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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一点来讲这张堪比骷髅干尸的脸做出嘴角咧开眉目舒展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野兽发动攻击的预兆。但是,一点也不让人嫌恶,或许可能还有些许怜悯,是的,对于库洛洛来说非常难得的,怜悯。
“认识这个人?”库洛洛试着趁这个机会跟她交流。
小姑娘摇着头抓着床沿笑得浑身颤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过了会儿,女孩子似乎平静了下,抬手擦了擦眼泪。
“是——喜欢的人。”她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知是伤了哪,女孩说这句话时总感觉有些漏气,好似拉风箱一般。
艾达伸出她枯枝一般的手臂指着屏幕里俊秀的少年,一字一顿地说:“非常、喜欢的人。”
“你收到了那场演奏会的邀请函?”库洛洛询问。
艾达别过头去,过了会,她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是偷偷跑去的。”
“里克说我不懂音乐,但是我想安慰他,萝丝老师死掉了,他,很伤心。”艾达说到这里顿了顿,她似乎非常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
但另一方面,库洛洛觉得有什么在逼迫这位小姑娘让她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老师的遗物里,有一页钢琴曲的残卷,”小姑娘试图扯了下嘴角,“他说,要为老师开演奏会。”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大片的寂静。
长久的沉默之后,艾达突然冒出一句:“库洛洛先生,你相信音乐能杀人吗?”
因为面部肌肉萎缩而显得打得吓人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库洛洛,女孩的眼睛里燃着火焰,好似跳动的鬼火。
库洛洛你相信音乐能杀人吗?
他当然相信。
音乐史上曾先后出现过三次音乐导致的大量听众自杀事件。
让人痛不欲生的《黑色星期天》、上帝的召唤《忏魂曲》、以及有死神凝视之称的《第十三双眼睛》,这三首曲子从三个方面针对人心加以攻击和诱惑,每一首都曾导致数以百计的自杀事件。
纵然现在官方表示这三首曲子的乐谱已经完全被销毁,但是否有人私底下收藏依然是个问题。
不过,库洛洛知道艾达将要说的一定不会是这些。
里克那场纪念老师的演奏会所造成的惨状绝不是这三首传说中曲目中任何一首能够造成的。
那种完完全全的大面积生理性攻击跟传说中针对人类心理的魔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方式。
如果说那种地狱般的场面真的是音乐造成的,并且可以由普通人弹奏的话。
那么那首曲子一定具有某种魔性能抽干弹奏者的生命力并对聆听者造成伤害,但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即使是作为受害者的艾达,也仅仅只是根据直觉判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克里从自己老师遗物中得到的那页钢琴曲残卷。
黑暗奏鸣曲——这是库洛洛从艾达嘴里得的名词。
艾达看着库洛洛,干枯的五指抓他的胳膊,仿佛溺水者紧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请一定要毁了那张乐谱。”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卡文天天卡,头疼
☆、旋律
艾达看着库洛洛,干枯的五指抓他的胳膊,仿佛溺水者紧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请一定要毁了那张乐谱。”
“不,小姐,”库洛洛拒绝得毫不犹豫,“你的心愿,你得自己去完成。”他冷漠地看着这干尸般的女孩子,毫无怜悯之心,冷淡得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一时好奇救了这个女孩子这并不意味着库洛洛先生会乐意为自己那一时兴起的好奇心付出些什么。
男人眼底的怜悯和深藏的轻蔑让艾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电光火石之间,艾达骤然醒悟——这个男人并不良善。
这个认知仿佛一盆冷水淋头浇下,让人偷腥透骨的寒凉。
眼中的火焰渐渐熄了,艾达整张脸突兀的灰败下去,仿佛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手指紧紧地交织着,有什么东西勒得手指生疼,女孩的目光缓缓下移,金色的指环在眼中渐渐清晰。
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艾达的眼睛,她脱下那枚指环,紧握在胸前,神经质般的低声呢喃着:“你说得对,我得自己去完成。”
治疗还在继续,这个过程中,艾达的头发一直在大把大把的脱落。
不到一个星期,这个女孩的头发彻底掉光了。
光秃秃皱巴巴的脑袋,加上皮包骨头的身体,整个人活脱脱一副会动的干尸。
但即使如此她整个人依旧在慢慢恢复,至少有了精神。
人类真是奇妙的动物,信念能毁灭他们也能造就他们。
库洛洛依旧每天看她,为她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他对女孩口中的黑暗奏鸣曲非常的感兴趣,而另一部分他对眼前这个人能否活下来同样也有者深重的好奇心。
在得女孩的名字之后,侠客很轻易地查到了女孩的相关信息。
艾达,曾经是个非常优秀非常美丽的女子。
一个人,越是曾经优秀越是曾经美丽就越是无法接受自己会变得无用变得丑陋。
一个星期以后,艾达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医生惊呼这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库洛洛对此不置可否,他能够看到这女孩身上蓬勃升腾的白色雾气,这丫头的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觉醒念力了。
在出院的那天,艾达去商场买衣服。
无视营业员小姐脸上隐隐挂不住的笑容,艾达试了一件又一件。
库洛洛安静的站在一边,始终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啊,你问艾达穿那身衣服好看?
呵呵,干尸穿什么给人的感觉都会是“啊,那只干尸居然穿了衣服耶。”这样子吧。
一袭黑色的连衣裙,一顶蓝色的长直假发上头压着色彩华丽的羽毛帽,脚下踩着白色的小皮鞋。
艾达掐着腰款款走来,恶作剧般的形象引来无数路人疯狂摄影。
“这是最新款的机器人吗?”
“啧,设计者真是恶趣味。”
闪光灯一路狂闪,艾达一路微笑着各种摆pose。
“你似乎……挺开心?”这一点让库洛洛有些惊讶。
“当一切无法改变的时候就只能接受了,”艾达笑着冲记者抛了一个飞吻,“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别人爱上我是因为的我的容貌了。”
“真乐观。”库洛洛对此有些无语。
“不,库洛洛先生,”艾达努力微笑着眼里隐有泪光,“那不是乐观,而是……”世上再无我所爱之人。
皮鞋匆匆踏过潮湿的路面带起一路轻微的水声,高跟鞋踩过光可鉴人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咯嗒声,少女挽着手谈笑时衣料发出的摩擦声,方面百里内的信息如潮水般拥入脑中带起一阵晕眩让旋律皱紧了眉头。
用健康为代价所换取的力量固然让人艳羡,但同时带来的麻烦也让人头疼。
身体自动接收的大量信息带来的烦恼其实不算什么,真正让人苦恼的是,你能够轻易看穿他人的谎言。
这个世界总是需要一些掩饰才能显得足够美好。
一个奇特的声音拉住了旋律的整个思绪。
那声音来自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灿烂的金色头发以及与之对应的温和面容。
但与这样柔和的外表不相符的是少年冷淡肃杀的神色和平静的海平面下充满无数汹涌暗流一般的心音。
通过身周的“缠”可以看出这孩子通晓念力而且运用得相当不错。
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该有着这样沉重的心事。
少年推门进来没说一句话,径自坐在旋律对面的沙发上,自顾自地低头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少年不算长的头发垂落在脸侧,衬得皮肤很是白皙,从外表看是相当斯文而又安静的一个年轻人。
只可惜人类的外表与内心总是有着些差距,旋律如是想着,试图将行礼塞进列车顶上的隔间。
旋律个子不高,她踮着脚试图将行礼塞进去,可恰在这时车子稍稍晃了晃,刚塞进一半的行礼眼看就要掉落下来。
一只修长的手将行礼接住顺势整个塞进了列车顶上的隔间。
“额,谢谢。”旋律微微愣了一下,连忙道谢,唇角禁不住弯了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意外是个好相处的人呢。
金发少年看也没看她一眼,依旧低头看着那本厚厚的图册。
被这么冷淡的对待了旋律倒也不生气,只好脾气的笑笑,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三个人。”旋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少年仿佛没听到般,动也不动,只自顾自的低头看书。
门被大力撞开,是三个手持刀械身材强壮的男人。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