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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罢,做这么个样子没得叫人恶心!”
一个婆子听了晴雯这话,当下就狠狠掐了她一把,冷笑道:“做死的蹄子,你还当你是那骄纵的大小姐呢,敢对宝二爷这么说话。”
宝玉听了晴雯的话,一时想着冲上去拉了她回来,一时又想着回去找王夫人求情,一时又想着晴雯到如今都不能体谅他为难,心里百味杂陈只理不出头绪,那汗水却是沿着额头往下滴落,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一动也动不得……
73嗣子攻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贾母到了潇湘馆;黛玉这个时辰却才刚刚起来;正由皎月等伺候着洗漱。黛玉并不知道碧鸢和青燕已是各自行事去了;见贾母过来只觉奇怪;忙请她坐了叫人拿来点心果子的伺候;并吩咐热了果汁给她喝,笑道:“外祖母今儿个兴致倒好,这会子就来园子里来坐;我却是偷了懒了,这是外祖母素来喜欢的小点心;你且用着,这果汁热热的刚好喝,外祖母也尝尝。”
贾母见黛玉神色并无大碍,这才放了心,只看着手里的果汁奇道:“这又是什么?”
黛玉道:“这是桃子榨的鲜汁儿,外祖母不敢吃冷的,我叫人热了,也不怕凉。”
一时清风端了早饭上来,黛玉便就着奶=子用了几个饽饽,祖孙二人说着话,黛玉又叫丫头们去各处送了她带来的礼物,这潇湘馆里倒是一派祥和。
然而又过了没多会儿,青燕和夕照一起进了屋来,夕照见了贾母便问了好,方对黛玉道:“姑娘,大爷说如今天儿热了,在府里住着到底不舒服,已是打点好了要往庄子上去。先时说着过两日再来接姑娘的,可姑娘一贯浅眠,在这里又总遇上些不知事的闹腾,大爷也放心不下,便叫我过来接了姑娘回去,也一同过去庄子住几日消消暑,待得火气儿下去了再回来。”
贾母听这丫头当着她的面就这么夹枪带棒的,那脸色早就变了,然而这会子她又不好同个丫头计较,更何况黛玉还刚受了气的,不过是忍得心口疼,却是不得不给人家一个交代了。总不能真就这么叫黛玉带着气回去,林微心里憋了火,日后更不肯同府上亲近了。
却说事情也是凑巧,贾母正要动心思,便见鸳鸯找了来,道:“老太太,二太太这会子去了怡红院,玉钏儿说是那边有事,我想着老太太并不知道,便先回来说一声,老太太可要去看看还是叫二太太先过来?”
贾母一听宝玉有事,脑子轰的一声就乱了,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黛玉?只急急的问:“可是出了什么事?问明白了没有?”
黛玉见贾母如此,便宽慰道:“外祖母别着急,不过一段儿路,过去看看便是,鸳鸯姐姐好生的伺候着。”有王夫人过去那里,黛玉虽说心里也有惦记,却到底不想往跟前凑,便想着叫人送了贾母去,正说着皎月却从外头进来,黛玉见了便问道,“怡红院里出了什么事,宝二表哥在吗?”
皎月刚往怡红院里送了东西回来,听黛玉问便道:“二太太正在那边训话呢,是个丫头犯了错儿,宝二爷刚刚也回去了,倒是看着没什么要紧。”
贾母这才松了口气,此时回过头来又想宽慰黛玉两句,黛玉却已是先开了口,只道:“这便好,弟弟既然都打点好了,我也就不多耽搁了,下回得了空再来看外祖母。这一折腾又是一日,过去也得入了黑,外祖母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贾母见黛玉执意要走,暗暗叹了口气,只得叫鸳鸯给她带了不少的东西,黛玉哪里肯要,只笑道:“我来的时候带了来,回去又带了回去,可不是图着带东西了?外祖母留着给三妹妹她们也是一样。先时同弟弟说起来,他便有心思到了夏天过去住着的,只怕要好些日子才能再过来了,外祖母莫计较我这急慌慌的方好。”
贾母听了没了法子,只得叫人送了黛玉出去,待得她们都去了,方叫鸳鸯去怡红院里告诉王夫人到她屋里去。
王夫人这里轰了晴雯出去,又把贾宝玉屋里的丫头们个个问了一遍,又发作了两个才带了人离开,贾宝玉这时也送了晴雯回来了,只立在一边低着头听着,直到王夫人出了怡红院方暗暗舒了口气,自顾耷拉着脑袋进了里头屋里,爬到小榻上生起闷气来,那上学的事自然也被他忘到了脑后去。
贾母回到屋中不多时,见王夫人进来,劈头便问:“我怎么听说抄检园子抄检到林丫头屋里去了?你这是又在闹什么,好好的哪有自己抄自己的道理?!”
王夫人见贾母竟是知道了这事,忙分辩道:“是有人在园子里捡了那种东西,我想着姑娘们都在里头住着,别是有哪个心大的丫头有了那等心思,到底安不下心来,方叫人进去搜一搜,若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自然不能放在姑娘们身边,出了事影响了姑娘们的清益可是大事。”
贾母听了王夫人说了来龙去脉,这才点了点头,然而依旧不悦道:“搜一搜也罢了,潇湘馆里也是能随便搜的,哪个婆子不长眼闹了出来?你给我好好的问一问去。林丫头就这么回去了,我看你有一大堆的道理又同哪个分辨去!”
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心里却是不屑,这老太太只拿着那林家的丫头往心坎上放,可也不看看人家领不领她的情,还不是说甩脸子就甩脸子?如今宝玉都定了亲了,还巴着那么个冷面冷心的做什么?
贾母见王夫人只梗着脖子不做声,知道她心里牛劲,暗叹她是个短浅的,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给我问明白了哪个婆子冲撞了林丫头,凭她是谁,一律打出去。你也回去好好的想想,这园子可是能随便抄检的?那是个什么兆头?!日后你也不用过来陪着我说笑卖脸了,去你那小佛堂里好好的静静心,咱们家里如今事情一出又一出的,还经得起你这么折腾不!”
贾母发落了王夫人去佛堂里诵经,想来想去只觉得不妥,林微定已是知道了这事情了,不能没个交代。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虽说是下面的婆子们做的事,然而敢往亲戚家的屋里去闹,没人相信无人撑腰她们敢张狂至此,更何况林微一贯便斜着那王氏,同这府里到底是有些隔阂的,这次更是来都不来,直接打发了人接了黛玉回去,可见是气狠了。
最后贾母还是叫了赋闲在家的贾政,把夜里的事情同他细细说了,叫他带着探春往林府里去看黛玉,并给黛玉送去叫她带的东西,把她发落王夫人的事也一并说了,叫他同林微细说。
贾政听了也气恼那王夫人不知事,然而叫他去给林微赔礼道歉,他却是拉不下这个脸来,贾母看他如此只是狠声,然而此时贾琏已是不在府中了,再无旁人可用的,只得好话歹话的说了一大通,最后贾母见贾政执意不肯,只叫鸳鸯去备车要亲往林府里去,才逼了他应下。然而贾政一番纠结,直到午后方坐了轿子往林家去,却不想小管家林信见了,说林微已是往庄子上去了,也只得罢了。
待得林信把贾政到了趟府里的事情给林微回了,林微听了却是好笑,同徒晏道:“可真叫先生说准了,那二老爷最是个自持身份的,倒难得能叫她使唤了来。这却好,只叫他们自己忧心吧,一回回的凭她脸皮子再厚,我也实在是受够了。”
徒晏安抚的摸摸林微的头,一如小时候一般,有这样的外家,也实在是够糟心的。
这边的事情且不细说,只回头再说当时之事,那时黛玉从荣国府里坐着轿子出来,听着角门处乱哄哄的闹腾,便掀起轿子的小帘来看,眼见一群婆子把一个丫头轰出了门子,又扔了一纸到她身上,继而径自转身回了,便问皎月道:“你刚刚说二太太在怡红院里发作丫头,可是要撵人的?”
皎月道:“正是呢,看那丫头病歪歪的正经不好,二太太这两日看着也是个和善的,那会子倒也真狠,都不容她分辨一二,却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大事。”
黛玉掀着帘子看着,越看越觉得那人眼熟,待得细细瞧时,恰见晴雯一个抬头,二人却是对上了视线,黛玉不由一怔,暗道这晴雯最是得贾宝玉宠的,这是犯了什么事了还要撵出来?且说黛玉同着这晴雯也算熟惯,小时候那贾宝玉每每怕袭人念叨他,想起来给黛玉送点什么的时候,总是先把袭人打发到了别处去,再叫晴雯往她屋里送,是以偶尔晴雯也会找她坐坐说说话。黛玉却是素喜这晴雯性子爽利的,有时得了什么好物儿也会送她一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