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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身边人的顾虑,言纲的身手变得更加敏捷。脚下转变着奇怪的步伐,看上去只是几步的交错,可转眼间已经退了几十米的距离。而此时,浅浅的水流已经没过了他的脚。
刺目的白光从言纲身上爆发出来,「浮石」也笼罩着白光缓缓地被他从胸口推出,在他精神力的引导下,天际间的灵力蜂拥而来,汇集在那块不起眼的石头上。
「防御全开!金属墙壁!」
金色的光迅速地绵延,撑满了整个洞穴,成为一道坚固无比的屏障,将洞穴拦为两段,此时,涛涛的大水也全数向洞穴涌入。
「砰!」强烈的撞击,连带着山壁也在颤抖。言纲似乎也被人在胸口上重重的锤了一下,喷出殷红的鲜血,单膝跪倒在地。
他没那么天真,天真到想要凭借这么一块金属壁就挡住大自然的无穷力量。「浮石」再过神奇,能够转化为不同的材质,但它终究是在自然的力量下被研发出来的人类的武器,连人类都无法抵抗的大自然,又何况人类的附属品呢。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朝着虚空划开一道细小的裂缝,言纲微笑着将手中紧攒着的晶丝丢入裂缝中。他不是没想过在危机到来之前就将东西放进空间里,但是他怕万一他失败了,东西便再也无法送达那个人的手中。可是在面临危机的时候,他想赌一把,赌他能够亲手的将东西交给那人,然后看着他高兴地朝他笑。会笑吧?似乎那人不会为这种事情而笑,高兴地,应该是他安然无恙的回到他面前才对。
言纲觉得自己有点自以为是,但确实的,的的确确是那么希望的。
一时间降低下来的撞击强度突然间又变的剧烈,比一开始的还是剧烈。
言纲经受不住,再次喷出几口血。突然,他笑了,很开心的笑了,计谋得逞的笑。
他运起一口气,集中消耗过度的精神力:「物质转变,钻石牢笼!」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挡在面前的金属墙壁竟然变得透明起来,能够清晰的看到碧绿的湖水汹涌澎湃,还有杂草、奇怪的鱼、虾、寄居蟹,一切原本好好生活在湖面下的生物,还有,一团不断撞击墙壁的白光。
再次承受了几次撞击,言纲抓准了机会,在白光前冲之时,五指猛地收拢:「收!」
下一刻,河水淹没了言纲,淹没的前一秒,言纲紧紧的将浮石抓回了手中,然后便被冲击失了意识。
☆、42
「左手手骨骨折、肋骨断了两根、气脉堵塞……」骸细数着医师诊治出的病状,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忍不住开口骂道:「你这个小鬼,知不知道差点命都没了!就你这样,还想去见纲吉?我看是先见阎王爷去了吧,歇着吧你!」狠狠瞪了眼躺在床上不知好歹的家伙,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伤了那么重,竟然还是万年冰山脸,不呼痛更是毫无所觉,这家伙是铁打的么?
更可气的是前一天,言纲刚醒来就把身上有绷带的地方都扯了去,然后自若的穿上衣服,带上行李,一副没事儿人一样的站到他面前,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我们走吧。」吓得骸是魂也跑了出来,推着这老祖宗回房,重新替他绑上绷带。还不敢用强的,天知道他是怎么在这种伤势下活下来的。
言纲闻言,只是平静的点点头,不多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在房间里布下了结界。除了我,谁都不能任意进出,打消念头的好。」骸拉来张椅子坐到床边,顺手取了两个苹果,丢一个给库洛姆,剩下那个削给病号吃。
「我……很担心他。」言纲突然说道。
「说个理由,只凭你一面之词,不能冒你生命危险去见她,相信他也不希望这样。」拿小刀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认真的看向言纲,语气中不容于地。
「……不止教会。原本追我们的人还有一批,你知道的。」
「嗯,知道。」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所以?山本和狱寺会警戒的。对于他俩的能力,我们应该很清楚才对。理由不通过,下一个。」
轻声叹息,转过头去,他没有再说话。
他闭上眼,想说、却又说不出心底的那个理由。
想见他。
会被笑的。他有这种预感,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见言纲没了下文,骸把手中削好的苹果放入他手心,起身对他道:「既然没有理由,那我就去看云雀了。照顾两个病号,你们是变着法子的报复我么。」后面那句抱怨,他是碎碎念道出来的,虽然成心让床上的人听了去。
「他……怎么样?」记起先前云雀状态似乎不好,言纲关切的询问。事由他而起,理因歉疚。
「还没醒,大概还要些时间。」骸离去的步伐停了下,语气听似很平静,可有股难言的压抑,这从他紧握门框的手也可看出。云雀现在如何,何时能醒、又何时能恢复,他一概不知,只知道这次他伤得很重,甚至有可能一直沉睡不醒。他可以接受一次他的「死亡」,却无法承受的第二次。他的心,不如他想象中的坚强……
「……抱歉。」
「到时等他醒来,亲口对他说去。照顾你们已经够累了,别想再让我做免费的传话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这话也是在警告言纲别起偷溜出去的念头。
「好。」深知他的用意,言纲向骸的背影投去微微一笑。
他想明白了,不管是为了因他而重伤的云雀,亦或是那个人,他都要以自己最完整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
十余天后,夜里。花苑小镇。
如今已是夏末,夏花凋零,街头散落一地花瓣、枯叶,夜中的街道显得荒凉、清净。空气中还有淡淡余香飘溢,从街头到巷尾,那股清香,大概入了秋也就散了,不免又有些惆怅惘然。
略带着秋意的瑟风吹过街道,卷起片片花瓣盘旋于低空,一道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脚步匆忙,似是迫不及待地朝着街旁旅店走去。
「这位客人,您是……」不待疲倦的服务生问完话,一阵风便掠了进去。眨巴了眼,视野里已没了人影,只当自己犯困有了错觉,返回位子上犯迷糊去。
寻到房门门口,那几乎与背景融于一色的身影竟局促起来,脚步停停走走却终究没推开门走进去。
犹豫了半刻,隔着门倾听房内均匀微弱的呼吸声,那人还是决定伸手推开了木门。
屋内,坐在桌前一人警醒,向突然开启的门投去警戒的目光,却意外的看见来人修长的食指比在唇上,示意他莫要出声。屋内那人看看床上、又看看屋外,了然点头。离开座位朝着门外走去,错过来人身边时,拍拍他的肩,无言。
带上门,扯□上的披风,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将其放在桌上,自己走向床边沿着床边坐下。月光从窗帘缝隙间透过,倾洒在屋间,映照出那人的侧脸,不正是前几日还重伤着的言纲。
倚着床头柱,似是犹豫不决的微抬起手,借着微弱的月光,却明显的看见了睡梦中人白皙的脸庞上有着清晰的泪痕。几日不见,怕是消瘦了不少。
心疼的触碰上那浅浅的泪痕和柔软的肌肤,发觉小人似是动了动,手一僵,赶紧收回。
小人发出细微的□,眉头微微纠缠,没一会儿便松了去,却是听见那一声满含悲伤的呼唤:「言……」
言纲心中一痛,俯□,躺在他身边,伸手抱住了身旁的人。
怀里的人颤抖了下,又很快恢复平静,握拳于胸前的双手攥紧了言纲的衣服,像是害怕,下一瞬,他便没了踪影。
「言……」又是一声呼唤,有着小小的颤抖、和小小的不确信。
「我在。」他柔声回道。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你还好么?」
「嗯。」
「受伤没?」
「……没。」
「痛么?」
「……没事的,不痛。」
纲吉依旧闭着眼,低低的笑着。他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吧,在说谎时总会有些犹豫。他不会说谎,却总是在说谎,就像现在,为了不让人担心,便说出与实际不相符的话来。真好看穿,他想着。
没听见问话,言纲便也不出声,一手搂着怀中人的腰,一手放在他脑后,揉着他的头和发,很柔软、很舒服、他喜欢这么做,就像许久以前那样。
「言……你说,我现在是在做梦吗?」对于他的温柔,他有种不真实之感,像是转瞬即逝。
闻言皱眉,「为何这样想。」
「若是梦,便让我长睡不醒吧……」他笑道,紧紧攥着衣服的双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