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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才说完,突听一个苍劲的声音说道:“唔,什么人欺负我徒弟?”
古浪闻言不禁大喜,原来那正是丁讶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紧接着,由一堆乱石之后,转来了一个古稀老者,正是重病在身的丁讶。
他边走边道:“大师父,有缘!有缘!你昨日休了这个徒弟,我可就收下了!”
哈门陀面色微变,因为他已知道丁讶的厉害,绝不在自己以下。
他冷笑了两声说道:“古浪,我说你哪来这么大胆子,原来找着了撑腰之人!”
丁讶转过了脸,说道:“好了,古浪!你可以走了,前途还有人等你呢!”
古浪正在犹豫,哈门陀双眉一竖,喝道:“竖子敢尔!”
丁讶突然厉声道:“你还不走等些什么?”
古浪吓了一跳,他也知道只有趁此机会,立时一言不发,纵马而去。
他这里一纵马,桑鲁歌立时跟了下来,两骑快马,泼刺刺而去。
哈门陀大怒,喝道:“反了!反了!”
他身如急箭一般,凌空而起,向前追去。
但是,当他身在半空之时,突然有一股极大的劲力,隔空拥了过来。
这种劲力,乃是一个高手数十年苦练的本身真力,哈门陀虽然武技高超,也不得不防。
他忍着怒气,猛一抽力,落了下来。
只见丁讶笑嘻嘻地站在对面,说道:“急什么,我们谈谈往事如何?”
哈门陀不禁暗自惊心,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个病老人,也不曾听说过,却料不到竟有这么一身惊人的武技!
他忍着怒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丁讶道:“我叫丁讶,这是我真真实实的名字,你是不会知道我的!”
哈门陀确实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他笑了笑,说道:“好吧,我封剑已久,看来要为你开戒了!”
按下这两个老人不表,却说古浪快马如飞,发狂般地奔驰着。
半晌之后,他回头望时,却不见桑鲁歌跟来,心中颇为奇怪,忖道:“怪事!我明明看见他跟了下来的……”
这一带属于丘陵地带,显得颇为荒凉,古浪孤骑一人,真不知何去何从。
他叹了一口气,忖道:“唉!这支‘春秋笔’可真把我害苦了!”
这一带不少乱石小径,古浪竟不知往何方去。
他勒住了马,忖道:“我该走哪条路呢?”
正在犹豫之际,突听一声清脆的声音,自右方传了过来:“喂!古浪!”
古浪很快地转过脸去,竟是桑燕。
他心中感到一阵欣喜,急忙催马赶去,笑道:“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
桑燕笑道:“我是来接引你的,快走吧!”
说完之后,带马而去,古浪也催马赶上,前后二骑,在荒山雪径之中,向东而去。
桑燕边行边道:“我现在带你由水路走,直接到江北,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古浪听了心中很是高兴,问道:“我们怎么走呢?”
桑燕回答道:“今天晚上我们要赶到‘阆中’,由嘉陵江上船,然后可以日夜航行,很快就可以到重庆了。”
古浪满心高兴,主要的还是由于有桑燕的陪伴,使他旅途不感寂寞。
当晚,他们到了“阆中”,这是川中的一大镇,由于紧邻“嘉陵江”,不少的产物,都由此集散,由嘉陵江运往长江流域各城市,所以显得一片繁华。
这时虽已天黑,但是码头上还是一片忙碌,很多货物都趁着雪停时装船启航。
古浪对桑燕道:“我们先吃饭吧!”
桑燕摇头道:“船上早准备好了,我们上船再吃!”
才说到这里,便见一个十七八岁、身体强壮的青年跑了过来,施礼道:“姑娘!我们等了半天了。”
桑燕点点头,指着古浪道:“这就是我们的客人,古少爷。”
那小伙子又施了一礼道:“古少爷,听说你功夫很棒呢!”
古浪连忙笑道:“哪里!我只会几手笨功夫,大哥你贵姓?”
那船夫笑道:“我叫石室……晚饭早准备好了,跟我来!”
由于码头工人、货物拥挤,所以古浪及桑燕一同下了马,石室立时牵了过去,当先而行,口中不停地叫道:“喂,借光、借光!”
他们由人群中走向江边,另有两个小伙子迎了上来,含笑施礼。
古浪见江边停了一艘颇为华贵的大船,好几个小伙子正忙碌着,忖道:“如此看来,桑家在川中一带很有些‘万儿’呢!”
这时石室已经牵着两匹马,由舢板上过去,送到了后舱。
桑燕也跟着上了船,笑道:“快上船呀!你发什么呆?”
古浪这才上了跳板,他目光触及岸边左侧,似见一白发老人,在人群一晃而逝。
古浪心中一动,忖道:“这人好像是娄弓……”
桑燕已开始催道:“快上船呀!要看风景上船再看。”
古浪也就一想而过,上船之后,发现一共有六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是准备日夜行船的了。
入舱之后,石室进来请示道:“姑娘,还等人不等?”
桑燕摇头说道:“不等了,要是准备好了就开船吧!”
石室答应一声道:“早准备好了!”
他出得舱去叫道:“开船罗!”
六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阵忙碌,用不了一刻工夫,这船已经离开了码头。
由于这时吹着西风,所以船行极速。
石室又进得舱来,说道:“晚饭是不是开上来?”
桑燕点头道:“好的,你们都吃过了吗?”
石室笑道:“我们早吃了。”
说着出舱而去,古浪见他们招待如此殷切,不禁有些过意不去,说道:“姑娘太费心了!”
桑燕笑道:“没有什么!再说我们是奉命接待你的。”
古浪想道:“听她口气,桑九娘有见我之意,恐怕不会像阿难子说的那么严重吧!”
不大会工夫,丰盛的饭食摆了上来,古浪与桑燕二人对坐,边食边谈,甚是快慰。
饭后他们又闲谈了一阵,可是桑燕绝不提桑家堡及桑九娘之事,古浪也就避开不谈。
古浪等桑燕转到偏室休息时,这才支开了窗户,于蒙蒙黑色中,欣赏这一次夜航。
石室已经把床铺好,笑道:“古少爷休息吧!”
古浪摇头道:“我不困!”
说着随着石室出得舱来,在船头上聊天。
数九寒天,江风凌厉,古浪虽是练武之人,也不禁觉得阵阵寒凉。
江面上一片昏暗,偶有波光,想是寒鱼弄水,啪啪之声传来。
古浪长吁了一口气,忖道:“总算摆脱了哈门陀!”
石室在一旁,突然说道:“古少爷,你是由青海来的吧?”
古浪点点头,突然想道:“我何不由他口中问问情形!”
想到这里,笑道:“你可知道我到桑家堡做什么吗?”
石室摇了摇头,双目发亮,低声道:“这我们哪里会知道……不过最近堡中的情形很可怪,多年没有出动过这么多人……”
古浪问道:“出动了很多人?”
石室点头道:“是呀!听说都是为接引你呢!”
古浪一笑不答,忖道:“大概是为对付那些老人……”
石室又接口道:“老夫人已经好几年不问事了,这一次竟亲自吩咐……古少爷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奇人吧!”
古浪笑道:“我武功很平常,只不过与九婆有点旧而已!”
石室自然不能相信,因为他感觉出,古浪必是一个重要人物,否则桑家堡是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
古浪问道:“老夫人还好吧?”
石室笑道:“啊!她老人家精神好极了,一点不像是八十岁的人!”
古浪闻言一惊,忖道:“啊!桑九娘已经八十岁了?”
这倒是大出古浪意料之外,他又问道:“她可曾提过我?”
石室想了一下道:“好像没有,不过她说过要接一个重要的人物来,那一定就是你了!”
古浪笑了笑,知道由他口中问不出什么话来,便把心中的很多话压了下来。
石室好似极端地羡慕古浪,不停地问长问短,并在船头灯光下,细细地打量古浪。
半晌才道:“难怪老夫人如此看重你,你简直比我们少爷还要俊!”
古浪笑道:“你太夸奖了!”
石室又问道:“古少爷,你今年贵庚?”
古浪道:“十八岁了!”
石室又发出了惊羡的声音说道:“啊!真年轻!这么小就有这么大威风……”
古浪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自己多大?”
石室也笑了起来,古浪与他谈笑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