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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敏感的小孩。
“嗯,不过没大碍的。”鼬忍住腹部撕扯的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直立起身体,靠在床头,松开原本紧抓身下床单的手,然后伸出被外,举起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弟弟光洁的额头。
佐助反射性地举起双手,捂住被戳的地方,嘟着嘴,下巴鼓起,然后担心地问道:“哥哥哪里受伤了?”想到以前自己看过哥哥受伤的情景,眼里已泛起泪雾。
“手有点痛而已。”看着眼前泪光闪闪的弟弟,鼬摊开手掌,手心朝上,上面已是一片淡红。
小板样的身体略微站起,双手支在榻上,黑色的小脑袋凑到摊开的手跟前,仔细鉴定着,看到上面没有血迹后才放下心。而后他鼓起圆润的小嘴,朝眼皮底下摊开的手心轻轻一吹。
“哥哥,你以后可以不受伤吗?”吹完气后,佐助仰头问道。
小男孩对于这个世界残酷的事情还没有多少概念,只是觉得自己的哥哥很厉害,是大家称赞的“天才”。既然如此,哥哥就不会受伤的。他讨厌看到受伤的哥哥,想到这里,胖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眼眶的泪雾再次聚集,慢慢渗出。
“佐助,你要记得,忍者是可以流血,但不可以流泪的。”鼬弓起一根手指,用指背轻轻地拭去弟弟的眼泪。
这样的温暖,是他要守护的。
垂下手后,手掌再次摊开,他淡笑着说道:“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让自己受伤。”
听了鼬的话,佐助拼命止住眼底的泪意,吸了吸鼻子,然后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轻放入兄长的手中,并注意观察兄长的表情,深怕自己的力道触痛了他。
“约定了哦。”他说罢,白嫩的脸蛋上绽放了一记笑容。
哥哥一向不会骗自己的。
鼬握紧了弟弟柔嫩的小手,微微一笑,应和道:“嗯。”
犹记得几年前,被自己珍贵地放在手心里的这只小手还是柔若无骨而又脆弱无比的,那时候的他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笨拙,一不小心就会折断了它。而今,他仔细一摸,这只小手的手心已经有了非常薄的一层茧子,当初肉团一样的小婴儿已经长成了现在的稚童。
鼬比谁都明白,即使受多重的伤,即使断手断脚,自己都会爬回来的。
因为在这里,有他要守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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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几缕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室内,舒爽的风吹过,窗边的帘子被吹得舞起。
朽木白哉身躯不动,只是修长的手指一翻,夹住被吹偏的单被,给床上的人盖好,然后眼眸一转,就看见放在床侧的手微微一动,宛如慢动作一样,手心朝上,五指慢慢聚拢弯曲,就好像要握住某种东西一样。
就在那手指即将闭合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已经倏然放置在上面,止住了合拢的动作。
柔软、冰凉而无力,和自己昨晚握住的手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朽木白哉稍微松开手指,既而再收拢住那泛着凉意的手,原本叠起的眉峰平缓而下,下颌如刀削的线条也略微放松了些许。
温暖有力的手,和记忆中那双柔软的小手不同,鼬不禁使力握紧,混沌的意识也逐渐归位,眉睫下闭阖的双眼一点一点地被努力撑开。白昼斑驳的光溅落入眼里,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片刻后,鼬才适应了屋内的光亮。想起手心握紧的温暖,他侧过头,下移视线,看向自己的手。
自己的手,正被另外一只手握着。
苍白的脸庞浮起一些惊讶之色,鼬的视线顺着那只陌生的手逐渐上移,白色的护腕手套、玄黑的衣袖、雪白的围巾……如此昭然若揭的答案。他的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墨色的眼眸直直地望进了一双细狭寂寒的眼里。
有时候,人的灵魂就像人的眼睛一样。
那是幽静深邃的黑,只是在这纯黑中有着点点的光亮,一道绰绰的影像忽然倒映在其中。
朽木白哉声色不动,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沉默地看着刚醒过来的人。
鼬看见他的身后是敞开的窗,窗外是翠绿的树和绽放的不知名的花朵,花花绿绿的,斑驳的阳光洒落在窗边。
只是想不到,自己睁开眼,就是新的一天了。
“谢谢。”鼬低低说了一句,干燥的喉咙让他的声音听上去低哑得很,有种细小的破碎之感。
即使自己重伤刚醒来,也没有影响鼬敏锐的感知能力。在他的话音落下后,空气中骤然浮起一股窒闷的气息。
眉梢微动,鼬看向静坐在身边的男子。
朽木白哉敛了眼眸,眉头紧蹙,闭合的唇抿成一条线。
“为什么……”他的话刚开了个头,就没再继续说下去。片刻后,低沉的声音就在屋内慢慢散去。
鼬安静地听着朽木白哉的话,等着他的下文,却见他说了几个字就立刻止住,而后缓慢地抽回放在自己手心的手,深深看了自己一眼,起身,步出室外。
房间里的窒闷也随着朽木白哉的离开而渐渐缓和起来。
自己摊开的手心还残留着那人的余热,小小的热蔓延到指尖。
这样的温暖,和那人冷绝的外表全然不同。
鼬慢慢地合上手掌,另一只缓缓抚上被包扎的胸口,尖利的刺痛还滞留在身体中撕扯着自己,只是此刻掺杂入些许的沉闷。
为什么?
那个人是要问什么呢?
无论他问什么,自己都会回答的。
因为,他是朽木白哉啊……
第23章 23
鼬的伤在他恢复意识后开始逐渐愈合,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也可以往他的身体输入灵子,并用灵子仔细查看他的伤口复愈情况。
在休息了五天之后,鼬估计自己的伤势已无危险,于是换上新的死霸装,准备返回所属的番队时,就被刚巡视完病人情况而返回队上的四番队队长阻止了。
那个女子一脸温和,笑眯眯地说道:“没有经过我的批准,宇智波副队长绝对不可以离开四番队哦。”做病人就应该乖乖配合医生,医生说一就是一,病人绝对不可以听成二。
然后,鼬就被卯之花烈留了下来,继续养病。
虽然鼬不习惯于这样的静养,但他还是不想拂逆了这个医者的心意,再者,这里没有他必须忍着伤去执行的任务。
养病期间是非常悠闲的,卯之花烈还抽空检查了鼬的身体,似乎想弄明白这具灵压数值一般的躯体,为何在那个晚上让崩点无效化,灵子也无法输入。但反复检查了几次后,她还是没有得出答案,只能作罢。
由于四番队是医疗队,为了让伤者在养病期间尽量放松心情和有利于他们的身体恢复,队里的环境较其他番队要优美多了。各色的花花草草栽满了队舍的周围,空气清新,鸟叫虫鸣,除此之外,在安置病人的地方还建造有一个空旷的院子,那是用来给病者散心走动的。
早晨的时候,温和的初阳洒落在院子里。鼬穿着白色的病服,站在一棵葱郁的树下,树枝上是怒放的花朵,一簇簇紫色的硕大花瓣立在岔开的枝条上,俏生生的,煞是娇艳。
山田花太郎很容易就找到安静地站立在树下背对自己的男子,宽松的白色病服衬着那人瘦削的身躯。
“宇智波副队长,有人找你。”他并不想打扰此刻看上去似乎在冥想的人,但没办法……
鼬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慢慢地转过身,面对来人,随即看到了跟随在山田花太郎身后的人。
山田花太郎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那人走到鼬的跟前,双手垂放在身侧,黑色的头颅低垂,立身道:“副队长,对不起。”
虽然有些惊讶他的到来,但鼬并没想到此人来到这里是为了这种事。
“理由。”鼬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大略可以猜到原因,但还是问出了声。
出云栖握紧了双手,然后抬起头,说道:“那天没有经过副队长的同意,本人就擅自下令让队员前往现场救援。”严肃的表情中夹杂了些许痛苦。
任何一个组织,都有一套严格的处理事情的准则,讲究的是下对上所下达的命令的绝对服从,下不可以在没经过上的批准就僭越办事。
护廷十三队也是如此,而六番队对于规则的遵守更是苛刻。
出云栖自是非常明白的。
这个利害关系,鼬也是清楚得很。
早晨的阳光将人晒得懒洋洋的,今天似乎会是一个好天气。
鼬敛眉,注视着眼前的人。
“如果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做出当天那样的选择吗?”状似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抛给了出云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