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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他没有往更深处去想,为何不去想子冉为何好端端地会觉得她寂寞?
为何所有人在大局面前都选择委屈她?明明她才是最严重的,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即便他真的没法子救她,至少……他可以陪她度过剩下的日子!
“傻挽儿,你怎就教不会呢?想要如何便如何就是,想那么多作甚!”
她为的是他,他明白。
可他还是怨她啊,怨她从不为她自个想过啊。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屋里,灯火照出暖暖的光辉。
一人一狐,静静地陪着昏迷中的女子,寸步不离。
阴柔喑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低吟着那首凤求凰……
……
暮色降临,外面由鹅毛大雪转为细雪纷飞。
采悠阁里即使静悄悄地忙碌着,不忍出半点声响去打扰主子们。
所有人都忙完,收拾干净退下后,霍靖放轻脚步进来。
“爷,一切都准备好了,要等夫人醒来吗?”瞥向床上未曾清醒过的女子,小心翼翼地问。
顾玦坐在床前,始终紧握着她的小手,一遍遍地抚着掌心里的烙痕,期待的心,在消逝的时辰中变得越来越悲凉。
霍靖以为主子没听到,正要开口再问一次,主子的声音却已响起——
“把东西送进来。”
素来阴柔悦耳的嗓音此刻嘶哑得叫人心酸,那是压抑所致。
“是。”霍靖又红了眼眶,转身去让外边等候的琴棋书画捧着所需的东西进来……
风挽裳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在跳,一下,一下,好平静,也很有力。
是她的心吗?
她的心不是已经坏到无可救药了吗?
怎还可能跳得这么平稳有力?
艰难的,她好似跟一股力量拼尽全力抗争了一番才终于睁开眼,缓缓的,慢慢的,一点点睁开。
眼前,从迷蒙到清晰,她看到了自己,一个被妆点得很美,很美的自己。
她还靠在一个宽厚的胸怀里,很虚弱的样子。
原来,那不是她的心跳,是他的。
那她是……死了吗?
若不然,怎会看到这样梦寐以求的自己?以及……他?
是太过想念,太过不甘,太过想要这样的画面,所以死后才会有这样的梦境吗?
梦着,为他重披凤冠霞帔,与他堂堂正正地拜一次堂?真真正正地嫁予他为妻?
还是,他在成全她生前的愿望?
因为太后要砍他头的那一次,她曾说过,今生来世,只想做他的妻,
又恐黄泉路上没有名分,不能同他一起。
“爷,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题外话………说点啥好呢,说点啥好呢?对了,可以说明天要大结局了!高兴吗?开森吗!~(≧▽≦)/~
☆、第272章 结局篇:盛世娶亲
小莲蓬喜极而泣地大喊。
醒了?
也即是,她还活着,是吗堕?
还未来得及抬头,他已俯首,怜她连抬头都吃力,所以温凉的大掌轻轻帮她抬起是。
然后,四目相对。
她终于看到他,俊美如仙的他,凤眸泛红的他,最重要的是——穿着大红喜袍的他。
修眉长眸,艳红如火的大红喜袍将他衬得越发如妖似仙,温柔似水的凤眸似夜般深邃迷人。
他真的好俊,好俊,完全将刚与柔的气质融合到极致。
“爷的小挽儿醒得真是时候。”他轻笑低语,将悲伤压在心底。
看着屋里满目的红,她看向他,吃力地抬手,才抬到一半,他便伸手握住她的,懂她的意,帮她抚上他的脸。
“爷,这是……”
“你忘了,爷还欠你一身凤冠霞帔。”他笑得清浅温柔,仿佛能将过往那段悲惨的岁月柔化了去。
她感动,虚弱地轻扯唇角,“爷那时已经给过了,那是世上最美的。”
他说给她,就真的用心替她置办了一身,虽然那时候没法拜堂,但他新婚第二日就将那个镯子套到她手上了,证明她是他的妻。
只可惜,那只镯子碎得再也修不好了。
“哪及得上这身美。”他笑,抬头望向铜镜,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汇。
镜子里的新嫁娘确实美得不可方物。
穿在身上的嫁衣精致华美,用的是大红真丝,上头以独特的仿金线绣着翱翔九天的飞凤。
再看向放在梳妆台上的凤冠。金雕玉琢,手艺巧夺天工,连垂帘都是以罕见的红珍珠串成,且还每颗珍珠都大小一致,圆润精美,华丽讨喜,最耀眼的是镶在珠帘上头的那颗正是他曾送给她的异形珍珠。
就连喜鞋也是精制而成,无论是手工还是用料均是上等。
不论是嫁裳还是凤冠,都堪称举世无双。
单从这身凤冠霞帔来看,就看得出能有幸穿上它的人,所得到的必定是天下至宠。
她湿了眼眶,“的确好美。”
最重要的是,这身嫁裳为谁穿。
他将她的柔荑包裹在掌心里,从后圈抱住她,与她交颈贴颊,“爷也欠你一场婚礼,一个喜堂,还有一个洞房花烛。”
她轻轻摇头,“我知晓,只要爷认为我是你的妻,就永远都是,拜不拜堂已不重要。”
正因为他早已认定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所以那时她发现子冉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存在时,他以为她非得介意一个名分,所以,只要她要,只要能让她安心,他便想方设法的给,却从未想过要对她失望。
回想过去种种,到底谁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如此说是不想嫁爷,嗯?”温热的气息贴着耳畔,柔声低语,仿佛连大声一些都怕吓到她。
无神的眼眸微慌,忙摇头,看着他,有些幽怨,“不嫁你,该嫁谁?”
他又岂会不懂,她早已非君不嫁。
他笑,亲了亲她的脸,放开她独自坐在凳子上,站在身后让她靠着双腿,然后,娶来凤冠对着镜子亲自给她戴上。
“按礼,应当是由一个婆婆来给你梳发盖盖头的,谁叫爷的小挽儿美得叫爷移不开眼。”他动作轻柔,还细心地为拉开额前的垂帘,不让它们晃了她的眼。
即便抹了胭脂也掩饰不掉苍白的脸浮现一朵红云,娇羞地不敢迎上镜子里他的目光,“我很开心睁开眼就能看到爷。”
凤眸里闪过痛心之色,却极快地掩饰去,弯腰看着镜子,对她说,“爷保证,以后只要你睁开眼,都能看到爷。”
小莲蓬说差点就喊不醒她,倘若真的喊不醒,他该如何?
那样的结果他连想都没法承受。
以后……
他们的以后,好短了,短得只怕争不过一个朝夕。
无力的,她点头,决心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新嫁娘,“爷,替我盖上红盖头吧。”
“爷的小挽儿果然很着急嫁给爷。”他笑着逗她,伸手从小莲蓬举着的托盘里取来折叠整齐的红盖头。
小莲蓬早已满眼是泪。
明明那么恩爱,羡煞旁人的恩爱,可是在此时此刻听来,却更叫人难过。
盖头盖下,遮去她的微笑,感动和不舍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盖头盖上,盖住她的目光,他脸上的笑意凝住,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离愁和满心的无奈。
“爷,吉时快到了。”
门外传来霍靖的声音。
顾玦收敛伤感,弯腰,让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脖子,而后将她抱起,“希望你不要介意出嫁和新房都在同一个。”
“爷明知我不在乎这些的。”红盖头里传出她虚弱的声音。
“倒真是被爷教坏了,连世俗礼教都悖逆了。”
“是事有轻重缓急。”
“在嫁给爷这件事上,你倒是聪明得不得了。”
“当初以一颗糖莲子换得爷垂帘,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聪明的一件事。”她靠在这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肩膀,回首往事。
虽然没有那颗糖莲子,他最后也会救她。
但她还是觉得,和他的缘分是她放手一搏以一颗糖莲子换来的。
“一颗糖莲子,爷真廉价。”他笑,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