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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植物一样？
耳边传来清脆的脚步声，那是大魔王的靴子在敲击地面。好像除了刚出现的时候，大魔王就一直故意在走路的时候弄出声响。百列尔对此有些感激，他并不惧怕黑暗，但是无声的世界的确让他感到惶恐。
衣服被迅速除了下来，百列尔觉得如果有“脱衣服大赛”这项比赛的话，大魔王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身体被缓缓放入水中，百列尔惊奇地发现，和空气里一直弥漫着的血腥味不同，这洗澡水竟有股淡淡的甜香。
悄悄用手指沾了点，百列尔只尝了一口，就觉得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味道。
“处｜女的血。和市面上那些仿冒品不同，这全都来自十二岁以下的少女。”
百列尔眨了眨眼睛，又舔了舔食指。“这不像是血的味道。”他皱着眉头地说。
“喔，我的小新娘，您的冷静让我感到惊喜！”耳侧被烙下一个吻，大魔王似乎笑得很愉快，“这是搀了蜂蜜的牛奶。虽然得不到来自同胞的补给，但是那个伪善者却给我送来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牛奶、鲜花、丝绸……甚至还有八音盒，喔，您能想象这些东西对一个魔王来说有多么无用吗？天，您一定很喜欢牛奶的味道！不过请放过这些可怜的洗澡水吧，我待会儿可以为您献上一大杯最新鲜可口的牛奶。您知道么，您现在的表情让我有一种想要烧掉地上那个小村子的冲动，他们竟然一次都没有给您试过这种饮料吗？”
“我有偷偷喝过麦酒。”百列尔鼓起腮帮子纠正。
大魔王轻笑起来，用手指戳了戳百列尔的脸颊：“我恐怕您的年龄还远没到可以享用这为人间带来罪恶的液体的时候。牛奶才是您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的饮料，如果您有这个机会的话。”
“什么机会？”百列尔疑惑地问。
“您还不知道吗？有太多的新娘活不过新婚的第一夜，这真的让我很失望。”
百列尔第一次因为大魔王的笑声打了个冷颤。
“所以我由衷地希望您可以比他们活得久一些。”温文尔雅的男人在他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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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骑士vs婚纱 。。。
“用天使羽翼织就的婚纱，用晨星串成的发饰、耳环和项链。大魔王单膝跪地，将一切美好捧在最美丽的新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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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列尔张开双臂，等待大魔王为他套上第十二套礼服。
兴趣盎然的大魔王正在为百列尔系背后的丝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转回正面，用手指戳了戳百列尔的脸，啧啧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为什么翻遍了整个夏宫的试衣间，都找不到一件能配得上您的婚纱呢？”
“也许是因为我个子太小了？” 百列尔突然想起村里的同龄人对他的看法——那个可以把破了洞的麻袋直接当衣服穿的瞎眼耗子。
“不，您还不明白，尺寸的大小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任何一件婚纱，我都可以用魔法轻易地将它变成最合适您的尺寸。要不然您以为您那青涩可口的部位是怎么固定住礼服不让它滑落下来的呢？”
大魔王轻笑起来，百列尔觉得被他气息熏染到的一侧脸颊有些发烫。
“那么什么才是问题呢？我觉得这里随便哪一件都很好啊。”百列尔疑惑地说。虽然看不到自己穿婚纱的样子，但是这些衣服的材质都是他从未感觉到过的舒适。事实上他一辈子穿过的衣服加在一起都没有刚才换的件数多，即便是那个捡来的麻袋，他也依旧叠好了藏在了柴堆的后面。
“气质！我的小新娘！您的气质简直无人能比！这些俗气的礼服完全承托不出您那独特的气质！那些该死的伪善者，总是拿劣等品污浊我的眼睛！”大魔王气得直跺脚。
婚礼的确应该算是一件大事。百列尔还清楚地记得村长的大女儿出嫁的时候，因为女仆弄脏了手套而拖延了整整一天。那可怜的女仆后来被剁掉了一根手指作为警告，但百列尔却觉得被辞退回家才是她最可怜的地方。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在他好不容易熬到杜鹃花开的时候，就听人说那个无依无靠的外乡女孩被发现冻死在了她的破屋子里。
想到这里，原本想劝大魔王将就一下的话语顿时缩了回去。百列尔迟疑地建议：“要不再仔细找找？也许有没和别的礼服放在一起的也不一定？”
他不确定大魔王是不是也有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起来的习惯，起码对他来说这是必须的，因为被发现往往就意味着从此失去。
“是的！您提醒了我！您的智慧就像海上的灯塔一样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是的，有那么一件婚纱，象征着世界上一切纯洁和美好的婚纱！”大魔王的声音里满是激动，“它应该就在地下室里，呃……还是在酷刑室里？我记不清了。您看，即便是对我来说，收起它也是足够久之前的事了。”
手被轻轻托起，大魔王在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我的小新娘，可以请您在这里等我片刻吗？只要十分钟，我就将向您献上我最宝贵的一件婚纱。我第一位新娘穿过的婚纱！”
大魔王离开后，周围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百列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又等了片刻，才从高脚凳上慢慢爬了下来。生怕长长的裙摆拖到地上弄脏，他不得不将它扯到身前，勉强抱在怀里。
一百二十步长，一百二十步宽，从门口到高脚凳的斜线距离是八十七步。百列尔用他短小的腿丈量着房间里各个家具的摆放位置。绕了一整圈，他认准了高脚凳的方向往回走。
“哎呦！”
百列尔一惊，脚下凹凸不平的感觉让他本能地道了声歉。“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站在这里。”
话一出口他才觉得奇怪，刚才踩到的真的是一个人的脚吗？为什么那么小？圆圆的，倒像是一小截树枝？
“你没长眼睛吗？我一直都在这里！要有多差的眼神才能让你忽略伟大的我的存在啊！”苍老的声音骂骂咧咧地数落百列尔。
百列尔瘪瘪嘴：“对不起，我的确看不见。我天生就是个瞎子。”
“咦？太好了！喔，我的意思是太糟糕了！不对，我是想说，其实我也看不见。自从失去了身体的其他部分，我就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周围的情况了。”苍老的声音不禁唏嘘，“和煦的阳光、柔软的草地、银色的盔甲、国王的城堡……我都快要忘记它们的样子了。”
“请问你是？”百列尔好奇地问。
“赫尔。维斯布隆迪。施维尔麦斯特，国王的左膀右臂，世界上最伟大的圣骑士……”豪气万丈的声音突然低落下去，“的一小截指骨。”
“你是……一根骨头？”百列尔有些疑惑，骨头可以和人说话吗？
“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圣骑士的骨头！”老骑士大声反驳。
“好吧，赫尔先生，你曾经是最伟大的圣骑士。那你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呢？”百列尔揉了揉被震疼了的耳朵。
老骑士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受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国王，圣费因特帝国第十一代君主的委托，前来消灭地狱中的大魔王。可是……大魔王用恶毒的诡计将我囚禁起来。就在这座城堡的地下牢笼中，我被关押了足足六十年。一直到死前的一刻，我都没有背叛我的信仰！但是，即使在死后，大魔王也没有放过我。他用却最残酷的刑罚肢解了我的尸体，用来装饰他的城堡。我之前一直作为吊灯的一部分在这间房间里，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谁。直到有一天，我被一声咆哮震落下来，才突然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喔。”百列尔点点头，转到正确的方向，继续向着高脚凳走去。
“喂喂，年轻人，你等等啊！听到了我的悲惨遭遇难道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老骑士在他背后大喊。
百列尔开始顺着高脚凳的横杆往上爬。
“大魔王的新娘永远活不过第一夜，你难道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百列尔转过身，侧着头想了一下：“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都已经是一截骨头了，还能有什么别的愿望吗？”老骑士叹了口气，“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