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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人怎麽都不欢迎我的?”上官寄夜赏了两人各一个白眼。
“不是不欢迎,而是上官先生实在令人难以消受。”段玉觿抢著说,“县太爷好歹是七品官、一县之长,栽在先生手下,简直惨不忍睹。我可不想变成一团被下了了春药在地上滚动的肉球。”
“你一定是误会了。”上官寄夜道。
“误会什麽?这麽多人亲眼所见,还会冤枉你吗?”段玉觿定定地注视著上官寄夜,猜想他的年纪。
上官寄夜笑了,“我没给他下春药。小哥,你年轻不经事,懂得的事情不多,特别是欲望这方面。你瞧,他不是滚动得挺开心的吗?而且越多人盯著他看,他越开心。
我和你打个赌,四下无人处,你去问那贪官,问他肯不肯用全部身家再换一次裸体绑著给人观看的机会,他一定感动得把你当成再生父母。县太爷那张嘴里若说出半个不字,我永世不再来叨扰我的好徒儿。”
段玉觿没说话,脸却红了。
位高权重的人,心理往往都不太正常,因为他们都是靠著各种泯灭人性的手段爬上去的;而爬到高位的过程一向是卑劣、残忍的,纵使不能造成变态的性格,至少也足以激发潜藏在心底的倒错欲望,这一激发便不可收拾。
欲望越变态就越难满足,欲望越难满足人就越变态,恶性循环下,结局只有伤人伤己。
旁人看来,被困起来裸体翻滚,李毅也许是可悲、可笑的,可是他本人的意愿呢?那种享受的模样并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有个人想上前去解开他,会不会被他一脚踢死?
段玉觿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混乱,什麽也无法思考了。
“我一向乐於助人。你不觉得我绑得很有艺术性和独特性吗?”上官寄夜灵慧地向段玉觿瞬瞬眼。
段玉觿不禁皱眉摇头。
“他可以开口要他的姬妾属下做这样的事,不一定要藉由师父之手。”沈燕飞冷冷开口道。
“你还是太嫩了!这样叫为师怎麽放心呢?”上官寄夜大摇他乌云般的发髻,满脸同情,“这样一个高官,怎麽好意思开口要那些地位远不如他的人动手折腾?要是他开了口,那便是承认自己愿意,乐趣自然大为减少。所谓的受虐癖好,就是要心里愿意,嘴上直说不愿意,才有刺激感,才能搔到痒处。”
不知为何,段玉觿也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发痒。这叫肉麻。
“我不想知道。师父一大清早赶来,总不会只为满足一个贪官说不出口的欲望吧?”沈燕飞满面寒霜。
上官寄夜掩著嘴,神秘地笑了,“还是你了解师父。师父今日赶了个大早,就是要来见见这位小捕快的。”他看向段玉觿。
“我?”段玉觿指著自己的鼻子,心脏狂跳。这妖女还想怎麽整他?他可没有受虐癖啊!
“这些年来,师父我明查暗访,究竟谁是你的生身父母。”
沈燕飞不言不语;段玉觿则屏息静听,比沈燕飞还有兴趣。
上官寄夜自语,他隐身在总督之下,彻查两湖地区人民产下的私生子,结果一无所获。
唯一的收获是,总督变得很倚赖他,任命他为密使,代总督出巡辖下,控制地方官吏。
事情在意料之外的地方开展。一名被放出宫外的老宫女,在县府当厨娘,偶然和他谈到二十年前那场宫变。
“二十年前,皇上生了一场重病,先后正好临盆,野心家九王爷造反,率兵入宫,见人就杀;先后一惊而逝,甫一出生的太子被忠心耿耿的侍卫长朱薪抱在盔甲中,杀出宫外,自此不知去向。後来乱平,皇上恸失御妻爱儿,誓言不再与任何女人有任何关系,皇嗣就此断绝。皇位也只能由先皇的侄儿││集政王爷的长子轩辕君入继大统。”
可是轩辕君年幼骄纵,皇朝的命脉交到他手上并不十分适宜。
“据说朱薪是本县定江人。那老宫女亲手葬了他。”上官寄夜喝了口茶,“她说,一夜她晚归,抄小径回家,斜见田梗上横著一个人,已经气绝多时。她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想将尸首收殓入土,不料才一翻查尸体,发现这人便是禁宫侍卫长朱薪,当时叛乱军势力很大,老宫女不敢报官收殓,只好挖了个坑草草埋葬。那地方她还记得,指给我看,就在离此地不到半里的田边竹林里。”
段玉觿的脑海中立即浮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朱薪既是本地人,遇事自会回故乡求援,落叶终究归根。可是太子呢?”
“老宫女说,她四处找了找,没有婴儿。想来是给狼叼走了。”
段玉觿不觉垂下肩膀。
“事情还没完。我运用两湖总督的势力,转了个方向,再彻查这些年来非本地人所生、而为本地人所收养的义子女。”
两人皆看向沈燕飞。
“我的母亲只有养育我、爱我的养母,没有其他人。”沈燕飞淡淡答道。
“也许你的生母有不得已的苦衷。”段玉觿讷讷地说。
“更或许,你的生母已经死了。”上官寄夜补充道。“老宫女还说,朱薪忠心耿耿,皇上很赏识他,曾赐予他相当於免死金牌的翔羽蝴蝶佩。可是她当时翻了个遍,朱薪的尸首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更别说玉佩了!”
“逃亡需要大量的金钱,朱薪可能在路上就把玉佩变卖了。”段玉觿耸耸肩。
上官寄夜摇摇头,“更有可能的是,朱薪自知命已不保,把玉佩留给太子,做为将来父子相认的凭据。”
两人再度同时望向沈燕飞,只见沈燕飞态度从容,一派悠然,好像事不关己。
“你的蝴蝶佩呢?”段玉觿问道,语气里充满期待。
“在我腰上。你要就拿去吧!”
段玉觿翻转玉佩,看了好一会儿,“不错,作工精细,质地纯净剔透,的确是上好的玉佩,但仍然无法确定是否就是那块翔羽蝴蝶佩。”
“即使这块玉佩就是免死金牌,也不能证明我和朱薪有任何关联。乱世人命如草,贵重的珠宝来来去去,谁也不知道这玉佩的上一任主人和下一任主人是谁。”沈燕飞漠然说道。
“然而,我有必须让你到京师一趟的理由。”上官寄夜悠閒地品茗。“你生来就有疯病,幸亏遇上我,帮你用各种草药调养,方无大碍。”
沈燕飞不禁皱了皱眉头。师父自从收养他以来,软硬兼施地灌了他不少草药,美其名为调养,事实上根本在拿他试验药草的功效;没灌成胃溃疡算他走运,师父怎麽还有脸居功?
“你知不知道另一个有疯病的人是谁?”上官寄夜扫了两人一眼。
沈燕飞摇头,段玉觿也摇头。
“就是住在皇宫里,深居简出的那个人;也是给把锈剑交给你的人。”上官寄夜放下茶杯,望向段玉觿,目光灼灼。
段玉觿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那感觉就像对最亲近的人撒了个谎,谎言却被拆穿一样。
沈燕飞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上官寄夜这始作俑者,却像没事人似的,伸伸懒腰,“我到外面走走,打完架再叫我进来。”
小屋里的气氛沉窒得能压死人。
段玉觿宁愿像那县官,剥光了给困绑起来示众,也不愿意面对现在的沈燕飞。
“你骗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刀锋一般刺进段玉觿的心。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狼隐27
“我不得不。”
“你不是总督面前的红人。”
“我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要我假扮总督密使,在各地大张旗鼓地查案,扰乱总督耳目。政治比你所能想像的更为复杂,更为肮脏。”
“我不明白,我死也不要明白。我只要问你,你还是不是我的小捕快?”
“我是。我一直是。”
“那麽,和我一起留在这里,不要管外面是谁的天、谁的地。我绝不和那昏君面前的佞臣一起下跪。”
“即使他可能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父亲。如果有也只有师父一人。
养母抚育我,师父教养我,义妹是我的手足。
离开这里,我就没有根;繁华的京城里找不到我的根。”
段玉觿绝望了,他抱著头趴在桌面上,语气痛苦,“你口口声声说你给了我你的生命,为什麽我总觉得是你拿走了我的生命?”
接受就是给予,拿走就是付出,道理再浅显不过。
段玉觿以悲伤的语气缕述他的来历。
他出身京城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