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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展昭低着头沉默不语,公孙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定展昭是铁了心不肯开口,他也只好选择站起身:“既然你依然固执,我也就不再多说。不过大人的本意也不是要白玉堂的性命。你再见到他,最好说个明白,让他自己来认错。”说完,公孙策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放到展昭的身边。“这是药包你带在身上,能够缓解酒后头疼。另外你腿上的瘀伤还没康复,千万别再饮酒。我已经让厨房熬了驱寒散热的草药,你等服过了之后再外出巡街。”
道了声感激之后,展昭只能看着公孙策一脸惋惜地离开。究竟固执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想着这些,展昭痛苦地挠了挠头。这一次不是因为头疼,而是因为糊涂。处境糊涂,原本以为了解的情节也很糊涂。
看来……现在真的只能寄希望于找到白玉堂了!
药的味道除了苦还有一丝酸涩,如此强烈的味觉反应让展昭更加不安。
但当他把墙上的宝剑摘下来拿在手中的时候,这才有了一种成称之为“好”的感觉。从醒来之后到现在,唯一良好的感觉。
从小就梦想可以成为小说中那些仗义惩奸的侠士,长大后也因为这一点才选择了坚持梦想去做一个不吃香的武侠小说作者。一直以来都很想尝试一下把真正的宝剑配在身边是什么感受,所以尽管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眼下剑在手中的模样,还真就有了那么一点圆梦的意思。
圆梦?想到这个词,展昭的心就是一动。难道说那个枕头能让人梦到内心中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假如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个农民会沉迷在梦中的富贵生活,而逐渐迷失现实中的自己了。
越想越有道理,展昭的心情也随着敞亮了不少,就连手中原本觉得有些砸手的剑也跟着显得轻巧了许多。只是自己的梦想是做一个官侠?还是仅仅因为这个侠客的名字……叫展昭?
借着吃早饭的工夫,展昭将开封府内这些人的脸面大概上记了一遍。并且从这些人在吃饭时的交谈中,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况。
如果没有意外,一会儿在巡街的时候,自己应该可以看到白玉堂。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有些紧张。那个纠结了半天的,关于白玉堂的问题又一次出现在了脑海里。究竟自己会在这场“梦”里见到一个怎样的白玉堂呢?
尽管发觉展昭和白玉堂的关系好像跟自己所熟悉的故事不同,可事情的发展没有脱离展昭对故事的印象。正当他一边忍着左腿拉筋似的疼痛,一边在汴梁城东街巡视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一个身穿白色华衣的男子。
当这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展昭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跳会这么快。或许是紧张,也可能是激动。反正见到这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时,脑袋有片刻停顿的迹象。
白玉堂依然是白玉堂。应该说是白玉堂的脸依然是白玉堂的脸。不像是公孙策不是公孙策,也自然不是公孙策的脸。可是为什么?问题没有现成的答案,展昭也不能贸然开口。所以左手死死地攥紧剑柄,眼珠不错地看着对方。
而对面的人也刚好看到身穿官服的展昭,因此剑眉微挑了几下,眼睛往展昭的腿上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皱了下眉,也同样没有说话,没有动步。就像是面前的人不是昨夜大战了一场的对手,也不是要捉拿自己归案的敌人。
身旁的张龙本来一门心思的在跟展昭叨咕白玉堂的不是,当他发觉到展昭停住脚步,并且表情凝固的时候,这才扭脸看向正前方。“展大人,昨晚大人可下了堂喻。这一次您可再不能让他跑了!”一看到白玉堂那张透着张狂跋扈的嘴脸,张龙马上想起了兄弟赵虎的断齿之仇。
张龙的声音不算低,加上带着怒火,所以对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白玉堂依然没动。不但如此,他还把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往腰中一别,双手一抱,就这么站在原地盯着展昭一言不发。与其说是对峙,不如说是在等展昭的反应。
展昭回过神儿的时候,才发觉对面的白玉堂眼神儿中除了凶之外,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心头的不自在感逐渐扩大,因此手就有些发抖,刚刚买来的绘竹折扇也因此掉到了地上。失手的尴尬让展昭猛然想起了熟悉的情节。
五秒的考虑时间不长,但展昭觉得这样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来说更加妥当。从对方的眼神和表现可以看得出来。对面的白玉堂绝对不是跟自己同枕在一个枕头上的那个。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他才不会考虑现在是在什么环境下,既然看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不说话,不动手,就这么只是看着的道理!
既然一切都是在按照故事的发展进行,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破坏到原有的一切?越想越觉得有理,所以展昭暗自深吸了口气,平稳下心神,然后故作从容地用极其轻松地口气说道:“何处不掉你偏掉在此处!本该把你捡起带回,可又怕你不知好歹。唉!免得以后再生此事,不管你也罢!”说完没理张龙,转身就朝原路走了回去。
张龙一看展昭走了,他这两下子自然不敢跟白玉堂动手。因此虽然生气,也不得不跟着展昭往回走。没走出五步将人撵上,迫不及待地问道:“展大人,您怎么又不伸手?!”
展昭苦笑。伸手?能不能坚持一分钟还在两可之间。自己又不是真的南侠,也没有武艺在身。对面的人可是白玉堂!不管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家伙,都肯定是有一身好功夫。伸手……只有找倒霉的份儿。只不过自己知道的事儿,不一定要跟旁人解释。更何况是一直叨叨个没完的张龙。“这件事不要对大人言讲,如何捉拿白玉堂,我自有办法。大街之上动起手来,若是伤到百姓铺户,该如何是好?”赞叹于自己的借口和打出的官腔,展昭不免心中苦笑。
梦里的夜一样有星有月。尽管不是夜黑风高,展昭还是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血光之灾。
当然,有灾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皇宫大内。虽然明知道白玉堂杀的人是个该死的恶人,也知道正因为白玉堂夜入皇宫杀人题诗的举动,皇上才在愤怒之余对这个胆大妄为的江湖人有了七分欣赏。可杀人在展昭看来,依然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自己手中的利刃刺进对方的身体,鲜血流出之时一条生命也跟着消亡。这种感觉真的会有快意可言?自己也曾在小说里写过那些江湖侠士的洒脱和恣意。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劫富济贫、惩恶扬善。下笔的时候,一条命的消失无非就是几个字而已。如今在这场“梦”里,尽管那血腥的场面没有发生在自己眼前,那种浑身发麻的恐惧感,还是随着窗外的夜风吹到了自己的身上。
阴冷的不止是夜风和明知道却不能阻止的杀戮。展昭还在思索着这个本来应该是在梦里的一天生涯。从日出到日落,每一分每一秒的事情都可以清楚地记起。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梦吗?
那么白玉堂呢?那个一脸得意,让自己觉得讨厌的白玉堂呢?是在另一个梦里,还是根本没有做梦?没有人的梦是可以相通的。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都不可能会找到那个自大、自负,甚至有些自恋的家伙吧?
关上窗户,躺到床上。一床薄被根本抵御不了自己感觉到的寒冷。
或许睡着了再醒来自己就会回到那节卧铺车厢。展昭如此想着,便很快地睡了过去。
展昭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鸡鸣的声音。外面的天依然没有彻底发白,看样子不会超过早上六点。眼前的一切让他失望,自己没有回到车厢,而是依然在开封府校尉所的那间卧室里。
既然那个农民都可以睡了醒醒了睡,怎么可能自己没有办法苏醒?还是说从一开始,自己把这件事的性质想错了?
纠结而没有头绪的思考在继续,展昭所熟悉的故事也依然在继续。
就在展昭刚穿好衣服,还没等蹬上靴子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敲响,而且没等他开口应声,外面的人就闯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王朝和马汉,展昭就叹了口气。“何事如此慌张?”肯定是白玉堂昨晚的案子。
“白玉堂昨夜夜入皇宫大内,杀了总管郭安,还在粉壁墙上题诗留名。皇上晨起得知消息,今日都没有早朝,只是急召大人进宫调查此事。这会儿派我们二人回来传皇上口谕,请展大人您即刻进宫见驾!”
“你们头前带路。”语气平淡,是因为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表情平缓,是因为知道皇上根本不是要抓白玉堂偿命。心里的紧张感远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到现实来得强烈。
只是既然故事按照原本的方向发展得如此顺利,那么只要自己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