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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戎点头道:“正是。”
晋王闻言接话道:“我们已经围了洛州城三日,听派出探子回来禀告话,说是这洛州知州炎文贵发了狠话,要和洛州城同存亡,这么看起来怕是有一场硬仗打了。”
豫王案几上握拳重重一锤道:“即便是硬仗这一回也必须打。咱们手上现还有八万精兵,那洛州城内兵士不过两万余人,只不过仗着城墙高固,所以负隅顽抗。如刚才向将军所说,早一日拿一下洛州,对我们局面也就会越有利。”
“那王兄打算怎么办?”晋王问。
豫王刚欲说出自己意思来,便听到一名亲兵帐外禀告:“大元帅,帐外巡逻兵士抓住了几人,他们说有事要求见大元帅。”豫王起事之后,自封天下兵马大元帅,此刻听了亲兵禀告,便朝着帐外问:“这几人可说了为何要见我么?”
那亲兵答:“为首那人说是为了让大元帅早日进洛州城。”
这话让豫王,晋王,向戎俱都一惊,三人不约而同想到是,这会不会是洛州城内炎知州故意使诈,派人来使空城计,赚本部兵马入城,然后设伏突袭。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晋王便把自己想到意思一说,向戎便说他也有这想法。豫王沉吟了一会儿却说:“我才将也有这想法,可是后来又一想,那炎文贵我也打过交道,他不过是一介文官,贪财谄媚,并无什么胆气。这种时候,他想得一定是守城待援,况且他只有两万多兵力手,我们可有八万精兵围城,他行这险计,就不怕弄巧成拙,让我们一举攻入洛州城。所以我估计是真有人想反叛他,迎我们进洛州城。”
豫王这一说,自然晋王和向戎都面有喜色,便齐声说:“那就请那几个人进来听听他们意思。”
“好。”豫王点头,朝帐外亲兵道:“去传话,带他们几个进来。”
那帐外候着亲兵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将仇牧和他几个兄弟带进了大帐。
原来仇牧等人接受了王大元条件,趁夜买通了一名守城大周兵士,从偏僻处城墙用飞虎爪下到外头城下。然后直奔豫王大军营帐。此时这几人被带到豫王所营帐中,仇牧和他几个兄弟向豫王叩拜行礼了,把自己来意和条件说了,豫王听了便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和那洛州知州炎文贵有仇?”
仇牧自然称是。并把这仇恨说得极大,什么逼死自己父兄,夺其家产等。来之前,王永富曾经特意交待王大元让仇牧必须这么说,因为豫王多疑,要是不让他相信仇牧等人理由,那他不大可能贸然领兵从东门进城。
果然听了仇牧话后,豫王又仔细打量了仇牧等几人一番,又问了些别话,方才相信了,于是答应,若是仇牧能帮着自己这边军队进洛州城,进城后愿意将知州炎文贵一家捉了,交给仇牧等人处置。接下来,双方便议定,等明晚丑时,豫王假装派人攻打西门,等城内守军去支援西门时,仇牧等人派人城中四处点火制造动乱,尤其是南北二门放大火,然后再让手下兄弟暴起杀掉东门不多守兵,打开洛州城东边城门,以烟火为号,让豫王大军进城。
计议已定,仇牧等人便趁着夜色返回洛州城。
第二天晚上,知州炎文贵带着洛州守军将领巡了城,回到州衙歇下还不多一会儿,便听到几声震动全城炮响。自从这几日豫王叛军围城以来,还没有闹出这么大动静过。被这炮声震醒,炎文贵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穿衣裳,罗氏也惊醒了,坐了起来吓得脸色发白得问:“老爷……外头是怎么了?”
自从豫王叛军围城后,炎文贵便没有心思到姨娘房里睡,这几日都是歇罗氏正房。此刻听罗氏问他,也来不及答,只顾穿衣裳。等到穿好衣裳,就听到外头有二门处值守婆子跑了进来,房外廊子下一叠声得喊:“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炎文贵走过去把门打开,呵斥道:“慌什么慌?什么事?说!”
那婆子喘着气答:“老爷……二门上有一位兵士来传话说,守城戴将军让他来告诉老爷……说外头豫王叛军此刻正调集大军攻打洛州西门,请大人速速去西门……”
“好,我知道了。你去罢。”炎文贵对那婆子不耐烦地挥挥手,然后回身拿起房中桌上宝剑便往房外走,走到门口却被已经起来穿上衣裳罗氏喊住道:“老爷,等一等。”
炎文贵转头看向罗氏等她下言,只见罗氏抹着眼泪道:“老爷,千万小心……”
“好……”炎文贵点头,又说:“你起来做什么?你放心,洛州城高固,那些叛军一时半会儿是攻不进来。且去歇着罢。”
话毕,又听到几声炮响,也顾不上再和罗氏说话了,急步往屋外去。等他一走,一会儿功夫,炎家两个姨娘,几个孩子都起来穿上衣裳到罗氏正房里打探消息。罗氏便用炎文贵说话来安慰众人,让他们回去歇着,等天亮再说。众人得了这话,方才慢慢地散了。
却说炎文贵一路出了洛州府衙,到了衙门口,见府衙中许多官员都起来了站衙门前候着他。于是他让衙役牵了马来,翻身上马,振臂一呼:“走,大家随我去西门,相助戴将军和那些叛军决一死战!”
这些官员被他一鼓动,也纷纷上马跟他身后打马往洛州城西门去。到了城西时候,只见城西天空都亮了半边,伴随着炮声还有震耳欲聋喊杀声。于是炎文贵下马来,领着府衙中众人登上城楼,只见洛州守备戴聪已经上头指挥着兵士轮番往下射箭。
于是炎文贵便问:“戴将军,那些贼兵攻势如何?”
戴聪答:“只远远地放炮,也曾近前来过几次,都被我们兵士连珠弓弩射退了。”
炎文贵听到此,心中稍微心安了些,道:“我们洛州城池坚固左近这数州也是少有,只要我们坚守不出,要不了几天,朝廷大军到了,必能解围。”
两人正说话间,便又有兵士来报,城中四处起火,百姓都乱起来了。特别是城南和城北火尤其大。于是炎文贵便叫慕嗣成过来,让他下去调集其余三处城门兵士灭火,慕嗣成领命而去。
一时间,洛州城内人声鼎沸,火光映天,军民慌忙四处打水灭火,整个洛州城乱成了一锅粥。
而早就混城东救火百姓中仇牧带领手下几十位弟兄,等洛州慕嗣成调走城东大部分兵士去救火,便突然暴起,持刀手,将看守城门三十几位官军全部杀死,打开城门,点燃一只报信烟火。
随着报信烟火腾空而起,早就埋伏洛州西边城门外向戎带领精锐骑兵呐喊着,似风卷残云一般冲进了洛州城中。随着骑兵进城,很除了那少数几千城西开炮吸引住洛州守军叛军,其余近七万兵士也杀进了洛州城。
城中一会儿功夫便成了修罗场,杀进洛州城叛军杀红了眼,也不管是官军还是百姓,凡是出现他们眼皮底下人全部被戮。洛州同知慕嗣成自然不能幸免,他犹自骑马上指挥兵士灭火,便见一队人马凶神恶煞杀到,并没搞清楚这些人身份,为首一人便手持长枪一枪将他扎个透心凉,随后便见他一头倒栽马下,立时毙命。
这将他一枪扎死人正是豫王世子羽正邦,此时他盔甲染血,双目血红,和许多杀进城叛军一样,见人就杀。杀死这身穿官袍六品同知后,羽正邦将长枪回抽,对身后跟随众多叛军大喊:“兄弟们,给我杀!杀光敢挡住我们所有人!”
杀进城七万多叛军很便杀到了大部分洛州守军所东门,洛州守备戴聪和知州炎文贵指挥一万多兵士和叛军短兵相接,双方进行了残酷肉搏。直杀到天明时分,才停歇下来,东门一万多洛州守兵全部战死,洛州东门附近几条街道上到处可见倒伏尸体。东门下,那尸体足足垒起好几层,汩汩流淌鲜血足能将人鞋面浸没。城中弥漫着浓郁血腥味和房屋被烧毁后呛人烟味。
洛州东门城楼上,后只剩下二十几位戴聪亲兵将他和炎文贵护东门城楼一角,与四周越逼越近层层叠叠叛军对峙。
豫王,晋王,向戎几人踏着血泊上到洛州东门城楼上,见到满身血迹和狼狈不已戴聪和炎文贵不免哈哈大笑。笑毕,豫王指着两人道:“这会儿跪下讨饶,我们尚能给你们个全尸。”
戴聪和炎文贵早就有了必死之心,因此大骂豫王是逆贼,将来天必收之。
豫王听得额头青筋暴起,蓦然大吼一声,“来人!除了那身穿青袍知州,其余人全部给我剁成肉酱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