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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见秦忍外表虽然看来文弱,一口烈酒下肚,却依旧面色不改,不禁大笑一声,看来十足的放松。
他又将酒坛接了回去,灌下一大口。
秦忍挑了挑眉,问道:“阁下看来,似乎有事心烦。”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靠着树干坐下,秦忍便坐在他一边,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喝着酒。
眼前篝火渐变的微弱,那人又加了些树叶进去,看着重新燃起火焰,秦忍再度想起几天前的夜晚,那把将周家庄烧成一堆残砖瓦砾的剧烈大火,当时他也像现在一般,只是待在一旁看着,但心情并不像如今这般平静。
两人就这么轮流喝着喝着,一坛不小坛的酒,很快就这么喝光了。
秦忍道:“喝了这么久,尚未请教阁下贵姓大名?”
那人笑道:“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请你喝酒,你喝完了就走,若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心里难免感激,那喝酒也就不愉快了,所以名字么……还是不说得好。”
毕竟喝了将近半坛的烈酒,即使秦忍酒量不差,此时也有些微醉了,见他如此,忍不住开玩笑道:“莫非,阁下竟是个恶名昭彰的恶人,是以无法报出姓名不成?”
那人听了他的话,正在拨火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才缓缓道:“不想阁下倒是慧眼识人,或许事实真是如此。”
秦忍一愣。
那人接着道:“江湖传闻,说我是近几年来,心肠最黑,出手最狠的人。既然如此,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以勉被我这狼心狗肺的坏蛋给杀了。”
秦忍皱了皱眉,看来他似乎在无意间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
那人见秦忍还是一动也不动,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似乎是见秦忍肯不离开,他便要自己走了。
毕竟是自己坏了别人的兴致,秦忍见了,来不及多想,赶紧出言安慰道:“狼心狗肺,也总比复杂的人心要好吧,别人说你是狼心,你可以当他们是在称你个性耿直。”
作为一个曾经的二十一世纪网民,这种讽刺话他还是挺会说的,只是这样的话在古人听来,似乎只是更为伤人罢了。
正在秦忍正后悔的恨不得能将自己的舌头割下来时,那人却是脚步一顿,猛地转过头来,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秦忍又被他看的一愣。
忽听那人问道:“你觉得,人比不上狼么?”
秦忍不明白他的意思:“……甚么?”
那人道:“你觉得,狼比人更值得尊敬?”
秦忍听的一头雾水,不懂为何会突然扯到这个,那人已经接着道:“狼是世上最孤独的动物,为了求生,有时虽然会结伴去寻找食物,但吃饱之后,就立刻又分散了。”
听到这里,秦忍脸色愈来愈黑,现在他是真的后悔了,为何刚才不任凭那人一走了之就算。
那人继续说道:“但一个人若要活下去,就得忍耐……忍受孤独,忍受寂寞,忍受轻视,忍受痛苦,只有从忍耐中才能寻得快乐。”
秦忍叹了一口气,如今他已经知道这名陪着他喝了一晚上的酒的人是谁了,他再也想不到,居然这么快便会遇上正主儿。
想起自己无意间说的话,秦忍一时有些复杂。
这么一来,倒有点像他刻意挑人的软肋说话,以方便将来更容易利用他了。
他确实有意想拉拢萧十一郎,却不希望是靠这种理由。
秦忍道:“人与狼,终究是不同的生物,即便人想独自一人生存下去,也忍受不了长久的孤独。”他看着地上的篝火,心里不知在想些甚么,忽然道:“却想不到,在下竟能有机会,与大名鼎鼎萧十一郎,喝了一晚的酒。”
萧十一郎一愣,似乎是不懂对方怎会忽然间认出他来。
秦忍说完,也加不解释,只是接着道:“时间也不早了,在下告辞。”
萧十一郎不再说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秦忍将地上的火给熄灭掉,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却在经过萧十一郎身边时,停下脚步。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道:“若无意外,再过不了多久,将会有柄名为‘割鹿刀’的宝刀入关……为你自己好,尽量别跟它扯上关系。”
萧十一郎轻笑一声,道:“你若是不提,我或许还不会在意,但如今你都这么说了,反倒让我好奇起那究竟是把甚么样的刀了。”
秦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白费力气,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毕竟一起喝过一晚的酒,又或许是他不希望总有一天,他会看到眼前这眼睛很亮的青年,失去一切,变成一个只会成天喝酒的醉鬼。
萧十一郎道:“如今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但我却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似乎有些不公平。”
秦忍笑道:“只怕你若是知道了我是谁,便会恨不得对我离的远远的。”
他是惨遭“大盗”萧十一郎洗劫的周家庄周大公子,如今杀父灭门的“凶手”就在眼前,他确实应该立刻动手杀了他,以报父仇。
──当然,这是以外人的角度来看。
虽然他的武功不如萧十一郎来得高明,但对萧十一郎而言,能少一点麻烦总是好的。
他又接着道:“若是你的朋友找你去夺‘割鹿刀’,你便劝她别白费力气了,因为她所夺得的那把,会是假的。”这一次,却是秦忍为了自己才说的。
为了将来,能让萧十一郎更容易相信他的话。
第三章
一早醒来,秦忍便觉得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一般。
回到庄内时,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只是随便洗个澡便就寝,仍然没有睡多长的时间。
待他梳洗完毕,走出房门后,便见一名侍从正迎面走来。
侍从见到秦忍出来,禀道:“少爷,早膳准备好了。”
秦忍点点头,便跟着他走到厅中。
几日下来,他对这地方已经越来越熟悉。
这里与其说是暗卫营,不如说是周老庄主留下的另一个家,住在这里的,除了老庄主刻意找来,以地支为名培养成暗卫的十二名孩童,剩下的便是曾受老庄主所救,却无处可去且不愿意离开的人。
而如今十二名暗卫,除去当晚留在这里待命的四人外,便只剩当时护着秦忍逃出来的辰。
原本护在他身旁的,除了辰外,还有个戌,但到了最后,戌见情形不对,便令辰先带着他离开,自己则易容成秦忍的样子,代替秦忍,成为他的替身。
老庄主知道后,为了避免事后有人发现尸体的异常,便亲手放了把火,将周家庄点燃,与那些前来袭击的人同归于尽。
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火葬的想法,对他们而言,人死后的尸体被火烧灭,那便是“死无全尸”。
也因此在报仇这件事上,几名暗卫比秦忍要来的执着,秦忍看来则要冷淡的多。
对此,秦忍自然也不是没感觉,但至少他知道该报仇的对象是谁。
他毕竟是曾在现代都市长大的人,现代人的想法,早已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知道了杀父仇人迟早会受到该有制裁,那么是不是能亲手了结他的性命,对秦忍而言并不重要,但暗卫们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冷淡,在几名暗卫看来,那便是冷血了。
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周大少爷”,她不明白,何以眼前的人父亲遭人杀害,几天下来,他却还是这样一副轻松的样子,莫不是见如今自己已经安全了,他便甚么都不在意了么?
想到戌的牺牲,却是救了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毫无人性的大混蛋,她只感到非常不值。
即便如此,她也只能乖乖认命。他们是只忠于周老庄主的暗卫,而保护眼前的人,却是老庄主的遗命。
这几日来,一到正午,秦忍便会到客栈坐着发呆,目的自然是想打听消息。
而如今已探听到想知道的事了,他自然不必再去浪费时间。
此时秦忍正看着房里的角落发呆,口中喃喃道:“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来,在厅内绕了几圈,才朝着门外唤道:“去备马车,我们去济南。”
门外立即便有人应下。
秦忍又坐回原来的位子,这时辰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少爷此次出行,不知准备带几人跟随?”
秦忍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要去不去随你们,但这一行若无意外,也许会遇到杀害父亲的主谋,你们若想为父亲报仇,大可跟着来。”
他的口气虽然平静,但从话中的用词却不难听出他的心情并不太好。
辰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