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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当代丐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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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熊婆婆讲,靠南边的一片空地,是一帮河南流浪汉的据点,住的二三十号人,几乎全部是河南人。
  在“河南帮”的一家窝棚里,我们遇见一位40岁名叫梅旺兴的汉子,他说来汉有3个年头了,家里有老婆,有两个娃子,遇到农忙就回一趟家,没活的时候就出来挣钱,捡破烂。在这里的河南人绝大多数也都是他这种情况。至于这片“河南帮”窝棚部落的“发祥史”,他说他也不清楚,然后指着一位坐在窝棚前晒太阳的老汉说,那是“王瘸子”,脾气又坏又怪,算是这里的“长老”,可以去问他。
  我们走过去,和“王瘸子”搭上话。他饶有兴趣地聊起我们提问的话题。他说这一片“河南帮”并不是有组织、有意识形成的,而是东南西北凑到一块的。最开始这里只有少数河南人搭棚子住,后来流浪到这里的河南人发现这是块“宝地”,于是越聚越多,形成了现在的规模。据说规模最大的时候曾有四五十个河南人住在这里。
  “王瘸子”本名叫王本第,河南驻马店人,今年已经66岁了。因老伴死得早,在家跟儿子媳妇过得不顺心,自己便干脆出来流浪了。1990年,他来到武汉,此前已经转了6个省。因为腿脚不便,别人喊他“王瘸子”。
  和其他老人一样,“王瘸子”也喜欢聊他的“光辉历史”。他说,说起来自己算是个文化人,解放前读过两年书,解放后又读了3年书。1957年,他曾在家乡做过通讯员,还担任过扫盲主任和教师。
  在1958年的饥荒年代,他跑到青海逃荒。1959年到了甘肃兰州,在那里考上了甘肃师范学校。学习3个月后,被分配到甘肃大学附属班团结二校教书。两年后回到家乡,才知道父亲、哥哥已经死了。1964年,他媳妇也死了,留下两个儿子。这时,上面要他去当干部,他心里正伤心,加上儿子无人照料,便没有去做公差。
  儿子结婚后,他从家乡出来帮人修补房子,还在药厂做过饭。1990年,他来到汉口,由于年龄大的缘故,找不到事做,便四处流浪,以捡破烂收破烂为生。他指着身后的窝棚说,“这就是我的高楼大厦!”
  “王瘸子”很诡谲地对我们说,今年夏天很热的时候,有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也上门来找他,说5元可以和她做一次交易,被他赶走了。
  “我不玩女人,对女人没兴趣!”“王瘸子”指着垃圾场靠近路口的一个窝棚说,那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就住在那个棚子里,是应城人,和一个快70岁的男人住在一起。女的专门勾引捡渣子的,做皮肉生意,男的则负责在外面望风。
  “王瘸子”指着李宇新的相机,说:“你拿着相机,我一看就知道是记者。你要为民除害,把那对狗男女从这里赶走。他们男盗女娼,赚捡渣子人的钱,是败类!”“王瘸子”说得义愤填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激动时,还摁着右腿努力从地上站起来。
  7、“瞎子”王立南
  按照“王瘸子”的指点,我们来到垃圾场西北角靠近出口的一个窝棚。跟其他的窝棚相比,靠出口的这排窝棚搭建得要牢固得多,空间也占得大些,而且还有木栅门。“王瘸子”所说“应城女人”的那间棚子,门上挂着一把锁。显然主人不在家。
  我们刚要离去,一个眯眯眼的中年男人向我们走来,满脸绯红,口中冒着酒气。他穿着一件还算整齐的夹克衫,脚上踩着一双皮鞋,看打扮不太像捡渣子的。他像熟人一样和我们打招呼,说:“我看你们两个在这里呆了好几天,是不是记者?我有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说着,他把我们拉到十几米外的另一个棚子门前,说:“我就住在这里。”然后打开门,请我们进去坐。
  他说:“你们是不是想找那个棚子里住的人?”然后指向“应城女人”棚子的方位,“他们是拉皮条的,我最清楚。一到夜晚,女的在棚子里接客,男的到外面拉皮条,做的都是捡渣子的流浪汉的生意,便宜得很,几块钱一次。那男的还找过我,我没干。”
  “他们现在人不在,是不是也出去捡渣子去了?”
  “他们才不捡渣子呢!有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他们了,偶尔回来一下,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说了一下“应城女人”的情况,眯眯眼的男人开始讲他自己的事。
  他说他叫王立南,43岁,武汉黄陂人,1990年患上白内障,眼睛只能看清1米内的范围,人们都喊他“王瞎子”。“你们要是记者,能不能帮我登登报。如果能帮我使眼睛恢复正常,我将感恩戴德一辈子!”
  原来这就是他找我们的原因。我们说我们不是记者,只是到这里来拍照片。他连忙转口说:“那也行,你们帮我多拍两张,到外面宣传一下!”说着,他就摆起姿势让李宇新拍。
  拍了几张,“王瞎子”就坐在床头讲他的流浪故事。18岁时,父母相继去世,他就独自一人四处漂泊。来到这个垃圾场已经4年了,其间到一家公司上过班,腿部因工负过伤,留下了一条永久的疤痕。说着,他扒开裤子给我们看腿上的伤疤。
  “我是个造孽的人哪!”说着说着,“王瞎子”的眼泪就滚出来了。他指着床头一只盛着汤菜的小桶说:“这些都是我到餐馆里捡的别人吃剩的,我就是吃这样的饭菜!”
  我说:“看你穿的也挺不错的嘛,哪像个讨饭的?”
  “王瞎子”苦笑了一下,说:“说起来你不信,我有两套衣服,身上这套是出去教别人跳舞穿的。”他又从床头架上拿出一套脏兮兮的衣服,“这套,是专门用来捡渣子、讨饭穿的。”
  原来,“王瞎子”有跳舞的爱好,每天早6点、晚7点,都会去附近滨江公园的露天舞场里跳舞。他说自己的舞跳得非常不错,会跳国标,在公园里还带了几个徒弟。说起跳舞,“王瞎子”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还张开两臂,摆出跳舞的架势。
  “每天早上起来,我穿上这件体面的服装,到公园里去跳舞,跳到9点多钟回来,马上就换上那套乞丐服,拿着袋子到外面去捡渣子。你要穿得好了别人不会施舍给你啊!下午捡完渣子回来,再换上这套干净的衣服,晚上7点钟又到公园里去跳舞。”
  这真是一种荒诞、令人啼笑皆非的怪生活!一个“王瞎子”,在生活里不停地扮演着两种角色,一种是街头拾荒的乞丐,一种是公园里的舞蹈老师。两种角色的变换,依赖的是不同时间为配合不同身份而准备的两套不同类型的服装。
  “教别人跳舞能赚到钱吗?”
  “王瞎子”笑了笑,说:“我跳舞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用娱乐充实烦恼,在舞动中麻醉自己的神经,使自己不去想个人生活中的痛苦和忧愁。”“王瞎子”说话还颇有哲理意味,“如果别人说我教得好,象征性地给点报酬,我会接着;如果不给,我也不会找人要。”
  话题转到跳舞上,“王瞎子”的话就越来越多,情绪也变得高涨。我们要走的时候,他还叮嘱我们一定抽空到滨江公园的露天舞场去看他跳舞。
  离开“王瞎子”的棚子,已是下午5点钟。天灰蒙蒙的,整个垃圾场却变得热闹起来:外出的流浪汉们陆续回来了,他们三五成堆地扎在棚子前聊天,或打着扑克牌;熊婆婆和哑巴又开始清理一天的收购品,在那里手脚如飞地打扎包裹;南边矮墙旁一字排开的砖灶上空也升起袅袅青烟,乞丐们已在埋锅造饭了。
  走出工地,碰到几个附近的小区居民,他们说,这帮乞丐和流浪汉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四年了,每天经过这里都是恶臭扑鼻,影响市容不讲,还让他们觉得很不安全。但这些人看起来又非常可怜,把他们赶走又于心不忍,所以只有等待着工地施工的一天,让这个“垃圾王国”自然而然地自生自灭。
第十章 都市里的“磕头帮”
   1、头不停地向下大幅度摆动
  ——他拼命磕头,几乎一秒钟一个,这种带自虐倾向的架势看起来让人觉得可怜,而且有些残忍。
  ——“别看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好的话,一天能讨三百块钱!”
  ——最开始,武汉市几乎所有的磕头乞丐都是一伙的,他们来自安徽、淮北。
  ——许多磕头者身边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向同村左邻右舍借的,每天租金10元钱。
  头不停地向下大幅度摆动
  2002年11月2日,晚上8时多。
  我在武汉市最繁华的江汉路一带转悠。江汉路是一条百年老街,也是全国知名的步行街。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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