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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好叔叔?
崇王是个聪明人。
唐悠竹很满意。
大年初一就给女儿找上门来、气急败坏地问她“宣召六弟进京真是母后的意思?”弄得十分不快,在认下“就是哀家想小六了怎么了?你自己好好儿留京享福,哪里明白小六在藩地无依无靠的苦”之后,又难得十分有眼力见儿地看出,重庆长公主努力换上释然笑脸之前、那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的扭曲……
周太后差点就忍不住要反口不让幼子进京了,只是略提过一次,皇帝很奇怪看她:“京中崇王府都准备下了,黑衣骑也奉旨快马出京了,母后您……”
——回头居然把给她看诊的御医请了去,口口声声关心的是太后是否病糊涂了!
周太后给他气糊涂了是真!
但脑子虽不灵光,不免又要有些忐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好在,上元正日的大清早儿,崇王就进了京。虽然没第一时间到清宁宫,可周太后看着与皇帝有说有笑、不时还低头逗逗太子的小儿子,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在笑话自己如今这般居然还疑神疑鬼的同时,一左一右两个宝贝孙儿揽进怀,真心再不能更满意了!
皇帝也是难得在清宁宫这般放松,其实说来也才一年,却已经仿若隔世。
此时与弟弟说说笑笑,看母亲对他难得笑得这般和煦,又看看底下被太子哄得眼睛发光一叠声儿“哥哥”的侄儿们,皇帝手中的茶不曾动,却拿起崇王吃过的点心碟子招呼:“来,伯伯这儿有好吃的呢!”
两个小娃娃果然捧场,点心很香甜,小哥哥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具——最重要的是,小哥哥说,如果他们能得伯伯喜欢,也能留下来天天玩儿小玩具哦!
所以两个小娃娃咧着嘴儿,对皇帝笑得谄媚极了!
而在参观过唐悠竹前几天在乾西五所附近折腾出来的一个小乐园之后,更是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们亲爹,欢天喜地地表示要留下来孝顺祖母!
周太后如何喜出望外、崇王如何在心里捶地大哭都不必说了,只说皇帝,看着胖儿子的眼神那叫一个惊喜啊!
他之前还奇怪呢,这儿子不是立志说要玩也玩农事水利一类,真玩出花儿来也还能有利百姓的玩意儿么?怎么忽然想起来这么些滑梯跷跷板之类,说难做也不难做,此前却还真没人想出来的玩具儿?又这么些小孩子玩意,到底是如何让阿万越发笑得眼睛发光地要他“日后遇事不妨和太子商议一二,这孩子日后可还真是你的好樘儿(cheng支柱)”的?却原来……
皇帝想明白之后,真心笑得嘴巴都何不拢了!
他子嗣上是艰难了点,但有这么一个,真心抵得上人家一个营了!
看看吧,别以为那也只是小小矮墩子,可还不等那两个小娃娃嗫嚅出什么话儿来,他就先把路堵死,不,是把桥架好了!
唐悠竹陪堂弟们玩了好一会,又吃了十分香甜美味的一顿午膳,眼看着还没过午晌,那两个才兴高采烈说要留宫孝顺太后的娃娃,就仿佛有反悔的意思,左右看看,眼睛一眨,立刻拉着崇王笑:“听说六婶儿赶路累坏了,都没进宫就直接回府去啦?王叔对皇祖母果然好极了,为了早一日抚慰皇祖母的思儿之情,连结发之妻都弃之脑后了,真真是个大孝子……”
用一堆也不知道是褒是贬的话儿和崇王扯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笑嘻嘻的:“其实这累着又不是什么大病,正好宫里头才有好御医看诊呢!还是接回宫里吧!又能替王叔在皇祖母跟前晨昏定省尽孝心,又好照看两个弟弟……”
崇王嘴角抽了抽,到底把那句“你留了我唯二的儿子还不够,连王妃也要扣着作人质不成”给咽了回去——一家子都在京里头了,住哪儿不是作人质呢?
索性把顺服态度摆足了,都不问崇王妃进宫之后住哪儿,十分干脆一点头:“行!立刻就让她进来!”
☆、第 41 章
唐悠竹笑嘻嘻地看周太后;“六婶子就陪皇祖母住着呗,正好和您一道儿养病。” 周太后正待挑眉挑刺儿,却听他又接一句;“弟弟们要请安也方便。”看看两个傻乎乎跟在太子屁股后头的好孙子;到底是点了头。
于是两个小王子欢天喜地地歇午晌儿去了;都不带等他们娘真进宫的。
而唐悠竹也自笑嘻嘻拉着崇王又说了好一些话儿,连周太后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皇帝看到这儿,笑开的嘴巴真是怎么都合不拢。
晚间儿雨化田听说了,却毫不留情砸了唐悠竹一句;“蠢材;”
唐悠竹还挺得意显摆自己的辉煌战绩来着,不妨给兜头盖脸来这么一句;胖脸儿上的笑顿时僵了。他倒也不是恼,只是不明白:“哪儿蠢了?”这妻儿都留宫里头,崇王不就和个大鳌都给绑死了的螃蟹似的,有手有脚也无计可施么?
雨化田嗤笑:“不过是一个女人两个孩子,你以为就能绑住崇王啦?崇王府的女人有多少你知道么?而孩子——崇王不过弱冠,想要孩子,多少个生不出来?你之前不还在让姚赞善给你讲三国演义?刘备怒摔刘阿斗时都将近知天命的人了,对独子不也是说摔就摔、毫不留情?还好意思问我哪儿蠢呢!从头到脚就没有不蠢的!”
唐悠竹眨巴眨巴眼睛,忽然两脚互蹬了好几下,把靴子给蹬掉了,而后两脚盘起来,胖爪子左右一抓,袜子也给抓没了。
雨化田早嫌弃得捂住鼻子连连后退,唐悠竹却嘿嘿笑着把自己的一只胖脚丫子捧起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吧唧一口亲上去:“果然那新弄出来的香皂味儿就是好,香香甜甜和奶油卷似的,真让人恨不得啃一口~”说着,他还真在自己大脚趾上啃了一口,然后呸呸皱眉:“讨厌,闻着味道那么好,吃起来除了点儿咸味就是皮草味儿!”
雨化田看得胃里一阵翻涌,刚吃的晚饭险些儿给催出来,虽强忍住了,却也一时无法开口说话,脸上就越发扭曲得厉害。
唐悠竹见了,也不知道是真误会还是假误会,赶忙和他解释:“主要是咸味不好。酥酥亲手猎的狐狸、亲自吩咐人硝制的皮子,味儿肯定不会不好的。”
雨化田扭曲脸:再怎么不好的皮草,也肯定比你那臭脚丫子的味儿好!
唐悠竹继续嘿嘿着,一只手搂着右腿,把胖脚丫子搁到脸颊边,另一只手搭在光脑门儿上,先是拍了脑门儿、又拿大脚趾蹭蹭脸颊:“从头、到脚!”然后又先拿大脚趾蹭蹭脸颊,再拍拍脑门儿:“从脚,到头!”
如此重复三遍之后,才抬头看雨化田:“我觉得我从头到脚哪儿都是聪明绝顶!”
雨化田终于勉强将胃中翻涌之意压住,冷笑:“是啊,真是‘绝顶’了!放阳光下简直能闪瞎人眼了!”
唐悠竹摸摸自己光溜溜的大脑袋,得意一笑:“可不是?正好省了剃头的功夫!”
雨化田翻了个白眼:“等到了留头的年纪,看你怎么说。”
唐悠竹对着自己的大脚趾头嘿嘿笑:“啊拉,酥酥给我们想得可真远,连好几年后的事情都惦记着啦!你也觉得酥酥最好了是不是?”大脚趾头轻轻点了点,他就高兴得吧唧一下又给亲上去,亲完还捧着自己的脚丫子说悄悄话:“就是有时候和阿嬷似的啰嗦爱操心——糖糖大人怎么可能到该留头的时候,还会继续光头呢?如此聪明绝顶的我,到时候肯定懂得要长出些头发好低调啊!酥酥真是傻透——嗯,不,是关心则乱了,对吧?”
于是大脚趾又点了点,非常用力的,唐悠竹也又吧唧了一下,也是非常用力的。
雨化田无力转头,再继续下去他不是给这脏娃娃催吐了、就是忍不住又捏着他去浴池里头涮——但这两件事雨化田都不想做。
在确定他之前离京的那些时候,丑娃娃也能很好完成个人卫生问题之后,雨化田就再也不信他那什么“没有酥酥在身边,糖糖下水好怕怕”的鬼话儿,再也不肯陪涮了。
任凭唐悠竹一天换上十七八种法子折腾,雨化田说不涮就不涮,恶心死也不涮!
唐悠竹也发现这个目的暂时又无法实现,只好悻悻撇嘴,转而胖脑袋和大脚趾一起冲着雨化田歪头:“酥酥还没说糖糖还有哪儿蠢,怎么就至于从头蠢到脚了?”
雨化田原是要卖卖关子逗逗这丑娃娃的,没想到先给他逗得胃里几番翻腾,无奈之下也只得顺势转移话题,正好趁势多骂几句:
“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