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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吴凡有种见到了河水中升起的洛神的错觉:“请问……”
说不清为什么,他突然很想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子的名字。
鲜红的斗篷,如流水般波动,漆黑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明亮的眼睛中,带着种说不出的羞涩。
“我叫小蝶,你是爹的客人吗?”
吴凡一愣,脱口而出:“你说你叫什么?”
小蝶微微低下了头,羞涩地露出一个微笑,她知道他听见了,她不必再重复,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想让这个陌生的青年记住这个名字:“我叫小蝶。”
吴凡心中乱成一团:“你爹是,是万鹏王?”
小蝶点点头,面露犹豫之色:“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吴凡暗自寻思,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说……
也许是自己买到了盗版书。吴凡认定这一点,不然,现在为什么老伯少了个应有的女儿,多了个莫名其妙的叫孙笑天的私生子,而万鹏王居然多了个女儿还叫小蝶?
湖边的洛神,美丽的女孩,看来吴凡是要经历一场艳|遇了。
只是暗中隐隐埋着的杀气,还是让吴凡很清楚的知道,不妥当处理,这场艳|遇说不定就会要了他的命。
“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吴凡挑起眉梢,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冷淡。
小蝶凝视着他,慢慢地道:“因为我今晚突然很想喝酒。”
她看着面前看似冷漠的青年,和他那一双似乎透着明亮星光的眼睛,他似乎并不差异于自己的突
然出现,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是谁。
“万鹏王的女儿”在他的眼里和“一个农夫的女儿”没有什么区别。
吴凡索性席地而坐,笑道:“你若有酒,我陪你喝。”
小蝶眨眨眼说道:“我们去掘宝,好不好?”
吴凡缓缓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行。”
夜里他不喜欢像白天那样演戏,因为他一直认为,他已经将白天奉献给了别人,他要把整个夜晚留给自己才算公平。
小蝶道:“宝藏就在这里,就在你坐的地方下面。”
吴凡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把它掘出来。”
小蝶吃吃地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吴凡摇了摇头:“我只是正好没事而已,就算你是戏弄我,至少我们两人都有事做了。”
小蝶笑了,道:“你这人真有趣,看来我的确应该敬你一杯。”
地下有酒。一坛酒。
有些人喝过酒后,眼中就布满了血丝,脸也会涨红,一看就知道是醉了。
酒坛已经半空,小蝶看着吴凡依然明亮的眼睛,道:“我真好奇你到底是不是醉了?”吴凡道:
“你不知道吗?”
小蝶看着他,目光中满是询问。
吴凡躺在地上,酒在杯中,杯在他的胸膛上。
仅仅是一吸,酒就自动落进了他的口中,长长地舒了口气,风中便不再有草木的香气,只有酒气。
吴凡接着道:“有些人的眼睛,越醉越亮。”
小蝶又笑了,翻身坐起,喃喃地道:“我真不知道自己今晚还能够笑出来。”
吴凡不想说话,也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份沉默的乐趣,机智的言语虽能令人欢愉,但一个人若不懂得享受沉默,他就不能算是个真正会说话的人。
因为“真正令人欢愉的言语,只有那些能领悟沉默意义的人才能说出来”。
小蝶却不想享受沉默,她只想更多地了解这个陌生的青年,谁说一见就不能钟情?她只希望这个青年能够记住今天这个晚上,至少能够记住她。
小蝶咬了咬嘴唇,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想喝酒?就不说说你是谁?”
吴凡道:“我不过是一个在今晚陪你喝酒的人。”
小蝶喃喃地道:“不错,不错。我要回去了。”
吴凡没有作声,他看着星空,思绪明显已经不在这里,不在小蝶这里。
小蝶瞪起眼睛,道:“你故意假装听不见我的话是不是?”
吴凡不作声,只是闭上眼睛,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酒杯:“劳驾。”
小蝶满脸通红,大声怒道:“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声音大得又让她自己吓了一跳。
四周草木一动间,一柄冰冷的刀已经带着恶意向吴凡直刺而来,明显是想要他的首级。
吴凡没有动,就算他会被刺到,他也不想再动,先不说他要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所以不能有所反应,况且今晚这么美好,美好到他甚至不想为任何事情,哪怕是会要自己性命的事情动一动。
夜风吹着他的头发,他反而在小蝶的惊叫声中舒服地放松了四肢。
刀光而过,血液四面溅开,如同点点的鲜红蝴蝶。
谁的血?
24 机会
一栋小小的屋子,红色墙暗灰色的屋顶,建造得很精致。
屋子外有个小小的花圃,有几朵花正盛开,五颜六色,随风摇曳,煞是好看。
月色已淡,天边出现了淡淡的曙光。
女孩子的笑声依然清晰,明朗的笑容,明亮的眼晴。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看来,小蝶都像是刚摘下的新鲜杨梅。
吴凡轻松地走在她的身后,步履缓慢,漫不经心,回神间,小蝶向他微笑:“你猜猜看我会不会变戏法?”
吴凡不做声,小蝶又笑道:“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变戏法,保证比你变得还好看。”
吴凡眨了眨眼睛:“可我怕……”
小蝶瞪眼睛道:“你怕什么?”
吴凡道:“我怕被你是坏人。”
小蝶高叫道:“你还怕我对你怎么样不成?”
吴凡扬了扬嘴角,闭上眼睛,道:“那我勉强这么做好了,你可要快点。”
耳边传过轻轻的风声,小蝶的手在他的头发上触了触,简单的动作后,悄无声息。
吴凡等的不耐烦,索性睁开了眼睛,只见小蝶双颊通红,呆呆地看着他,好像连呼吸都忘了。
……那是什么表情啊?吴凡莫名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你在看什么?”
小蝶扑哧笑了,柔柔地道:“吴凡,你漂亮的像个女孩子,尤其是戴花的时候。”
伸手一摸,果然在长发间摸到一枝花,看来这就是小蝶的“戏法”。吴凡将花拿下来,没好气地道:“少胡说八道,我哪里像。”
就是这该死的一层皮,孙笑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自己长成这样的?跟老伯和孙剑的相貌差距也太大了。
一个男人就算再好看,还是讨厌被说成像女孩,见吴凡动容了,小蝶反而变本加厉地拍掌笑起来:“就是像,你若是个姑娘,保证天底下的男人都疯了,你说这样好不好玩?”
“不好玩。”吴凡干脆地揉碎了手中的花,恨恨地暗自跟自己计较这个问题:“一定得是姑娘才行?”随即又开始纠结自己居然会计较这么愚蠢的问题。
眼见着吴凡又要神游,小蝶忙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我变的戏法怎么样?”
吴凡不以为然地道:“这也算是戏法?比我变得差了一万倍。”
小蝶反驳道:“至少我的戏法还开心,没有血。”
吴凡闭上了嘴。
小蝶专注地看着他,摇头道:“我现在还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躲开那把刀的,明明你根本没动啊。”
吴凡眯了眯眼睛:“保密。”
那把刀刺向吴凡时,吴凡的确没有动,他只是舒服地放松了四肢,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于是他胸前的酒杯突然向左上方蹦起了三寸。
正与刀尖相碰撞,刀的趋势有了些停顿,握刀的人只觉得手中刀一怔。
就算他仍然不理会继续攻击,他还是出现了一刹那的间隙。
这不过是一刹那,吴凡的只动了两根手指:夹弹起了一块石子。
石子与钢刀哐地相撞,竟将这把刀撞成了两截,此时刺客没有反应过来,攻击之势不改,却不知断裂的刀和落下的酒杯生生相撞,反退了轨道。
小蝶目瞪口呆地看着握刀人的血像鲜红的蝴蝶四下飞舞,而握刀人的眼睛瞪得很大,满是不可置
信——吴凡的每个动作都很不经意,不起眼,让他到死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凡起身时随手拔出断刀,几滴鲜血甚至还留在他的脸上,让他女性化美丽的面孔此时看起来有十分——妖艳。
灿烂地笑着弯腰鞠躬,吴凡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