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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搓手,看著才微微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寻思了一会便穿上了放在一旁薄薄的外衣──出去走走似乎是不错的。
推开门的一瞬间,寒气随著雪花突然吹了进来,纪瑾瑜的风寒还没好,只觉得浑身都被寒风扎的痛了,愣了愣,还是慢慢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脚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的感觉很奇怪,寒风凛冽,没有束起的头发被吹的散了开来。看著院子里开的凄凄惨惨的梅花,纪瑾瑜这才想起他是已经很久没出屋子了。
“好冷……”伸手碰了碰梅枝上的雪,随著雪块向下掉落,一朵没开多久的梅花也掉了下来。
弯下腰捡了起来放在手中,再抬头时,蓦然的那麽一眼,看著开出了墙外的梅花,像是鲜血的颜色。
“怎麽好好的就下雪了,到现在还没停。”沈渊抬起手,一旁的柳玉儿为他一层层的穿上厚重衣服。
“相公这麽问,雪也不会停的啊。”柳玉儿笑了笑,把貂毛的外袍给他套上。
“很重,不要这件了。”摆摆手,沈渊扯了扯衣领。
很热,一到雪天就要穿的多得很,暂不说外面是不是真的很冷,光是在屋里穿好衣服就要热得出汗,况且屋子里还点著火炉子,简直要把人烤熟。
“老夫人说要穿的,你今日出门谈生意,冻坏了可要是玉儿的错了。”柳玉儿眨眨眼,又帮沈渊正回了被扯乱的衣领,“再说出了门雪可大著呢,那些下人天还没亮就起来扫雪,到现在还没弄干净,况且这雪还下个没完,相公若是不穿,染了风寒怎麽办?”
沈渊闻言摇了摇头,只好对柳玉儿妥协,他拿起外袍放在怀里抱著,伸手捏了捏柳玉儿的鼻子,道“我拿著便是了,出了门再套上,可行?”
“相公只要肯穿就好,再不走,就要延误生意了,到时候玉儿是要赶人的。”
“天冷你也小心点,冻坏了可不好,你毕竟不比我是个男人不是麽?”沈渊摸了摸柳玉儿的头,“那我走了,自己在家小心。”说罢,大步走了出去,跨上了门外候著的轿子。
今日要会的是个朋友,说起来也算是年少交情甚好的玩伴了,只是十年前家道中落,一家子无奈之下变卖了全部的财产便南下经商了,这次回来,听说是南方的产业已经十分不错,想要扩到北方来,这才找了与自己从小交好的少爷回来於自己商谈。
冷笑一声,什麽儿时玩伴,什麽交好,现在来巴结自己,不过是沈家越做越大了,得了沈家的面子在这边儿就好办事儿而已。
轿子停下,小二便盯准了人上来迎接了,沈渊想到是人提前做了吩咐,没说什麽,点了头便随著小二上了二楼的雅间,里面的人听到声音便站了起来转过身看他,鞠了个躬。
“沈兄,好久不见。”
“欧阳,可真是好久了,有十年了吧?”欠了欠身,沈渊笑道:“竟是没变样子呢,还是那张娃娃脸。”
“……这,沈兄真是说笑了。”被唤作欧阳的男子眯起眼笑了一下,把沈渊请入座。
“这次来,不只是经商吧?我前几日经过见你家老宅的时候看到那似乎在重建?今日来的时候还发现忙里忙外的搬著东西,怎麽?是要搬回来?”把脱下的外套顺手交给了小二放起,沈渊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文书。
“的确,不过只有我一个搬回来而已。”对面的欧阳承做的端端正正,比起沈渊倒更像是个正经的商人。
沈渊挑眉,“怎麽说?”
“家业都在南方,自然家父与兄弟们要在那里管理,我来──也是因为有沈兄照顾才能过来不是麽,这在北方的生意还要您照顾才是。”说著,就递了一杯茶给沈渊。
沈渊接过茶,倒是不说主题,只调笑道:“宅子不是还没弄好麽?这麽多年的交情,去我家住吧,等宅子弄好了再回去。”
“哎?这……恐怕不妥吧……”
“这有什麽不妥?说起来南方是不怎麽下雪的吧?我府中风景还算好,十年来没见,不好好聚聚怎麽行?再说,文书是都看过了,倒是没什麽不对的地方,只是细节大多还是要修改的,不如住在我那,也省的老往酒楼跑。”
“……那有劳了。”
※
脚刚踏进了大门,就看见彩珠慌慌忙忙的撞了过来跪下去就哭了:“少爷,纪公子他──纪公子他……他用刀刺自己胳膊……全是血……在雪地里……这……”
“这是要干嘛?”挑起眉,沈渊扫了一眼身後愣住的欧阳承,有些感觉丢了面子,不悦道:“他要死就随他死,血清干净便是,省的招蚂蚁,你杵在这儿干嘛?”
彩珠闻言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前些日子纪瑾瑜生个小风寒沈渊就请了大夫来看,生怕照顾不好似的那样子,这下子又是怎麽了?怎麽忽冷忽热……虽说少爷倒是脾气不好阴阳不定的,可这……?这下子可让她不好受了,自己对那纪瑾瑜到底是伺候著,还是不伺候了?
正犹豫的功夫,柳玉儿到了门口迎接沈渊回家,一看彩珠跪在这里就知晓了个八九,笑著说了声“先把你的‘主子’伺候好才是,快回去吧,可别跪了──这儿还有客人呢。”
彩珠这才知道自己办错了什麽事,赶忙又叩了头退了下去。
“相公,”柳玉儿欠身,继而後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快去前厅吧,看看这位公子穿得比您还厚呢,这可没什麽遮挡,这北方下著雪可冷著呢。”
欧阳笑了一下,随著沈渊走了进去。
“沈兄家里还是没变样子呢,”欧阳接过茶杯权当暖手也没喝,只环顾了一下四周便笑了,“我记得多少年前一群孩子还在这里转著圈子的玩乐呢。”
“那是自然,这房子多少年没变样子了,父辈守旧,谁也不愿换。”
“倒是不错……说起来,进门时那人说的纪公子……?我可记得你没有兄弟。”欧阳承疑惑地问道,半晌见沈渊不回答,便说道:“……看来是我多嘴了。”
“呵,说什麽多嘴,只是个灾星罢了,没什麽好讲的。”沈渊放下茶杯,半倚在太师椅上,“天天就是要惹出些祸事来的。说起来我现下还要出门,欧阳你只管随处走走,家丁都打点好了,有什麽事就随便吩咐便是了。”
欧阳只点头,道了句明白。
※
纪瑾瑜踩著石头踮著脚去折那支长出了墙的梅花,晃晃悠悠的扒在墙边像是要摔倒的样子。
“小心!”身侧有声音传来,纪瑾瑜吓了一跳,脚下的石头本就不安稳,随著纪瑾瑜的身形一动,就要把他整个人都摔下去。
“……啊!”没有意料之中的摔在地上,而是贴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纪瑾瑜立刻紧张的不敢动了。
“……你没事吧?”环住纪瑾瑜的腰把他从石头上抱了下来,欧阳承摸了摸他的头,“是我吓到你了?”
纪瑾瑜看著以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有些戒备,往後退了一步隔开两人的距离,把缠著纱布的右手放到身後,道:“还好。”
欧阳承看著他藏起来的手才又想起来今天刚来时那个小丫鬟说的人来,顿了顿,问道:“你是……纪……?”
“纪瑾瑜。”纪瑾瑜低下头,又把手往後藏了藏。
欧阳承摸摸鼻子,然後轻轻地笑了,小声问道:“好好地梅花,为何要折去?”
“不折……便要长出墙了……”纪瑾瑜看了眼横在眼前的墙壁,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欧阳承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跟了上去。
“说起来,我记得小时候在这玩儿,是有个家丁拉了一个小孩的,我们还笑话沈渊说那是他将来的老婆。”踏进了门,欧阳承一边说一边在堆著书的桌子上翻看,“《子不语》?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可是喜欢这鬼怪的东西?”
“……没有。”纪瑾瑜坐到一边,随便拿了本书就看了起来,虽答著话,却像是没有见到有这麽一个大活人在屋子里翻他东西。
“看了,晚上一个人可会害怕?”欧阳承笑道,不自觉的想逗一逗眼前的人,脱口时那‘一个人’三个字说的极重。
纪瑾瑜不答话,片刻,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不著痕迹的拿过了书放回桌子上。
“你……该走了……”
气氛突然变得冷了,纪瑾瑜说完便低著头,眼神里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看什麽。
“……”默然,欧阳承又把手放到了他头上摸了摸,把他抱在了怀里:“……别哭。”
灾星 10
“……”默然,欧阳承又把手放到了他头上摸了摸,把他抱在了怀里:“……别哭。”
“我……没哭……”纪瑾瑜皱了皱眉,想要推开欧阳承,伸出手用力把他往外推,却没想到这一下反被抱得更紧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