战多少是占了优势,在配上应落的那套剑招,短时间内两人还勉强算是游刃有余,只是黑衣人太多,这一优势也是短暂的。
很快衿渮的毒针射尽,流溪也快没了力气,在第四个黑衣人死去之后,有人持剑劈向流溪跟衿渮相对的后背,其余人蜂拥而上将两人隔开,剑刃挥出,落叶一齐被斩落,流溪侧身,手腕翻转,划破从后面偷袭的黑衣人的手腕,左前方又有一人的长剑紧跟而至,流溪却是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