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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泓那眼睛眨呀眨,摸摸下巴盯住了贾宝玉,觉得这小子提起林家姑娘很不一样,冷声道:“你是谁!”
林微一个头两个大,当着别人这般样子,他真恨不得把这贾宝玉掐死,眼见得他双眉已是皱了起来,徒晏心里一动便明白了过来,双眸冰凝的冷冷瞥了贾宝玉一眼,直如数九月的寒冰把他冻在了原地,回头便对跟着的飞尘道:“去叫人接了林小姐出来,这便送回去。”
贾琏已是看出了端倪,虽说徒晏插手别人家的事情极为无理,然而扭不过人家身份高,此时见贾宝玉被一眼瞪得几乎要丢了魂儿去,忙陪笑道:“不敢劳睿王忧心,我这便亲去安排,表弟是等着表妹出来了一起走,还是先跟着睿王去?”
徒晏道:“一起走,去备轿。”
林家的轿子就在外头预备着的,贾琏听了忙去叫了进来,恭敬小心的送了这几人离开,方暗暗舒了口气。
且不说那贾母听了贾琏半遮半掩的回话一阵失落,只得叹息一声作罢,只说林微几人在路口分了手,叮嘱长安好生的送了黛玉回去,便跟着徒晏二人向另一个方向去了,这才下了马钻进徒晏轿中,问道:“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
徒晏往旁边让了让叫他挨着坐了,道:“徒旻死了。”
林微:“……”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徒晏说了这话自己也方回过神来,便问道:“你那块玉佩带在身上吗?”
林微听他这话心里一动,自然便想起了那块叫徒晏心心念念惦着羊脂玉,当初还骗他素喜美玉,当他小孩子呢?这事几乎已是被他忘掉了,然而此时突然听徒晏问起,自是想起了徒晏送他的那枚,于是随手便从脖子里掏了出来,竟是用一编成碎花纹理的金银线穿着的,道:“跟这个一样的那块?在家里放着的。”
徒晏看着上面刻着的“睿”字,也想起了当时的旧事,不觉笑了起来,点头道:“当初突然去了云南,这事便被我放到了一边去,而那时觉得你小也没跟你细说。你那玉上的字实在难解,然而这玉确实是从宫中流出去的,皇上怀疑你同那徒旻有什么关联,所以带你去趟当初收养你母亲的清虚观。当年我访查极细,然而到了清虚观所有线头便全部断绝了,是以也就放了下来,那日你说不想做驸马,我便又想到了此事——不过,你自己的家传之宝不带着,却带着我给你的,真真奇怪,先回去取吧,我若不问你一声,可不白去了。”
“我喜欢先生嘛!”林微脑子里一时有点顺不过来,只随便徒晏带着他走,先是想的清宛,继而又想那义忠亲王徒旻,然而那徒旻当时还是被皇帝扔出京的,如果他俩有关系又将如何?斩草除根?!
林微双眸一沉,徒晏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笑着握住了他的手,道:“你无须多虑,有我在怎么能叫你有事?若是对你不好我也不会把你捅出来。徒旻死的蹊跷,皇上不过是担心上皇追究,你若真是徒旻之后,多不过叫你承袭个爵位罢了,也好转移上皇视线,叫他廖作慰藉。”徒晏神色一峻,继而凝视林微道,“不管是与不是,此话你务必烂在心里,便是在皇上跟前,也不要做出明了的样子来,你可明白?”
林微神色一缓,这皇家的事情,里头的弯弯绕绕本就极多,他自是明白徒晏的意思的,事情如若不到水落石出之日,他自然是什么都不能知道,徒晏跟他说这番话,不仅是当他是个大人,更是当他为自己人才会说的,便点头道:“我明白,先生只放心便是。”
皇上手腕也够铁血的,不过几年时间,把一众王爷全都拉下了马,如今逼得太紧闹出了人命,又想着拿他来遮掩这烂摊子了。林微从来没怀疑过清宛的话,所以一直相信清宛真是在清虚观长到大然后嫁了林洛的,然而徒泓却说义忠亲王当年便留了根苗在外头,这却有些太过巧合了,可是,清宛完全没必要骗他……没必要?
林微开始还坚定徒泓是无中生有,然而略一思索连他自己都有些迟疑了,清宛给他留的印象太浅了,如今他记得的只有那一碗难以下咽的粥和那个冰冷的尸体。
取了玉佩,林微又挤了徒晏的轿子,三人一路沉默来至清虚观,要下轿时林微才拉住徒晏,问道:“先生,我多问一句,义忠亲王的后事,皇上派人去料理了吧?”
徒晏笑笑道:“水溶去了。”
这京城的清虚观有两处,一个在鼓楼大街,却是一个道观,而另外一个在西山山腰上,与那闻名遐迩的西山书院背向而对,景致清雅极为幽静,便是徒晏要找的清虚观了。
当年收留清宛的静怡师太亲自接待了三人,虽说那师太看起来年纪已是不小,然而却依旧风姿不减,倒是保养得极好,她一路领着三人往院中的石桌前走,一边道:“多年不见,王爷越发风采不凡了。”
徒晏笑笑,与徒泓落了座便道:“师太谬赞了,又来叨扰师太实在不该,你且无须忙活,我只问几句话便走。”
静怡师太立在一边,此时视线却是落在了林微身上,如今林微尚未完全长开,那形容依旧有着雌雄莫辩的稚嫩,静怡师太凝眸望着他,眸子竟是渐渐放空了,喃喃道:“这是……”
“是的。”徒晏道,“他是清宛的儿子。”
“这般大了啊。”静怡师太走到跟前,细细端详林微,神色中带着惊喜,道,“好,好孩子,确是像呢。”静怡师太自小把清宛拉扯大,直到清宛到了苏州,二人依旧常有书信往来,那清宛最是个聪慧的,只可惜林微年少时呆痴不化,才没学去她的能为,是以后来林微突然好转,那林海打听了一番清宛惯来的事迹,也才并未多加怀疑于他。
徒晏道:“上次匆匆一见,师太感慨那清宛身故也无心多言,今儿个我带了他来,一个是叫师太见上一见以解心忧,再有也是想听师太详细说说当年旧事。”
静怡师太点点头,叹口气道:“当时该说的我已全部跟王爷说了,那孩子我拾起时旁的一个人都没看到,我看那襁褓里也就一枚玉佩还能说明些什么,等她长大之后也一并给了她,如今该是在这孩子身上了吧?”
“那襁褓呢?是什么布料的秀的什么花?那是什么时节又是哪一年?当时什么天气什么时辰?还请师太细细说来,只要能想到的,不必管它有无用处,都同本王说了便好。”徒晏一眨不眨盯着静怡师太的脸,如今既是怀疑清宛有所欺瞒,那么与静怡师太必是串通好了的,他们想要撬开她的嘴,便只能在她话里捡漏子方能再继续问下去。
静怡师太微微皱起眉头,似是在细细回想旧事,摇头道:“二三十年了,我也记不太清了,是个午后,日头倒是温和……”静怡师太眼前突然一亮,道,“对了,还有一个丝缎的肚兜,叠得极小只露着一角,不是那孩子的,应该是她母亲的,是……”静怡师太隐隐打了一个寒颤,那物她一直都刻意叫自己忘掉的,几乎真的要忘去了,此时声音突然压低了许多,微颤道,“在日头底下很是刺目,黄色的,是黄色的!”
静怡师太把旧箱子底儿都翻了出来,终于找到了那个襁褓,从里头抖抖索索取出来那件黄色的肚兜,一点一点打开来,上头团绣的牡丹绣花极为精致。
徒泓抬起手来手指动了半晌,终于朝着徒晏摆了摆手叫他接了。
徒晏和徒泓那目光都极为诡异的落到了林微身上,此时二人几乎要忘记初来时的目的了,俨然这个黄色的肚兜更加叫人震撼。他是谁?他是上皇的外孙?徒泓真想一头撞死,这是他的驸马啊,怎么突然就变成兄弟了!
怪得徒晏一直围着林微打转,竟是一直在查他的身世!
竟然瞒了他徒泓这么久!
徒泓回过神来,望向徒晏的目光都不友善起来,满眼都是你说呀你解释呀你原来是向着上皇的呀你个奸细!
徒晏:“……”
三人从清虚观出来,徒泓简直要崩溃了,好容易见了一处小凉亭,直接便走过去坐了下来,道:“叫朕想想。九叔,你说那师太是不是在骗人?”
徒晏想起那个驸马就觉得解气,这人也有闹乌龙的时候,此时倒觉心情不错,极客气的挥挥手里的一抹黄,笑道:“这也是骗人的?”
“叫叫叫……”徒泓挫败的沉了气,半晌道,“朕给他过继到二叔名下!”
“他姓林。”徒晏冷冷道。
“你少说一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