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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忠平站在他身后,俯首应道:“是的公子,一切都照您的计划在进行,只是属下有件事不明白,殷梨亭充其量不过是个武当弟子,我们要的东西也不在他身上,您为何要专门设这个局?”
穆云笑了一声,说道:“中原有句俗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倘若明教与武当起争端,整个武林必将动荡,你认为对我们没有好处么?”
丁忠平恍然大悟,佩服道:“公子高明,是属下等无能,让公子白挨了这一剑。”
穆云摸摸隐隐发疼的腹部,说道:“如果没有这一剑,怎么能拖住殷梨亭,你们又何来时间去筹备?白挨?呵呵,放心吧,将来我会十倍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丁忠平跪地道:“属下等愿誓死追随公子!”
穆云挥手道:“你去监视他,看看咱们这位殷六侠现在怎么样了。”
丁忠平领命道:“是!”
殷梨亭拿着掌柜写的地址站在十字叉路口,左右看了一眼,逮住一个刚巧经过的汉子,仔细询问。那老王头在这一阵似乎名气不小,那汉子很熟练的说出方向,连哪里拐弯都说得一清二楚。殷梨亭道过谢,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不消多时便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弄堂。
那弄堂的宽度只够一人穿行,墙壁是用石头垒成的,由于长年照不到阳光,上面已经爬满青苔,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殷梨亭沿着走下去,在弄堂的尽头看到了那汉子所指的房子。
它的确很好认,非常好认。
因为它腐朽的仿佛一碰即碎的大门上,居然刻了一面足足有半人高的面具,剥落的红漆斑斑块块粘在上面,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殷梨亭伸手敲敲门,等了片刻,里面没有一点声响。
那老王头毕竟年岁已高,兴许没听见呢。殷梨亭稍用了点力道,刚敲出声响,那门却吱嘎一声开了条逢,里面阴沉沉的,空无一人。
殷梨亭高声叫道:“有人吗?”
除了弄堂里呜咽的风声,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他顿了片刻,伸手缓缓将那门推开。
院子渐渐暴露在他目光底下,一堆破烂的木头家具被堆在旁边,让原本就狭隘的小院显得更加拥挤,潮湿的泥地上长满杂草,清淅可见雨后嵌在上面的脚印,一座木屋歪歪斜斜的立在他眼前,年久失修让它看起去岌岌可危。
殷梨亭唤道:“王师傅可在?”
那小屋的房门像是回应他般晃了两下,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他犹豫了下,推开门走进去。
私闯民宅的确不是君子所为,但这莫明诡异的气氛更加令他不安。
屋里很暗,墙壁裂了许多条缝,光亮丝丝缕缕穿透进来,勉强能看清个全貌,除了必要的桌椅瓢盆外,就是满墙各式各样的面具。
他又叫了一声,始终没有人答应,静听了片刻,一间挂着草帘的房间后面隐约透出一丝声响。他掀开帘子走进去,迎面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无数奇形怪状的工具器皿摆在四周,一只大铁锅悬空挂在梁上,腾腾冒着白烟,才稍微近一点,那气味便更加浓郁起来,殷梨亭忍不住掩鼻,一打眼瞥到一座泥垒的烧窑前赫然就坐了一条人影。
他问道:“是王师傅吗?”
火光还在闪烁,那人影忽明忽暗的,似乎点了点头,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
殷梨亭上前一步,又询问了一声,人影依旧没有答应。
他下意识拍拍他肩膀,正想说话,那人影却突然仰面倒下。殷梨亭惊得后退数步,撞翻了那只大铁锅,发出巨大的声响,还没来得及等他做出反应,门外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条人影跑进来,呼道:“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看清眼前的情况,他们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有人惊慌失措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第 30 章
30、
人群顿时慌乱起来,殷梨亭正想说话,又是那个声音指着他大叫:“他是杀人凶手!他杀了王老头!他是凶手,快抓住他!”
吼声刚落,就有两个彪形大汉朝他扑过来。
殷梨亭闪过他们,解释道:“各位不要误会,我是……”
那声音立即打断他的话:“此人入室杀人,罪大恶极,千万不要让他跑了,大家要小心!”
他们迅速将门口堵个严实,厉声喝道:“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连个老人都不放过?”
殷梨亭急道:“你们误会了,他不是我杀的!”
人群中挤出一个瘦小的男子,上前探探王老头的脉门与鼻息,说道:“身体尚有余温,据我推测死亡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二个时辰。你们都是住在这附近的,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出入?”
他们相互看看,都茫然地摇摇头,说道:“这王老头天生一副怪脾气,咱们做了几十年邻居,也没见他来窜过门,别说今天了,就是这个月都没见有人来找过他。”
瘦小男子一双眼睛盯着殷梨亭:“这么说就只有他了?”
有人叫唤道:“肯定就是他!他就是杀人凶手!”
殷梨亭苦笑不得,自己才进来这小半会工夫,连地方都还没站热,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呢?
他说道:“我与王师傅素不相识,更无仇怨,岂有杀他之理?”
众人面面相觑,安静了片刻,那瘦小男子冷笑一声,说道:“那王老头有一手绝活,你是为了这个来找到的,对不对?”
殷梨亭一愣,仔细想了想这句话,说得也的确没错,便点了点头。
瘦小男子又道:“而且这手绝活还与你有莫大干系。”
殷梨亭犹豫了下,还是点头。
瘦小男子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听,他定然是因为达不到目的,心里怨恨,索性不一做二不休,将王老头给杀了!”
众人唏嘘一声,有人咐合道:“连他自己都承认了,还能有假!”
瘦小男子挥手大喝道:“大家快抓住他,交给官府处置!”
几个人一哄而上,扑向殷梨亭,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屋里本来就很昏暗,他只见到人影交错,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场面极其混乱,只得匆忙闪避,以免伤及无辜。
突然,喧闹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中嘎然而止,所有人都不自觉停下动作。
一个中年汉子揪着殷梨亭衣襟下滑,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咯咯声,身体在地上挣扎扭曲着,双脚一挺,没了动静。
人群刹时都愣在原地。
“杀人啦,快跑啊——”
不知谁叫了一声,他们顿时乱成一团,如鸟兽般往门口狂奔而去。
殷梨亭愣在原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躺在他脚下,早已没了生气。
可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从那群人进门到离开,霹雳啪啦一通狂轰乱炸,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把这杀人凶手的罪名套到他头上来了?
闹哄哄的屋了恢复安静,只剩下两具仰在地上的尸体。
殷梨亭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走还是继续留下。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王老头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汉子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就丧命了呢?
是有人故意陷害,还真的只是个意外?
他完全理不清头绪。
走了,不但会落下带替潜逃的罪名,更会让武当蒙羞,倒不如大大方方留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有何惧?
想到这,殷梨亭便下决了主意。
那些人这么慌张跑出去,想必是去衙门报案了,趁这空档先检查下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里显然是王老头用来制作面具的作坊,那只大铁锅被撞翻在地上,粘稠的液体流了一地,刺鼻的气味愈加浓郁。
他环视了一圈,注意到桌上的油灯,用火石将它点燃,握在手里。
火光渐渐亮光,照亮了这间并不宽敞的屋子,墙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散发着诡异的吸引力。殷梨亭的目光不禁被它们牢牢抓住,一边转身一边举灯仔细看着,火光亮处,赫然映出一张惨白的脸,两眼直勾勾盯着他、
殷梨亭惊叫一声,油灯掉落,屋子又恢复了阴暗。
可就这短短的瞬间,他也已经看清那人的长相。
苍老的面容,花白的胡须,分明就是王老头!
他就笔直站在他刚刚死去的地方,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殷梨亭一连后退好几步:“你……你是人是鬼!”
王老头抓住他胳膊,低叫道:“跟我走!”
殷梨亭下意识想要挣脱他,对方却纹丝不动,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