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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回：“除了废脑子去琢磨之外，能有什么影响。”
展昭摇头：“如果像李二安那样，就不单是费脑子琢磨了，那影响大到可以致命。”说完他看了看白玉堂，又把眼光投向公孙策。
公孙策叹了口气：“展昭说得没错。有接触就必然会有影响。区别在于大小而已。”
白玉堂问：“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公孙策回答：“很简单。我们打个比方，那枕头当成是一个人的想法。那接触到这个想法的人就自然会跟着思考。认同的会跟从越来越强化，不认同的就会逐渐被遗忘。这就是大小的区别。”
白玉堂坐直身子，松缓了一下气息：“我明白了。按照你这个说法，这个枕头里面和现实外面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公孙策耸了下肩：“目前可以这么说吧。但是这个枕头究竟什么，的确很值得去继续研究。”
展昭忍不住问：“那目前最接近真相的猜测是什么呢？”
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王良突然开口：“游戏。”
展昭诧异：“游戏？”
王良点头：“那种将人脑和软体连接在一起的脑内游戏。”
“就是之前公孙大哥说的那种？”展昭看向公孙策。
公孙策点头：“目前在日本和其他一些国家都有人在研究。不过成果如何还不知道。我们最近也在搞类似的研究。所以比较留意这些信息。现在看来，你们拿来的这个枕头正好切合我们的命题。”
白玉堂挑了公孙策一眼：“你想都不要想啊！”
公孙策撇嘴：“瞧你那小气样。你放心吧，我们现在那个课题是公开的，我不会把这样一个东西送到那些老家伙们面前的。而且答应你一年之后再做其他打算，我也绝对不会食言。”
对于公孙策的信用白玉堂是相当信任的。所以听到保证他就不再多说了。不过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兴趣：“你们最近也在研究什么人脑与机器相连的游戏？”
公孙策晃头：“那对我们来说不是实际的东西，而且那些纯商业化的研究我们院有很多老资格都不赞同现在去做。”
展昭的好奇心也被勾上来了。“那是什么呢？”问完了他也有些后悔。也不知道人家这些科研项目是不是国家保密内容，自己这么问是不是不好啊……
公孙策微微一笑：“我们呐，正在搜集一些心理或者精神有问题人的脑内思想，并尽可能将他们的思维还原。”
白玉堂挑眉：“你们搜集这些干什么？而且有心理辅导室和催眠师，不是可以让他们口述的嘛？”
公孙策摇头：“那是不一样的。首先呢，我们搜集那些人的思想是为了要彻底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的真是生活状况。他们跟我们生活的其实并不是同一个世界。他们大多都是生活在自己脑海中的世界里。就好像那个枕头一样。别人走不进去就永远不知道他们的真实。”
展昭问：“意思是你要知道他们的世界所有的感知，然后好改正？”
公孙策沉默了一下，回答：“准确的说是根据不同的现实情况和病因进行正确的疏导。只是搜集还原跟修改植入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其完成的难度也有天壤之别。不过首先了解了他们，就能更轻松的同他们进行交流。对病情会有很大帮助。”
听公孙策说完这些，展昭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公孙大哥，就像你说的，那些病人的思维其实就跟枕头是一个道理。李二安已经被确诊是精神分裂了。而医院用来下诊断证明的那些‘癔想’，我和白玉堂真的在枕头里见证过。那并不是假的。你说这个枕头里的，会不会是有人为创造的一个空间呢？”
白玉堂也在这时想到了一点：“展昭这么一说我，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了。既然我们见证了李二安的精神世界，那么是不是说他并不是精神分裂？”
公孙策又一次沉默了下来。实验室里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过了一会儿，王良开了口：“枕头里面，对没有去过的人来说肯定是虚假的。但是对去过的人来说，却很难说服自己那里是不真实的存在。即便你们可以证明李二安的经历不是幻觉。但是那并不能说明他没有患上精神分裂症。原因在于他的本体并没有在枕头里，而他已经不相信现实了。这个不相信，才是患病的依据。”
展昭皱了眉头：“那也就是说，一个人背离了常人的理解之外，就可以说是不正常吗？”
公孙策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从古至今有很多天才在当时都被人看成是精神不正常。大部分人的缺点都是无法接受他们所不了解的未知。但人类的进步却是因为仍然有一部分人在努力地去探求那些不了解的未知。”
白玉堂摆手：“这话扯太远了。过一会儿我看你们就能说到宇宙之外是什么去了。”
展昭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而后说：“我相信，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课题，你白玉堂会是第一个想要冲出宇宙的人。”
公孙策听后立刻就笑了出来：“说得好！没想到这几天你就对他这么了解了！”
白玉堂撇嘴，然后伸手搂住展昭的肩膀：“你放心，以后有什么新鲜好玩儿的，白爷绝对忘不了把你带着！”
展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想把这老鼠爪子扒拉走，又觉得太过明显的“厌恶”举动会不太合适。所以也就是用脚踹了一下白玉堂的脚脖子，然后将话题重新引入正轨：“咳……话说回来，我知道有些精神病人的心理是很有逻辑性的。而且能把所有的问题都想得丝丝入扣。如果有人进入到这样的病态思维里，会不会像我们走进枕头里一样，相信他是真是存在的呢？”
公孙策看了一眼王良，王良叹了口气：“其实这是我和公孙最担心的问题。在这个议案刚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满怀信心。但是搜集了几例病例之后，我们就发觉这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也是公孙拿到枕头后，跟我商量要进入亲自测试一下的原因之一。”说完他把目光看向公孙策。
公孙策接道：“过于混乱的情形会让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但是如果混乱是符合逻辑的，那么时间一久处在思维里的人就会习惯。说白了，即便是十分不符合逻辑的事情，身陷其中时间更久一些，也会沦陷的。所以我们才觉得这个项目有一定的问题存在。不过因为是起步阶段，暂时不好下定论。而且大方向是好的，还是有继续下去的价值。”
展昭又一次皱了眉头，想起李二安死时的情形，又想起在枕头里李宗旺发病时的状况，最后再思及公孙策说枕头里的白玉堂和展昭拥有自己和白玉堂现实中的思维，突然间，那会儿那种后脊梁发冷，浑身的汗毛根都立起来的感觉又一次笼罩了全身。
发觉到展昭身体有一些发抖，白玉堂赶紧询问：“怎么了？”
展昭如实说道：“说实话，我突然想起公孙大哥说枕头里的白玉堂和展昭有我们俩的思维，我就觉得有些恐怖。怎么说的……呃……”
这时王良插言：“你是想说‘精神分裂’？”
展昭点头，而后舒展眉心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么想并没有道理。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明明我们俩在这里，可是还有两个有我们思维的人在另一个地方生活。难道不能说是‘精神分裂’吗？”
白玉堂抬手拍打了几下展昭的肩头：“你想得太多了。咱们现在既不会觉得现在的生活是虚假的，也不会想留在枕头里更好，除了在那里面经历的几件事之外。我们对立面的东西还是很陌生很遥远。所以这根本就像是一件过去发生的事，而过去了就过去了而已。你的误区是这绝对不是‘分裂’，充其量是复制。”
“复制？”展昭惊讶地重复了这两个字之后，立刻扭脸问公孙策：“公孙大哥，如果我们的思维被复制在枕头里，那枕头里会怎么样？”
没想到展昭会问这个问题，公孙策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他就苦笑了一下：“这你可难住我了。除非为了想求证这个问题，过一个年之后我们再进去一次。我相信那会让我们知道得更多。甚至比我们砸碎枕头做硬性研究更有用。
白玉堂点头：“既然你们确信我们是因为枕头进去所以才会在里面接触跟枕头有关的事件，而在那里面我们都拥有现在的思维，那以我们的时间一年为基准，到时候再回去肯定会有相当大的发现。”
展昭听完立刻摇头：“我不赞成这样。虽然不能肯定白玉堂在那个世界里会不会上冲霄楼死在铜网阵，但这个险不能冒。我们谁也不知道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死了，我们会怎么样。你们不觉得这很有风险么？”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堂一听展昭不赞同的原因，打心里就蹿出了一丝欢喜。就跟三伏天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